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的周墨又一次打开了折扇,看着几丈之外的余班主面色甚是难看愤怒的盯着她看。
余班主身边的老七嘀嘀咕咕的在说什么?两个人时不时的往戏楼上看,接着让身边的随从跑了出去。
周墨顺着他们看的方向抬头看向空中,仔细一看阁楼上站着几个身着关外人士的衣服,头用硕大的围巾包裹着,脸上还留着一大堆的胡须,身上耷拉着很多串珍珠玛瑙一样的饰物,脚踩护栏肆无忌惮的笑着。
她怔怔的看着心想:
京城怎么会有这么嚣张的关外人?难道天朝已经到了海纳百川的地步?
她在小馆做生意那么久,从没见过这样的人,为何在余园就有?
当她再回头的时候,老七笑呵呵的对余班主说了几句,显而易见余班主的脸色缓和了不少,甚至有些窃喜。
她不禁纳闷了,地上的黑衣人能打的没几个了,他们为何还能笑得出来?
周墨看得云里雾里,这时能感觉一股被压迫的戾气,她下意识的抬头。
突然,站在阁楼的几个人飞身而下,朝他们五个人飞了过来,周墨喊了起来:
“四喜有人!”
踢倒最后一个黑衣人的四喜,抬头看到空中的六个人,一边飞一边手中撒着什么?
香味在空中弥漫,他意识到哪里不对劲,突然醒悟喊了起来:
“泄魄散,快屏气凝息!”
他一手把周墨摁倒在地,护住周墨趴在地上。
“快趴下!”
宁卓拉着姬朗卧倒,又朝崔峰喊了一声。
崔峰并没听到喊声,他还在跟几个黑衣人打斗。
宁卓从地上的黑衣人脸上扯下面巾堵在嘴上,起身去给崔峰帮忙。
还没等宁卓走在跟前,六个人关外人士落在了他们脚下,面目狰狞的过去跟宁卓、崔峰过招。
他们六个人身材强壮,宁卓和崔峰,过了三招就没讨到好处。
见状,四喜悄悄的说:
“香味很快就会散去,公子你就这样趴着别起来,我过去帮忙。”
周墨摇着头说:
“四喜别打了,从一进来你们就在拼命能灭掉这么多黑衣人已经很不容易了,还要跟这六个人打?不要命了吗?”
“我们四个人还打不过他们六个?费些力气罢了!”
四喜话音未落,崔峰没等对方再次出招就已经晕倒在地,宁卓怎么拉都起来,四喜急忙起身冲了过去。
为首的壮汉长的肥头大耳,开怀大笑:
“哈哈哈哈!
吸入我们的泄魄散还能打出几拳真不错,这样铁铮铮的汉子在我们大漠就很少见。”
任凭宁卓怎么叫,崔峰就是醒不来。
四喜走了过去把崔峰放在一边说:
“他的内力暂时被泄了,人没事过一炷香之后会醒来的。”
这六个人依然大言不惭的叫嚣着。
四喜和宁卓两个人交换了眼神,缓缓起身对于这六个人的辱骂声很难再忍,飞身而出打了起来,姬朗起身跟了过去。
这六个人生性彪悍,打起来能看到满脸的横肉都在抖动,每走一步脚下的地板就能碎一块。
胸前带着一串人骨珠子的大汉,他跑了起冲到四喜面前挥拳。
四喜撤步盖掌,泄了大汉三分力,进而跨与肩合,扑步穿掌,想要击退大汉的重拳。
可他分明打出去的是十分力,但大汉纹丝不动。
大汉诡异的笑着朝四喜胸前重重挥出一拳。
四喜只觉胸前一阵灼热,向后飞了出去,口吐鲜血起不来。
宁卓和姬朗两个人顿时被五个人合围,他们两个人使出浑身解数也没有找到克敌制胜的招数。
无奈他们两个人成了这六个人的玩物,你一拳我一掌。
虽然他们两个人已经筋疲力但太子妃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于是他们二人就是不肯倒下苦苦挣扎着。
这六个人看到宁卓、姬朗狼狈的样子,狂笑不止。
周墨看到这一幕心如刀绞,很明显这六个人是得到余班主的授意。
他们看到余班主赞许的眼神打的更加疯狂了,在这样下去四喜他们也许就真的命丧黄泉了,她别过头不敢再看。
沉思半晌她在心里默念:
子桑叶,子桑家是重要但谁不重要?
谁的命都只有一条,在人间也只此一次,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即使你怨恨我,我也不得不这么做了,谁让现在掌控这具驱壳的是我呢?
这时,周墨偷偷起身乘所有人都没回过神,她从怀中掏出那块东宫的金丝白玉,自言自语的说:
“百里玉你的面子够不够用就看你的了!”
说着,她把玉佩夹在扇子中间,把扇子朝近在咫尺的余班主的头上扔了过去。
啪!
扇子先是砸在余班主的额头上,之后掉落在地上,清脆的玉碎的声穿透了激烈的打斗声但没人停手。
“谁啊?”
老七扶着余班主喊了起来。
余班主手扶额头无意间看到地上的碎玉片上有“东宫”的字眼,,他脸上的愤怒夹杂了一点半信半疑,立马推开老七说:
“把地上的碎玉捡起来。”
“碎玉有什么稀罕的,我先扶你去前厅看一下伤口?”
老七絮絮叨叨的说。
“蠢材!快捡起来。”余班主不耐烦的怒骂道。
“是,是!”
老七连忙蹲地,把地上的碎玉片挨个捡了起来,捧在手心递到余班主面前。
余班主不顾额头上的伤,急忙把碎玉拼在一块祥云模样的玉佩上赫然出现了“东宫”二字。
他整个人身上的硬气泄了一大半,他虽然见太子殿下的次数并不多但是这块玉佩他自然是认得。
这块玉佩乃是当今皇太子身上佩戴的金丝白玉,他的手不由得抖了起来。
老七看到余班主反常的举动不由分说的恐惧了起来:
“班主你是怎么了?这块玉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块玉是从哪里飞来的?”
余班主抬头环视四周,看了又看确认四下无人,诺大的院子只有眼前打斗的几个人,再无他人。
一时不解为何天降玉佩?
猛然间,他想起就在刚才先是扇子砸到了他,然后才听到玉碎的声音,这扇子不就是趴在地上的那位公子哥的吗?
此时,周墨毫无顾忌的盯着余班主看,嘴角露出三分看好戏的讥笑。
余班主彻底慌了他紧紧捏着手中的玉佩,不知如何是好?
老七看到碎玉片差点被揉进余班主的手中,鲜血从指缝流了下来:
“余班主,你小心别伤了自己。”
“停!停手!”
余班主的这一声怒吼,让院中打得正酣的六个人极为扫兴,他们放下高高抡起的拳头看向主人。
四喜、宁卓、姬朗不约而同的看向周墨眼里满是不解和无奈,三个人拖着满是伤痕的身躯步履蹒跚的走了过来。
周墨回头笑了笑,这一抹微笑跟踏进余园前的微笑一模一样。
余班主带着老七迈着谦卑的步子朝周墨走了过来。
周墨慢条斯理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双手抱胸踌躇满志的看着余班主。
余班主躬身给周墨行礼试探性的问:
“不知公子可是太子殿下身边的近侍?”
周墨看到余班主眼中的疑问未曾减少不屑的说:
“世人只知太子殿下跟前的毕廷尉,只可惜无人知晓殿下身后的隐卫。”
余班主听得出来,此话中透着的嫉妒,他连连点头。
“此前贪得无厌的工部尚书程冥,之所以能被殿下伏诛,殿下受天下人敬仰。
这事可跟毕廷尉无半点干系,亦非殿下亲自动手,至于是何人所为我想余班主心中有了决断!”
“是,是!”
余班主依然保持着躬身行礼的姿势,点头哈腰的附和着,工部尚书突然被拉下马,这事惊动朝野,但是他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的人物?不禁对眼前的人高看了几分。
但既然是太子身后的隐卫,为什么会接二连三的闯余园?
难道殿下有其他的打算了?他笑着问:
“不知公子突然造访所谓何事?”
“我从跨进门槛的那一刻就说过了,找一个小班主,他姓戚!怎么余班主你还真是健忘。”
余班主看了看身边的老七一脸委屈的说:
“公子冤枉小的,平日里我一心扑在园子里带徒弟练功排练。从没听过姓戚的班主更没有把他藏在余园,还请公子明鉴。”
“你?”
“难道殿下派公子深夜到访就是为了寻找戚班主?殿下也觉得小的把人藏起来了吗?”
余班主理直气壮的问。
周墨气不打一处来但强忍着,余班主这个老狐狸断定他是擅自行动,并没有得到殿下的命令才会这样说。
可眼下她总不能明目张胆的带人去搜院子吧?人找不到不说万一毁尸灭迹怎么办?只能另想法子,她一改强硬的口气笑着说:
“既然没有,那我就不多管闲事了!
本来在来余园的路上被几个爱听戏的村妇拦下非让我做主,我也是立功心切,余班主见谅。”
“那公子的真实来意是?”余班主继续问。
周墨灵机一动勉为其难的说:
“你也知道,圣上下令由太子妃操持今年的消夏会。
太子妃虽然口若悬河说的好听但也不过是一个绣花枕头。
殿下虽然对太子妃置之不理但也毕竟关乎到东宫颜面,所以提前派我来走动走动。
不知余班主的唱功是否如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余班主一听心里的疑虑打消了一半僵硬的脸庞缓和了一些,他挺直了腰身和周墨平视,想了想笑着说:
“公子有所不知,今年劳心的事太多平日里那些个基本功也都生疏了,怕是……”
周墨听弦外之音,余班主这是要推辞的意思?心想:
百里玉啊百里玉,你这个人的人缘还真是差,连一个唱戏的都敢拒绝你的美意,真是没救了。她瞪了一眼老七说:
“去把我的扇子捡起来。”
“小的这就去。”老七一路小跑的走开了。
她看着六个关外人士依然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于是摇了摇头说:
“世间传闻说,带着万贯家财都不一定能听到余班主的一出折子戏。
那么由此可见,余班主依然是京城唱曲的大家。
不知今日,在下是否有幸能听得一曲?”
余班主听得出来这位公子哥在捧他,为得就是让他开嗓子。
可他心里还是觉得不对劲,殿下为何会派一个隐卫来余园?
真的只是为了太子妃的事情而来?如果真的想让他唱曲有何难处?其中必有蹊跷!
他看到公子哥对于院中的六个人极为厌恶,他怔了怔。
在余班主没有做出回应之前周墨并不急着催他,她转身看向身后的三个人,四喜、宁卓的精神看起来是恢复了一些元气,姬朗强撑着。
她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们一眼,不动声色的动了动嘴皮,他们几人不留痕迹的点了点头。
这时,老七手捧折扇跑了过来说:
“公子您的折扇。”
周墨生气的从老七手中拿过折扇说:
“真是没点眼力劲。”
“公子您指的是?”老七皱着眉头说。
“你们的人伤了我的人,让我的人就这样等死吗?”
“这?”老七为难的看向余班主。
“误会,都是误会。”余班主拱手致歉说,“老七快带下去找大夫上药。”
“是!”
老七带着四喜、宁卓、姬朗往前院走。
余班主朝那六个人看了一眼,这六个人关外人立在余班主的身后护驾。
周墨看到这一幕,借着把玩折扇的空闲看着远处的火盆说:
“既然余班主贵人难开口,那么在下也就不耽搁了,回宫复命要紧。”
“公子留步,里面请!您里面坐我这就给您唱一曲供您品鉴。”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不过一个人看戏多没意思,你们六个过来陪本公子一起听戏。”
四喜、宁卓和姬朗回头震惊的看着周墨,这六个人功夫了得太子妃居然还想把他们留在身边听戏?太子妃这是以身犯险,姬朗转身要往回走被宁卓拦住。
“姬朗你身上的伤不打紧,你在院子里守着崔峰,他这个人可有梦游的习惯。”
周墨为了打消余班主的疑虑只能出此下策。
“是……”
姬朗不得不领命,瞪了凶神恶煞的六个关外人士一眼,就朝崔峰那边走了过去。
余班主看着周墨就像在自家一样的随意,心里很是不畅快。
“你们六个,今日公子心情好邀你们一同看戏还不过来谢恩?”
余班主不得不朝六个关外人士递了个眼神,这六个人这才懒懒散散的走了过来冲周墨敷衍的拱了拱手。
“请!”
余班主走在前面带路,周墨跟在后面。
走过前院上了台阶眼看就要进戏楼里面了,周墨回头看了四喜一眼,四喜同样用担心的眼神看着她,她挤出一个微笑转身便跨进门槛,四喜不敢耽搁急忙跟着老七往外走。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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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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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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