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陡然升高,颤颤悠悠地散在风里。
崇星瞪圆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他觉得可能是刚才风太大,听错了,于是又确认了一遍,“你说什么?”
向渊没再重复,反而用一种‘我知道你听见了’的眼神平淡地看着崇星的脸,明明不是什么深刻的眼神,崇星却被看得浑身难受,脸越来越烫。
如果在脸上煎个鸡蛋,那么下一秒就能听见“滋啦滋啦”的声响。
“哈哈你开玩笑的吧?”崇星挑起有些不受控制的嘴角,尽量做出一个轻松的表情,只是那尴尬的笑声实在勉强,任谁听了都会觉得不自在。
“你觉得我会用这种事开玩笑?”向渊还保持着那副寡淡的神情,略微挑了下眉,起伏也不怎么大。
“...我怎么知道。”某人小声逼逼。
“什么?”
崇星跟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似的,盯着向渊扁了扁嘴,“你吼什么?突然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我还没吼呢!”
“......”向渊扶着额头,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
“什么算了?你是不是耍我?”崇星胡乱地揉了把头发,“有病啊用这种事情...”
向渊上前两步,左手扶住崇星的肩膀,“我没开玩笑,也没耍你,更不会用这种事情瞎说,我问你喜欢我吗?”
他直视着崇星的眼睛,企图通过眼神了解到对方的心意,似乎只要对视,就可以将他全部的想法传递——
“我喜欢你。”
风跟着这句话一起喧嚣起来。
上一秒还心烦气躁,恨不得对着空气打一套军体拳的人,只因为向渊靠近了两步,霎时,变成了泄气的皮球,蔫头耷脑的,不知如何回答。
这已经不能叫直球攻击了,这是铅球、是标枪、猛地一下抛出来,给崇星砸得晕头转向,眼冒金星。
他抬起头,眨了眨眼,“我该喜欢吗?”
向渊皱起眉心,手上不自觉用力,“你问我?”
“不是,你先松手...”崇星表情纠结地掰了下木头的手,可没顶什么用,“我喜欢啊,我肯定喜欢的,只是......”
“只是?”向渊稍微卸掉手上的力气。
“我喜欢的是...”崇星还没说完,向渊便将话接过去,“是兄弟?”
崇星顿顿地点头,“木头,我一直把你当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是发小、是兄弟、是铁哥们、是什么都行......但就是不能......”
他犹豫地看了向渊一眼,脸上的为难溢于言表。
初中的时候,因为艺术节的滤镜崇星没少被告白,甚至高二之前还总能收到各种或无心、或有意的示好。他拒绝别人或许没有木头那么直接,但也绝对不是会心软的类型。他会对人笑笑,然后以一脸爽朗的表情让人死心。
从来不觉得拒绝有多难的崇少爷,第一次遇到了无法将话说得太死的状况。
他怕伤木头的心。
“我知道了。”向渊松开手,顺着崇星的肩膀垂到自己身侧。
他脸上其实没有什么显而易见的悲伤或难过,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眼下只是预测应验而已。
可这种平静却让崇星心头为之一紧,“木头,你......”
“你只是对我的信息素有些依赖而已。”他绞尽脑汁想了一些借口,“或许...你只是将这种依赖和喜欢弄混了,其实你对我...”
向渊的眼神让他没办法继续说下去。
秋意从地表渗进空气,地上的落叶被冷风吹得四处翻滚,完全没有轨迹可循。
崇星捂着口鼻打了个温吞的喷嚏,可他哪有闲心关注冷不冷的问题,又抬眼望向木头,想尝试着说些宽慰话。
向渊就在他的注视下,动作不疾不徐地拉开拉链,脱下外套披在崇星肩上。动作自然得好像刚才只是场梦,没有告白,也没有尴尬。
“哔哔——”
刺耳的鸣笛声将好梦打碎。
崇星紧了紧肩膀上的外套,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先回家。”向渊说。
车上开着暖风,呼呼的吹人脸,司机师傅调侃了一下今晚的鬼天气,又说马上要降温,以后的生意不好喽,可这次崇星没有接话。
见没有人理,师傅只好百无聊赖地咂咂嘴,专心开车了。
崇星和向渊各守着出租车两边,一个在左,一个在右,中间似乎隔着楚河汉界。两人都在歪头看窗外萧瑟的风景,可谁都知道,那风景根本没往眼里进。
兴许是觉得车内气氛实在压抑,司机打开电台,随便调了一个频道听歌。
好巧不巧是那首《尚好的青春》。
前奏一响起来,崇星就在心里叹了口气,接着懊恼般闭上了眼睛。直到唱到那句——“就算给你的爱,石沉大海,青春飞逝就再找不回来。”他才缓缓睁眼,想起一个问题。
木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
是临时标记那天?还是对他信息素产生依赖那天?或者再往前追溯几天?
他从来都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时间要代入木头的思维,搞得他有些头晕。
车载香薰的味道很重,是一种浓烈的人工香精味儿,刺鼻又上头。
不知道木头闻他的信息素是不是这种感觉,那还挺窒息的,真难为他了......乱七八糟的想法涌入崇星的脑袋,像一锅烂粥。
想着想着,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贴到了旁边人身上。
向渊面无表情的时候总让人感觉很凶。
明明既没皱眉,也没抿嘴,偏偏生出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他有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因为手拄着下颌,那线更明显了。短袖下露出的手臂修长且结实,关节处的骨头被紧实的皮肤包裹着,高大的身材窝在车座里,双腿自然岔开,像是一头蛰伏的野兽。
看起来挺安全的。
可那随着路灯滑过而泛起亮光的狭长眼眸也明明白白地提醒着危险。
之前崇星从不会用‘危险’之类的词语来形容向渊。
分化成Alpha对他还是有些影响的吧?这个责任到底要负到什么程度?
......
难道从一开始就错了吗?
崇星不觉有些出神,连向渊侧过脸看他都没注意。
视线猝不及防撞在一起,车厢内激起了两道水花,崇星怔愣了片刻,又马上错开眼神,撇头看向窗外。
深夜电台里的歌还在播放,没有对话声将它掩盖。
车子在崇星家门前停下,下车后两人谁也没急着回家,似乎都有心将事情说清楚。
崇星将外套还给向渊,“我们继续当朋友吧,好不好?”
“不好。”向渊接过外套攥在手里,“当初我给了你时间。”
崇星想了一下,应该是指他当初一意孤行非要帮木头治病的事情。
“那你要多久?三天?”
“我要......直到你喜欢我。”
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
崇星不太敢看木头的眼神,又想把那股莫名的羞耻藏起来,只能用手挡着脸说:“你、你从前不这样的,喜欢来喜欢去有什么意思,亏你有脸说出口。”
“谁说没意思?”向渊走上前握住崇星的手腕,将手拿开。
崇星又赶忙低头看脚尖,“那你想怎么样?”
“让你喜......”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让崇星捂住了,“闭嘴!不许说!”
崇星刚松开手,向渊又轻声补了几个字儿,“喜欢我。”
神情专注,嗓音是低哑的可是又轻又温柔,清晰的咬字随着晚风飘到崇星耳朵里,带起一阵酥麻。
“滚啊——”崇星老脸一红,直接甩开向渊的手,往屋里退,“你是不是让什么东西附身了?还我正常的木头!”
“木头,你好好想想,你没道理喜欢我的啊,除了信息素,别的你都看十多年了,就今年你才闻到我的味道,你会喜欢我,完全是被AO之间奇怪的吸引搞乱了,别被蒙蔽双眼啊,铁汁!”
“你好好想想嘛,根本没理由的,不要把事情变复杂好不好?”崇星看着向渊逐渐绷直的嘴角,试探性地喊了声,“木头?”
“......”
今天晚上的风实在太大了。
时起时落的,骤然掀起的时候简直要把人的心吹碎。
向渊眯起眼睛,问他:“我们俩到底谁是木头?”
崇星张了张嘴,最后哑然杵在原地,没有回应。
*
今晚发生了太多事,两人估计都睡不好。
崇星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半个小时,硬是一点睡意都没挤出来。
太惊讶了。
这惊讶程度不亚于告诉他明天就成了‘Ghost’的主唱拥有八位数身价,他甚至觉得自己有一天会身价八位数,但都不会觉得木头喜欢自己。
这比白日做梦还吓人。
从小一起长大的铁哥们竟然觊觎自己的肉/体?
什么鬼啊!
崇星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来,再一次想打醒自己,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他翻出手机,连上蓝牙音响,放了首节奏舒缓的钢琴曲,希望能借此抚平自己躁动的内心。
琴声柔和,旋律悦耳,脑海中便自动回想起向渊说“喜欢”时的神情。
草!
切了首鼓点强烈,节奏感十足的摇滚,脑海中便自动回放起向渊朝他走近时的模样,那时候他的心脏好像也跳得跟这鼓点一样强......
草草草!
气急败坏地关掉音乐,向窗外望去——黑漆漆的,没开灯。
好啊,把难题抛给我,自己睡得倒是很香嘛!
他跑去按亮房间的灯,又狠狠地按灭,再按亮,如此往复数十次像是无声的宣泄,又像是在给对面传递什么摩斯电码。
房间最后还是回归了黑暗,他把整个身体扔到床上,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灯光一闪一闪的,他的眼睛也被晃得够呛,闭上眼都是光圈。
傻逼。
崇星骂自己。
终于在快凌晨的时候,他拨通了一个电话,铃声响了几秒很快被接起,看样子手机对面的人也没有睡。
“妈,我明天去集训。”
“对,明天,随便哪家都行,你选吧。”
挂断电话,望着窗外浓重的夜色,崇星不禁想到——联训的模考卷讲解估计听不上了,本来还有两道数学题想问他的......明明也不爱听数学,怎么感觉怪可惜的呢?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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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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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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