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段母一见到段洵卿就留下了久违的慈心泪,摸着扑在怀里的儿子的头,“洵卿,妈快不行了,妈有几件事要交待给你,你一定要好好记住。”
“好,妈妈你说吧。”段洵卿泪流满面地点点头,“我记着。”
段母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一个鲜红的不动产证,“这是咱家房子的不动产证,我已经换上了你的名字。妈这辈子没出息,本来想能多挣钱点给你买房子娶媳妇,现在也不行了。这套房子,我死了以后你就卖了吧,省得你爸那边惦记着,再来找你的麻烦。”
段洵卿本来想说不会卖,那是妈妈用尽一生辛劳守护来的,但此时此刻也不好违逆母亲的意思,只得含泪应下。
段母用拿出一只缠上了红线的老式女金戒指,递给坐在病床另一侧的刘媛君,“君君,阿姨知道你我们洵卿的好,对我们家的好,要不是你爸爸的帮忙,我们母子真的是没有活路了……”她重重擦了一下眼泪,“阿姨本该买好大房子准备好彩礼给你的,但是,没机会了……这是她姥姥留给我的,你要不嫌弃,就收着……啊……”
“阿姨,谢谢你,谢谢你相信我……”刘媛君握着段母的手流着眼泪承诺,“我会帮您好好照顾他,他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罪,忍过多少痛,我全都会补偿回来,您放心……”
“好孩子,谢谢你……”段母替儿子擦了擦眼泪,摸着他憔悴苍白如失血过多的面庞,“孩子,妈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你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遇到我们这么差劲的父母,挨打挨骂,受苦受穷……都是我们不好……妈只求你一件事,忘了我们,忘了曾经的一切,好好地,乐乐呵呵地活着……好好地……乐乐呵呵地……活……”
段母头一歪,泪尽人亡。这个被生活折磨了扭曲了心灵的女人,终于走完了她不知所谓的一生。贫穷、劳累、毒打、谩骂、仇恨、抱怨……这一切的一切,终于随着生命的消亡流云散尽,而那一切的后患能否像她期望的那样不在儿子身上留下丝毫的烙印,也许,只是她个人的美好企盼。
耿柏舟赶到段家的时候,段母所有的后事都已经料理完毕。他在用从刘媛君手里半求半抢来的钥匙打开那扇房门时,心慌得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他不敢想象下一秒自己会看到什么。那个死一般静寂的屋子里,囚禁了段洵卿十八年人生的屋子里,似乎每一缕空气都氤氲着哀愁,每一块墙皮都流淌着眼泪。
段洵卿就那样直挺挺地跪在地上,不断地扇着自己的耳光,动作机械而麻木,“啪!啪!啪……”脸上的掌印越来越多,红肿越来越严重,嘴角的鲜血汇成了殷红的瀑布汩汩而落。“住手!”耿柏舟连忙捉住了段洵卿的两只手臂,把他扶上了床,把他擦去血迹,又手忙脚乱地替他治伤,“我知道干妈的死让你很难过,你也不该这么折磨自己,你这样让她的在天之灵也会很难过的,你知不知道!”
“柏舟,妈妈才刚满四十二岁,你相信吗?”段洵卿的目光涣散而呆滞,精神也开始恍惚起来,如梦呓般地叹道,“可是她看起来很老对不对?是,很老,像七十多岁的人,她在我八岁的时候头发就白了一大半,她在我的记忆中就没有年轻过,快乐过,永远有干不完的活儿,生不完的气……是我不好,是不是,都是我不好,是我没要来抚养费……是我没用……我就是个废人……”段洵卿的眼泪又一次落了下来,像一记又一记的重锤砸得自己头晕眼花,“如果我能要来抚养费,妈妈就不会那么辛苦,她就不会死得那么早……我是废人……是我对不起她,是我害死了她……我有罪,我是害死我妈妈的罪人,我是凶手……我……我……”段洵卿突然觉得胸腔里像溢满了水似的沉重,心脏像被人用手死死攥住一般疼,他拼命地呼吸,拼命地挣扎,脸憋得紫涨起来也无济于事,终于直挺挺地昏死在地。
当刘媛君赶到医院时气得对着耿柏舟破口大骂:“我说不让你去刺激他你偏要去,他要是有什么好歹我绝饶不了你!”
医生在旁边皱眉劝阻道:“你们小点声好不好!病人有遗传性心悸,千万别再让他情绪波动了,这么年轻真出了点什么事,你们付得起责任吗?对了,他的家属呢?”
“我是。”耿柏舟抢先答道。
“你……你是他的什么人?”
“我是他哥,是他最亲最亲的人。”
段洵卿出院后,耿柏舟帮他跟学校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带他去了绍兴。
“你这个说话不算数的家伙,还说国庆和寒假回来探班呢,一次都没来过。这次要好好玩个痛快。”
“可是……这样会耽误课的……”段洵卿直到坐上了软卧还愁眉不展,“票好贵的,其实坐硬座就可以的……”jieyidazhiye.com
“少来,我本来是要坐飞机的,是你这个家伙死活不肯我才妥协的。出去玩就开开心心的,你怎么还像个小老头似的!”耿柏舟在他额头上轻轻叩了一个“爆栗”,“告诉你啊,不许再胡思乱想,要不我真打你屁股啊!”
夜深人静之时,两张上铺还是空的,耿柏舟锁上了铺门,看到隔壁床上一直脸冲里面一语不发的段洵卿,不由得又担心起来。他蹑手蹑脚地凑到他身边,没有听见啜泣声,才放下心来回到自己的床上,却听见了一句低低的质问,“你不睡觉鬼鬼祟祟地凑过来干什么?”
“没什么,看你睡着了没有。”
“柏舟,我想问你一个事行吗?”
“问吧。”耿柏舟答得轻松,心里又开始打鼓,直想着可千万别哪句话说不对了又招下这小傻子的眼泪来,那这么多天的努力又白费了。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你是我兄弟啊。”
“可是,张伟翔不也是你兄弟吗?也没见你对他这么用心过。”
“那不一样,他皮糙肉厚没心没肺的,你和我一样,从小没什么人疼,我不对你好,就没人对你好了。”
段洵卿的眼泪差点又落下来了,忙眨眨眼止住了,哽咽道:“谢谢你,那……以后我也会对你好的……”
“你一直都对我很好啊。其实,我妈在我小时候曾经怀过一次孕,可是那次因为我调皮犯错误惹她生了大气,那个孩子流产了,是个已经成型了的男胎。从那以后,我妈再也不肯生,也不敢生了。我一直不能原谅自己,是我亲手害死了我弟弟。我想,如果他肯回来,我会尽自己的所有对他好,补偿他。直到遇到了你,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那个孩子如果能长大,就会是你这个样子,那么善良温柔,那么纯洁聪明……洵卿,我也要谢谢你,谢谢你肯让我对你好,让我有一个补偿的机会。但是,请你无论如何要答应我,再也不能干那种背着我伤害自己的事了。我失去过他一回,不能再失去你了……”耿柏舟说着说着,声音也开始哽咽,却依旧不忍心疾言厉色地责备他,“那次立交桥上,我直到现在还后怕……这次你又这样,干妈的死不是你的错,是你爸的不负责任,老沈的居心叵测造成的,你为什么把所有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段洵卿翻了个身,泪水顺着眼角横落,很快打湿了头发和被单,在车窗外月光的照耀下粼粼地闪烁着波光。“我答应你,再也不会那样,剧本的事……对不起……”
耿柏舟笑了笑,坐到他身边去,“以后再写了什么东西,一定要第一时间拿给我看。在我心中最牛逼的事不是拿奥斯卡小金人,是演你给我写的剧本。”
段洵卿也破涕为笑,“那我……我就写一个上课第一天就往学校带狗,还一脚踢坏电子屏的调皮鬼。”
“嗯,你再给他安排一个水漂都不会打的书呆子笨蛋小哭包就更完美了。”
“那还得加上调皮鬼摘学校的画,倒卖卡牌,帮人藏匿赃物的事呢。”
“什么学校的画呀,那画的是我,明明就是我的画好不好?”耿柏舟不满地抗议道,“我那么多优点你不记得,怎么我就这么点不光彩的事你记得那么清楚呢。我说你是不是找打呀?”
“打吧。”段洵卿故作心灰意冷道,“反正我被人打多了,也不在乎多你一个打我。”
一句话说得耿柏舟的心像被人猛掐了一样疼,他轻轻弹了一下段洵卿的鼻子,“我打你干嘛?我从小就跟个孤儿似的,打坏了你,谁跟我相依为命啊!你呀,就会跟我使苦肉计。”
“哥,对我好,你会累吗?如果你累的话,我宁愿你不要对我好。”
“笨蛋,能有机会对你好,哥高兴。”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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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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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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