段洵卿已经失魂落魄好几天了。他多想是一具无心的躯壳,不用活得如此辛苦恣睢。吃饭、睡觉、上学、做作业、写作……他日复一日得做着同样的事,在别人看起来他只是比往常沉默了一些,没有人知道他的日记里出现了那些触目惊心的文字:
“如果活着没有路,那我可以选择死路。如果死也没有路,我就选择一条通往地狱的路。
我的前生一定是被诅咒的,所以今生被欺凌被欺骗,累及父母双亲,现在,该是我偿还孽债的时候。
上苍,如你垂怜,请让我魂飞魄散灰飞烟灭,我将选择消逝,永远的消逝……
每一颗泥土都曾是古战场,每个古战场都会变成泥土。每一次欺骗都来自信任,每一次信任都承担着欺骗。每一个果实都来自花的孕育,但不是每朵花都孕育果实,因为她早知结果,不曾绽放……”
每次写下这些文字时,他都会望着玻璃反光中的自己。那张孩童的脸在浮光掠影中渐渐消失,油彩被擦去后是粗糙油腻的成年人肌肤,每一个粗大的毛孔中都写满了沧桑,心沉沉地进入暮年。
坐在教室里奋笔疾书的他肯定不知道,那些或有心或无意的文字已经触犯了成人的世界,等待他的是前所未有的风雨。
他用钥匙扭开门的一刻,段母已经扑过来劈头打了他两个耳光,她的眼睛像被人用刀扎过一般鲜红,“你什么意思……你在日记里写的东西是什么意思……”
“你……你在说什么……”段洵卿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什么叫选择消逝,永远的消逝……”段母还没说完,段洵卿一下子明白,“你看我日记了?你怎么这样?这是我的隐私,你们这也不懂吗?”他说完这几句话自己都震惊了,自己居然会用这种语气跟母亲说话,这不是失态,简直是疯狂!
“我说这几天都无精打采的,是不是见到那个骚货和野种了?你回来怎么不跟我说!你个笨蛋,管他要钱啊!”
“钱,你就知道钱……”
“废话!没钱你吃什么喝什么!孩子是两个人制造出来的,凭什么要我一个人养活!”
“我是你的负担,是你的累赘对吗?”段洵卿冷笑起来,“我的出生给你们增加了烦恼,增加了负担,增加了琐事,害得你们离婚。我是罪人,是凶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段洵卿突然大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一样,笑得前仰后合,笑得肝胆俱裂,笑着笑着,本已干涸的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又挂了满脸,惊得段母又劈头盖脸得打了他几下,“你笑什么?你非得让我死在你手里是不是?”
“不用你死,该死的那个不是你。”无论愿不愿意,人生就是一场对意志的考验。正像段洵卿自己在日记里写道:欲作伤心问谁看,痛断肠处无人怜。难时咽泪亦强笑,不做疯癫只装欢。这个世界上,人们只爱看如花笑颜,谁喜欢看泪雨霖零。人们只喜欢阳光快乐和积极,谁喜欢陪着他人在泥淖中挣扎,在谷底沉溺,沉湎于昨日的星辰呢?他决定从现在开始,不允许自己掉一滴眼泪。他要让自己变成一个心性的坚毅的男子汉,成为一个充满阳刚之气的男人。
手机铃声响起来了,段母在厨房里遥遥呼唤,“接一下电话,你聋了,电话响那么长时间没听见。”她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忙放下手里的刀跑到客厅中。晚了,全晚了!那张红火火热腾腾的婚纱照就乖乖地躺在儿子手里。照片上巧笑倩兮的她正和现任男友的头偎依着,幸福得令人伤怀。
空气完全凝滞了。
四下里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
段母看见儿子沉默了半晌,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平静得如一滴水。
他站起来,他拿着手机向她走来,他的眼神澄澈无波,他的声音也无风雨也无晴,“妈,你的电话。”
段母没有接,而是怔怔地望着儿子良久。她多想自己现在有一双激光眼,来剖析儿子一反常态的泰然背后是什么?这个曾经需要抱在怀里哺乳换尿片的婴孩现在已经长成了快到自己肩膀的少年了。他的身躯还那么瘦弱,但却有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繁密心事。“你听妈解释……”
“不用解释。”
“不行,你听妈给你解释。这个人是我小学同学,刚离婚。他家是松北城中村的。这次是他老家要分地,多一口人就能多一片地。你知道的,一中现在就在松北区,下个月扩建,正好要占他们村的地。所以他提出结婚,我同意了,不过还没登记,先拍婚纱照。我跟他结婚,我们的户口一过去,村里就能给我们三个人的地,正好搞房地产,能大赚一笔钱,日后你出国留学的费用也有了,所以……”
“所以你事先提都没跟我提一下,”段洵卿摇了摇头,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真实的,梦呓般地叹道,“对,你为什么要跟我提呢,我是小孩子,你们大人做什么,没有我置喙的余地。”
“我……”段母心虚地嚷道,“这是好事啊,你应该高兴才对。老沈那个人比你爸强太多了。”
段洵卿苦笑了一下,强迫自己把几乎夺眶的眼泪咽下,“好,我高兴,妈妈,我祝福你们,真的。你能找到幸福,我就放心了,我也没什么遗憾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段母抓着他的肩膀摇撼着,急切哀恳着,“儿子,妈求求你,你无论如何要体谅我,妈所做的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你啊,是为了你啊……咱们孤儿寡母的,日子过得太难了。妈实在撑不下去了。妈也不想逼着你去要抚养费,妈也不想让你吃糠心萝卜,妈也想让你有新衣服穿,有鱼肉蛋奶吃,但是妈实在没那个能力……”
段洵卿推开她的手,摇晃了一下,忙扶住了墙,“我要学习了,早饭……你一个人吃吧……”
“你别这样好吗?”段母也扶住了他的胳膊,“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
“我不会哭,我为什么要哭?”段洵卿长叹一口气,眼睛开始微微泛红,“你们是大人,你们有你们的选择,那为什么要哭呢?哭有用吗?”
“你同意我结婚吗?我担心家里多出一个人来不知道你能不能适应。”
“我不知道。不过你了解我,我长这么大没有和任何人为难作对过,无论是谁,我会维持表面的客气。事到如今,我能怪谁呢?我不怪你,不怪爸爸,不怪任何人。你们都有追求自己生活的权利,我只怪我自己,搅乱了你们的生活。对不起,我也希望自己从来没出现过,你们就不应该生我。”
“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
段洵卿不自觉地又笑了一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苦笑,还是冷笑,抑或是可笑,“那好,我不说了,我去看书了。”
段洵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后,坐在地上把自己蜷缩成一团,他只想抱抱自己,没人可以依靠,没人可以信赖,那就只有自己勉力强撑下去了。jieyidazhiye.com
窗外风雨大作,猛烈地拍击着窗子,雨珠如子弹般把他的桌子敲得千疮百孔。他想去关窗,可他实在没有力气站起来,最后只能躺在地上,任它们为所欲为。心灵深处飘出一句句诅咒般的□□:
“那不是雨,
是打进我生命里的泪。
请原谅我,我也想把这一切当做太阳下七彩的气泡,
当做快乐的游戏,
当做动听的歌曲。
我想把所有的苦含在嘴里任舌苔麻木后当做蜂蜜吞下去。
可我做不到,就自请惩罚,
我愿接受最严厉的审判……”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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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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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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