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梦境太过真实,人类在其中感受到的色彩、味道、触觉与现实别无二致,所以有些人会在现实中会产生‘似曾相识’的感觉。”
“如果按我的看法,那应该不是什么诅咒遗留的副作用或者幻术师的产物,我更倾向于认为你身上发生的那些改变只是被你遗忘的记忆在复苏。”
“别忘了,你曾经找夏马尔消除过记忆。”
大半面容隐藏在帽檐下的杀手,踩着月色从威尔第伪装成废墟的研究基地中离开。
纵使找到了行踪不定的威尔第,这次的拜访仍对他解决自从解开彩虹之子的诅咒后,性格和行为上骤然发生的某些无理由的变化毫无帮助。
他还是在现实中不断重复着梦里的某些习惯,也有时也因看到了某些东西激发出来。
比如他突然适应了汉堡和甜品这类他不会去尝试的食物,再比如会习惯性的往意式特浓咖啡里加三倍方糖,然后皱着眉面色冷淡的喝下去。
他看着框在画布里的吉□□花园的睡莲,会下意识的侧头向着那块虚无的地方撇去视线,静默片刻后把口中可以算作教导的鉴赏话语咽下去。
他在某个雨天路过了艾米莉亚的郊外,买下了自己不会去喝的甜度很高的起泡葡萄酒。
他停在翡冷翠的夕阳中,长焦镜头留下的画面看起来有些不和谐的缺少了一个人作为主体。
他在那不勒斯的地下拍卖场买了支小巧的M36左轮,他用不惯,却又不想随便送人。
有时候他会在乡村小镇的集市顺手买下一束向日葵,纵使自诩浪漫的杀手并不喜欢这样向阳热烈的花朵。
他不是张扬的性格,也不认为杀手的工作会一直带给他乐趣,却在解除诅咒后,一直保持着世界第一杀手的称号。
他不是收集癖,但新式的跑车和摩托却堆满了他世界各地的住所。
他甚至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去排队买游戏。
他玩着无聊的音游,连打发时间都算不上,只是习惯性的,点着屏幕上的按键。
他仿佛活成了另一个人的模样。
这些习惯他当然可以改掉,作为一个理智至上的杀手他也应该改掉,只是当他决定去做的时候,属于杀手的灵敏的直觉却带给他一种无言的束缚。
仿佛他要改掉的不是习惯,而是在扼杀自己的灵魂。
原本时光就该这样无伤大雅的走下去,他足够的理智,相较于原先被诅咒成为彩虹之子的状态,现下的一点点小麻烦对他并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直到他解咒之后的第24年。
那天一切都很普通、平凡,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他在壁炉前的玻璃茶几上冲着咖啡,一边电视放着的节目全然被当做了背景音。
唯一能算作异样的,也只有飘在天上的那片看着轻易可以被拧出水的阴云。这样沉重湿冷的天气在他住的这栋森林别墅所在的地区并不常见,突然出现后像极了小说里会用来渲染人物情绪的背景。
是不经意的一眼,里包恩抬头了,电视上刚好出现了心电图机,绿色的代表着生命的线骤然拉平,伴着刺耳的警报。
杀手的心脏突然因为这样印入眼底的图象陷入鼓动。
他记不清自己自从成为杀手之后,有多少年没有过太多激烈情绪的波动了。但那一刻,骤然失控的如熔炉的怒火从他的胸口喷发而出,他全身的每一寸肌肉都紧绷着叫嚣着,表情扭曲,理智丧失,全然失控。
当他平静下来的时候,杀手发现自己竟然冲出别墅进入了属于密鲁菲奥雷这个新型家族的地界。他隐藏在阴暗的角落里,潜伏着,改造过的狙击木仓被他牢牢握着,瞄准镜狭小的视野里,锁定着白兰·杰索的头颅。
只差一秒,他的扳机就会扣下。
迄今为止,这是对他影响最大的一次“解咒后遗症”突发事件。
而他发现,他做不到像平时一样在发现自身异常后去修正,他无法放下木仓,他是真的对白兰·杰索这个从未见过的人起了杀心。
是恨。
刻骨铭心,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
“可怕的表情~”能在这个年纪白手起家,在里世界里拥有一席之地的自然不会是普通人,再加上里包恩根本没有收敛杀气,很快,白兰就发现了杀手的踪迹。只是比起杀手预想到的冲突,白兰的反应和表情却耐人寻味,他没有攻击,而是用着有些怪异的,有些让人听不懂的话说着,“原来如此,是今天啊。”
白发的黑手党玩味的笑着,道:“明明被弱化清洗了一次又一次,里包恩君仍旧记得……我在今天杀了□□……”
杀了什么?白兰的声音太清,又吞下了大半发音,送入口中的棉花糖遮掩了唇形,让里包恩无法通过唇语解读。
可即便如此,那两个不知发音的名字或是什么别的存在,仍旧让刚恢复了理智的杀手,抿平了嘴角,漆黑眼瞳里骤然涌现凛然杀意。
木仓与刀子是一贯粗暴却好用的威胁和逼问的道具,但放在白兰·杰索这个奇怪的家伙身上未必完全管用。
不过所幸也算用不到。
因为那个古怪的家伙突然捧腹大笑,笑到连眼泪都流出来的地步,然后说:“有趣~这样的发展,才是我答应□□君的原因啊。”
看着这这些人在享受不过二十几年的平静生活后,突然恢复记忆,才现最重要的那个人早就消失,永远不会再出现,是多么的——
有趣啊。
他欣赏并期待着这份美妙的绝望。
“里包恩君,你想知道你身上那些奇怪习惯存在的原因吗?”
“你,不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吗?”
什么珍贵的、重要的、可以为之放弃一切原则的、无数次午夜梦回里、无数次记忆清空下仍让人念念不忘的决不可舍弃的存在。
放弃生命也要教育他成长,不惧死亡厌倦人生却也要让他活下去,期望能活的再久一点的捧于手心藏于心腔的宝物。
他将这样的东西忘掉了,纵使这不是出自于他自身主观意愿的。
所以那一刻,情感盖过理智的他荒诞的接受了白兰·杰索的说法,冲动的……甚至带着些孤注一掷的疯狂,来到了异国一处位于城市钢筋水泥间带着些岁月气息的建筑前。
这是壹原侑子的小店。
“欢迎光临,”店内,拢着宽大披肩的美艳女性静默的注视着杀手,“客人既然能走进店里,就代表着你有想要实现的愿望。”
“在付出相应代价的前提下,我可以为你实现愿望,不过……”
曾经本该死去,却因为库洛里多的一个念头被停滞了时间的魔女感受着胸膛里如常人一般跳动的器官,她垂下眼,说:“你真正的想法,或许我也无能为力。”
毕竟有关过去的记忆,她也只是收集了解到了一部分。
但绝不会在陌生人面前放松警惕的世界第一的杀手,此刻已经听不清壹原侑子在说什么了。
他出神的看着半空。
那里有一点被透明的结界包裹起来,微弱如豆火,好似随时都会熄灭的橙色火焰。
某个熟稔的名字仿佛要脱口而出。
他的瞳孔里倒映出火焰跳动的模样,灵魂仿佛穿过时光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思念冲破了所有枷锁。
陪伴着基石在雪山深处燃烧的【书】短暂的闪耀一瞬。
在无人知晓的书页里,某些暗红的文字悄然模糊。
于是,记忆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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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遇】
这是盛夏的温度。
杀手发现自己站在锦叶龟背竹下,右手边是落地的铁艺玻璃砖墙。
他看着自己变得低矮的视角,抬手遮在眼上挡住了阳光穿透玻璃照出的水波的光影。
胸前的口袋里似乎装了什么东西,他拿出来,看到一张照片。
上面那个人的面孔被阳光照射的晃眼,看不清。
不过这头棕发看起来可真有够蠢的。
里包恩摸着鬓角腹诽,冷冽的表情却柔和下来。
“笑的也真够蠢的。”
那绝对不是厌恶的诉说。
【磨合】
“所以说!我绝对不要当mafia!”
“不是mafia,而是彭格列的十代目,”穿着黑西装的小婴儿一手拿着书本一手放在炸|弹引爆器上,他冷酷无情的说,“看下一个题,这个题的做法是balabala……”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啊!”棕发的少年震惊到失语,他蓬松的脑袋晃了晃,说,“而且谁家的家庭教师会因为学生做不出题目就要引爆炸|弹作为惩罚的!”
但他的抗议得到的只有杀手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
在小婴儿托起脸颊用可爱的外表面无表情的说出更可怖的话之前,已经吃过很多苦头的少年条件反射的缩了下脖子,他不知道杀手的听觉敏锐,还小声的吐槽了一句斯巴达,结果就是他毛茸茸的脑袋跟列恩牌大锤来了次亲密接触。
在某一段只有杀手跟他的小徒弟的并盛生活里,时间显得那样懒洋洋。
然后时间就像被按下了加速键,那个少年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了。
杀手在这段视角里看到了他的少年遇到了第一次挑战——有人伤害了他的朋友,而他半主动的来到了黑曜。
这确实是一场合适的磨练,就像打怪一样,前进的路程上恰到好处的有几个水平递增的家伙阻拦。
不过……
『等等!不管是用拳头还是刀,尽管对我来吧!绝对不行……绝对不能让不相关的她们经历那么可怕的事情!』
啧。
『你是来救我的吗?
哎?!
哎呀得救了,还以为一辈子都没办法从这里走出去了。
……
对了,我跟大家走散了!我待会再跟朋友过来!』
呵,还没算蠢到家。
『这不是你的错!
大家都是风太的伙伴,所以,放心的回来吧!』
哼,稍微有点大空的样子了,蠢纲。
『狱寺君的伤口……还有碧洋琪……已经留那么多血了!求你了!停下吧!在这样下去他们会死的!』
……
『怎么办……里包恩,我要怎么办才好!』
……
『我的……心声?』
……
『我……』
『我想……战胜六道骸!这个家伙,我一定要赢!!』
于是沢田纲吉点亮了觉悟的火焰。
真耀眼啊。
杀手这样感叹着。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大概是从油画里映入了现实的身影,看着那份属于少年人的璀璨夺目。只那一刻,他缺失的东西仿佛被补齐,他的世界突然被人填满色彩。www.jieyidazhiye.com
杀手发出了一种带着点得意的哼笑,他在莫名满足。
【成长】
巷子深处传来了细碎沉重的脚步声。
少年明显长高了,只是现在的他看起来依旧显得身板单薄。
杀手看着棕发的少年向他望过来,然后一下整个人都变得放松。少年看起来像是去执行了什么任务,他左手的姿势不自然,应该是受了伤。
等少年走进后,里包恩深深的皱起了眉。
因为他看到了血。
愤怒、不快,各种复杂的情绪充斥心头,尤其在看到少年有意把左手藏在身后想去隐瞒,还对他笑着说没事的时候,那种烦躁的情绪直接到达了顶峰。
里包恩很想直接一发子弹打过去,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当回事的小孩,而事实上,当时的他也这么做了。
“哎?!突然干什么啊里包恩!”
“哼,看你不爽。”
“什……”
他看着少年又蠢又呆愣的样子十分不爽,在看着当年的自己感受着那份心情更加不爽,啧,连关心都说不出口,那时候自己是被沢田家光那种人传染了废物病毒吗?
等等,沢田家光,为什么会联想到这个人?所以这个少年是……
但还未等杀手思索得出结论,眼前的场景就又变了。
他闻到了酒味。
杀手压了压帽檐,他还没想起前因后果,只能看得出比上个场景中又长大了一些,已经可以称作青年的人,在借酒消愁。
“里包恩,不要管我,就这一晚上,让我放纵一下好不好。”
棕发的青年没有等他做出回复,就又开了一瓶新酒,送到嘴边的时候,杯中近乎有大半都被他手抖着洒在了衣服上。
看来他的小孩被人欺负了,杀手摸着cz75想到。
“里包恩,你说,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青年蜷缩着抱着膝盖,柔软的发丝也垂下来,盖住了他埋在膝上的大半面容。
里包恩听见青年用着闷闷的声音说:“今天我又跟他吵架了,因为我不同意继续研发埃艾斯拉涅欧留下的特殊弹资料。”
“上一次是向部分彻底无财产流浪街头的西西里居民提供有限的无息贷款,再上一次是他非要逼我在那些家族的女孩子里面选一位联姻。”
“……我好讨厌他。”
“明明什么都不了解,却要一副我是过来人经验多的样子,明明自己都给不了家人幸福和陪伴,却还要强加别人也要过跟他一样的人生。”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在他眼里我不是拥有独立人格的个体,我只是他的一个道具,一个他用来实现家族报复的傀儡。我……也听到过他说出口的足以震慑我的灵魂,让我没办法控制自己落泪的话——他说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我的平安。”
青年抬头看着窗户外明亮的月亮,自嘲的笑了笑,说:“可感动过后,我又忍不住去想那是因为我是彭格列的首领,里世界的教父。我死了彭格列会有大麻烦,才是他说出这番话的真正理由。”
“里包恩……我好累啊……”
别哭了。
杀手攥紧了拳头,他多想过去给他的教父一个轻轻的拥抱、一个安慰,但是,他做不到。
他只能无力的痛恨着。
他静静的看着他的小首领是如何一步一步摆平内忧外患,成长为一个合格的里世界教父。
这是年中的一场宴会,是云集了里世界大多家族的盛宴,而受邀前来的沢田纲吉,理所应当的在最后一刻出场。
青年沉静的踱步走入,侍者恭敬的为他打开大门,人群如浪潮向两边散去屈膝行礼。
额前燃着死气之炎的首领宛如电影中刻画出的最经典形象,让人一眼就在心底唤出他的名字——教父,而区分于他人。
仪姿如王侯的教父穿着黑色笔挺西装和花纹繁复精致的及地披风,他的胸口处以浅淡微紫的加百列玫瑰作为襟花,手上带着华贵的象征里世界最高权利的彭格列大空指环。
当他向你走来,细碎的光线和浮动的尘点将他塑造成了教堂里高高在上的神像,你恍惚了,可紧接着你就意识到,他绝不会来自天堂,而是地狱。你不敢同他对视,教父冷漠俊美的外表下,是能一口气将人燃烧殆尽的炽热火光,所有违反他的法则,触犯他的禁律的罪徒,都会在他不知为何流露出悲悯的双眼注视下,迎来惩罚。
甚少有人敢去挑衅他的权威,却并非全然没有。
那是今年下最后一场雪的时候,密鲁菲奥雷向教父宣战了。
杀手的死亡就是导火索,里包恩冷漠旁观着陪沢田纲吉外出看电影的自己受到非73射线辐射瞬间老去,他并不意外自己的死亡,从成为杀手的那天起,他就知道自己不会善终。
但他不该死在自己的学生面前。
他强迫自己冷静的去看那场景,那比撕心裂肺的哭泣更让人无法呼吸,他什么都做不到,他不能改变过去,他只能看着他的首领茫然的跪在地上,徒劳的燃着火焰。
哀大莫过于心死。
杀手闭上了眼。
【惊艳时光与温柔岁月】
很久以前,杀手就对自己的学生说过“就算是我,也不可能陪你一辈子,阿纲,你要学会适应分离。”,在那之后,先是他离开了他的教父,而后是他的教父选择假死离开了伙伴。
世界融合重逢之后的日子过的一如既往,除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恢复了自己原本的身体,他的教父却变小了。而当沢田纲吉也恢复一切都开始走向正轨之后,他却不受控制的产生了某些想法,他隐有所觉,却不想深思。
确认自己“无路可逃”是某次他去找跟太宰治单独出去喝酒的沢田纲吉,缠着绷带的男人用着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他,他丝毫不在意,径直走过。
停下脚步靠在酒吧向下楼梯壁上的前港口mafia的干部稍微流露出了一丝黑暗的气息,被他针对的杀手利落的拔木仓上膛一气呵成,两个同样危险棘手的男人针锋相对,然后被酒吧内玻璃杯落地的声音打破这一僵局。
沢田纲吉单独过来这种地方,为了安全彭格列当然会清场,所以说,这只会是教父喝的太醉了自己不小心把玻璃杯推下的。
他的小首领喝醉了,他得去看看,而杀手尚未转身,就被太宰治叫住。
“额外的话就不说了,”双手插在口袋里的太宰治挂着了然的假笑,他慢慢向出口走去,说,“不过杀手先生,给你一个忠告——虽然阿纲是很可爱啦,但是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会比较好哦~”
多余的事情?里包恩挑眉,用木仓口顶了顶帽檐。
聪明人说话自然去思虑言下之意,等他进去看到沢田纲吉那副柔软而不设防的样子时,手指轻轻扣了下掌心,对太宰治的话不可置否。
他确实不会去做什么,趁虚而入并非他的风格,他也不能确定自己的未来,他绝不会把沢田纲吉跟身为彩虹之子的自己绑定,然后在某一刻,为他上次那样的离开再度陷入绝望。
就算灵魂的某一部分一直在叫嚣着“那是我亲手培育的果实,自然应当由我亲手摘下。”。
杀手走进了酒吧。
棕发的青年应该是喝了太多的酒,柔软的褐眸仿佛盛满粼粼水面。这让里包恩直接在心里给某个不靠谱的家长记上了一笔,他过去拍了拍沢田纲吉的肩膀,但纲吉显然已经醉的不成样子,他居然敢抓住里包恩的手不放。
“你喝醉了。”杀手沉默了一下,无可奈何的说。
“re……reborn……?”坐在吧台前的青年摇摇晃晃,他仰着脸,神色恍惚,他眨着泪湿的双眼细声哀求,“别走,我……嗝……以后不去看电影了。”
将自己的手挣开的里包恩动作一顿。
“别走……”
那份压抑,令如今回顾记忆时再经历一次的杀手也觉得过分沉重。
晶莹的泪珠划过教父的面颊,落在杀手的掌心。
温度滚烫。
里包恩知道那不过是沢田纲吉想起曾经的他的死亡画面感到悲伤所致,那只是生理性的、只是一滴他的教父眼眶里装不下溢出来的水,那只是同伴间的、与他所想全然无关的情绪宣泄,但是他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脏不为之疯狂跳动,他想要抽身飞远的思绪,一下就从高空坠落。
沢田纲吉只落了一滴泪他尚且如此,更何况下一秒,属于教父的纤细微凉的手指,钻进了他的掌心,与他十指相扣。
“一定要……一定要离开我吗?”
那声音听起来难过极了。
你该挪动你的步子,而不是被这个过去!现在!一次恋爱都没谈过的小酒鬼轻易左右!
杀手的思想仿佛被分成了两半,他的某一部分在怒吼,属于理智的那一点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少。
当沢田纲吉身体前倾靠上他胸膛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被他抛之脑后,杀手知道这并不能代表什么,可他还是仿佛被蛊惑一般的低下了头颅。
他叹息着用手盖上了沢田纲吉的眼睛,隔着手掌落下一吻。
当真是——色令智昏。
【绝望】
他是世界第一的杀手。
他也可以是优秀的数学博士,专业的急救医师,出名的拳击选手。
他游戏人间,权钱色|欲,他好像都不怎么追求。
他只是选择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觉得自己应该穿一身最能代表杀手的纯黑西装,应该如绅士一般优雅的啜饮着手磨咖啡,应该在任何方面都游刃有余没有遗憾,然后……
然后还有什么呢?
然后应该有一张清隽的面孔在他面前笑的柔软,应该有个人习惯的伸出手自然的着扯住他的衣角,应该有个人天真到让人发笑,却让他觉得无比珍贵。
应该有个人,比他矮一点,比他固执,比他迟钝,比他耀眼。
应该有个人,被他拥入怀中。
可这最应该的部分,消失了。
跨越千米需要多久?
只需要肺泡炸裂、躯体极痛的三秒。
跃入高空、接住从空中坠落的那个人需要多久?
只要不在乎皮绽肉裂,骨头断开的一眨眼。
那么,失去最爱的人又要多久?
不过是三个字,一句简短的话听那人说完。
“对……不、起……”
杀手醒了。
他沉默的看着在自己掌心熄灭的火焰。
他回忆起了过去,原来他除了枪林弹雨游戏人间之外,还拥有过那么多美好而温暖的时光。
他恢复了记忆,但现在所剩下的——
皆是绝望。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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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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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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