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南絮闷哼一声,抓住她的手腕,他闭了下眼睛,气的发笑:“不让你吹风就是混蛋,你到底讲不讲理。”
“七年不见,耍赖皮的功夫倒是见长。”
检柯宁的身体微微颤抖,安静了好一会,又说:“我真的好热。”
段南絮长吸了一口气,嘴巴抿成一条线,妥协的打开了车窗,只开了一条缝,让车内钻进一点凉风。
后半段车程,检柯宁像是睡着了,一声不吭。
到了小区门口,段南絮付完钱下车,他怕检柯宁走路不稳摔到,想继续抱着她上楼。
检柯宁似乎清醒了一点,她坚持要自己走,段南絮扶着她进电梯,二人上到三楼。
段南絮从她包里拿钥匙,然后打开了屋门,检柯宁站在门口换鞋,顺手就要关门,段南絮赶紧用身体挡住,不可思议的开口:“我专门送你回来,你一句谢谢都不说,竟然连屋门都不让进。”
检柯宁沉吟两秒,干脆的说:“谢谢。”
说完她用力把他推开,又要关门。
段南絮心里有点不高兴,暗自腹诽,这女人还真是翻脸不认人。
他死死拽着门边,检柯宁关不上,她瞪着一双眼睛看他,眉头微皱,面露几分不满,还有质问他行为的意思。
段南絮舌尖顶了下腮帮子,低头嗤笑一声,这声笑意味不明,他的唇轻启:“要不要这么狠,用完就扔?”
检柯宁对他的纠缠感到一丝乏力,她松开门把手,双手垂在身侧,身体呈现一种疲惫的状态,她隐忍又克制的开口:“段少校,您都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大晚上进女孩家里不合适吧?”
段南絮的眉尾挑起,瞳孔微微放大,整个人愣住了,他迟钝道:“你在说什么?”
检柯宁没有说话,嘴唇抿成向下的弧度,胸口细微的起伏。
段南絮歪了下头,一只手抬起搭在门框上,身体倒向一边,站姿懒散又随意,他嗤笑一声:“我什么时候成的家,我怎么不知道?”
“我老婆是谁啊,你给我找的?”他掀起眼皮,眼睛里透出散漫和放肆,语气玩味。
检柯宁咽了口唾沫,意有所指的瞟了一眼段南絮手上戴的戒指。
段南絮的眼皮一跳,微微抬起手,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去,知道她误会了什么,立刻解释道:“这就是随便带的。”
随便带为什么要带无名指?段南絮不会不知道戒指戴在那个手指的意义。
检柯宁心里不信,又说:“陈征也说过你结婚了。”
“你还问过陈征啊?这么关心我?”段南絮探究的盯着她,眼底透着几分散漫的笑意。
检柯宁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随便问问,没别的意思。”
检柯宁实在有点喝醉了,说话没有平时那么机灵,一句“没的意思”倒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段南絮也是看出来这点,所以才逮到机会一个劲的试探。
检柯宁的回答显然取悦到了段南絮,这似乎是一种信号,最起码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潇洒冷静,那么满不在乎。
男人脸上露出了风流得意的笑,他身子向前贴近,用一种调情的语调,低声道:“你想知道什么呢,就直接来问我。”
“别问陈征。”
他的声音缠绵悱恻,尾调拖的很长:“关于我的事情,他知道的还不一定有你多。”
检柯宁一阵脸热,她的嘴唇动了动,大脑却跟不上节奏,不知道要说什么。
过了好几秒,她低下头,局促道:“我有点困了,想睡觉。”
段南絮将上身伏的很低,一颗毛茸茸的头凑到她眼前,他仰头侧目看她,唇角勾着淡笑,“可以放我进去了吗?楼道里面好冷。”
检柯宁侧身把门让开,轻声道:“不用换鞋了,直接进吧。”
“厨房有热水,你自己倒。”
“我去换件衣服。”
检柯宁走进卧室,从衣柜里拿出一件丝绸睡衣,将身上的连衣裙脱下换好。
两分钟就能干完的事情,她硬是拖了十分钟。
她从卧室出来,段南絮还没走,他问她把胃药放在了哪,检柯宁回他在茶几下面的抽屉里。
检柯宁转身进了洗手间,对着镜子卸妆洗脸,一切收拾妥当后,磨磨蹭蹭的坐到沙发上。
段南絮从冰箱里找到了蜂蜜,给她用热水冲了一杯。
桌上摆着一杯蜂蜜水和两片药,没用别人说,检柯宁自觉地把药吃了。
两人并肩坐着,中间空出一大段距离,没人说话,空气安静的有些尴尬。
过了许久,段南絮侧头看她,问道:“胃还疼吗?”
疼还是有点的,但没什么大事,她已经把喝进去的酒都吐干净了。
检柯宁的神志清醒了不少,她想起刚才在酒桌上要跟人轮番喝的事,不由得一阵后怕,那些酒要是都喝了,她现在应该在急诊室里了。
检柯宁摇摇头,低声道:“还好,不是很难受。”
段南絮在沙发上来回摩挲,手指下意识的扣沙发套,他深呼吸一口,声音艰涩的说:“检柯宁,你还生我的气吗?”
他的话说的有些模棱两可,一般人听了还得猜一会儿,但检柯宁知道他说的是两人彻底闹掰那次。
说实话,早就不生气了。
一点感觉都没有。
放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忘记生日这也叫个事?
那时候闹的那么凶,也不过是因为情绪积累到了一定程度,这恰好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说的再直白点,就是检柯宁单方面想绝交。
那时候,检柯宁不想再继续不清不楚的关系了,她想彻底放下段南絮,所以抓住了那样一个契机。
回过头来再看,真是矫情死了。
一句“少女情怀总是诗”就能概括她自己的所有行为。
回忆起往事,心头涌上一股酸涩,检柯宁扯出一抹苦笑,淡淡道:“早就忘了。”
“那……可不可以,和好。”段南絮小心的提起。
“行啊。”检柯宁语气轻松的回。
她笑的一脸坦荡,可段南絮看着并不舒服,他潜意识里也许并不能接受,检柯宁提起过去的事情,是那样的轻描淡写。
讨厌,生气,怨恨,随便哪一个都好,最起码情绪是浓烈的。
段南絮很矛盾,又很贪心,他想要检柯宁的原谅,却不希望她是因为不在乎了才原谅。
可是都过去七年了,还有什么在乎的必要呢?
检柯宁早就走出来了,只有他还困在回忆里。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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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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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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