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无事,她便在院子里练习枪法,休息的时间里青墨从外面跑回来,和她絮絮叨叨说起外面的事给她解闷时提到的。
该说是意料之中么?
她对苏家那边说的是,“白术心肠软,你们说说好听的话,姿态放低一些,摆出诚恳的态度来,她肯定会同意的”。
但以白术那睚眦必报的性格,同意是会同意,肯定不是没条件的。她自己就目中无人,定是不屑于和苏家那一窝比她还傲的人打交道,这提报酬是必然的。只是没想到会直接打苏老夫人嫁妆里的千年灵芝的主意——也不知道她到底要拿那千年灵芝做什么。
而苏家的人,他们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肯定先把人糊弄过去,再以势压人。她那大舅舅是疼爱苏喜湄不假,毕竟那么自视甚高的一个人,都能亲自去请白术——可能还有大舅妈的作用,但以他性格,多数认为他亲自去了,白术就该乖乖去给他女儿治伤。
而报酬么?一般说是随便提,但其实意思是“别想要太多”,谁能想到白术直接狮子大开口呢?
两伙人都看不上对方,也都傲得不行,没撕破脸都是奇迹。
别说她现在只是个五品县君,就算是二品县主,没有玉家嫡女的身份,无权无势没有背景,她依旧什么也不是。
就说宫中那些不受宠的公主罢,她们好歹是皇帝的女儿,还有公主的身份,但有的在长安城过得还不如一些贵女呢。
想到白术意欲借明华公主提高身价的计划,玉琉璃就知道她也是明白这情况的。
“还听说了什么?”玉琉璃问青墨。
青墨喝了杯凉水解热,继续说道:“听闻白县君想买个宅子,本来看上了城北陈富商家一座宅子,陈富商也准备七折卖给她了,结果富商的妻子赶去,把白县君和陈富商骂了一通。”
“七折?”玉琉璃给震惊了。
乖乖,前有夏家公子为红颜一掷百金,后有城北陈姓富商让利三成,白术这真是老少通吃啊。而且长安一座宅子,这三成可不止百金了。
据她所知,那陈富商也四十好几了。
大齐王朝律法规定,白衣最多只能纳一房小妾,但陈富商养了好些貌美婢女在府里,新纳的小妾更是嫩得水葱似的。市井里更是传言,他在外面养了好几个外室。现在这是吃嫩草还吃到白术头上了?或者是白术为了个宅子不惜色诱?
“是呢,陈富商可真是财大气粗。”
“那他们怎么收场的?”
“这便不清楚了,只知道富商的妻子骂白县君是狐狸精,陈富商打了她一巴掌,二人便打了起来,后来官府去了人,把他们带走了。”
“狐狸精?”玉琉璃来了兴致,紧接着就一脸晦气地道,“想到她居然长了和我母亲一般的模样,就满心膈应。”
青墨再粗神经也没敢接这句话。虽然纳闷为什么那么膈应,她家小姐还要和那白县君结拜姐妹,但这话她也知道不适合问出口,便从来没提。
“白术现在还住在驿馆?”先前她无处容身,暂住驿馆倒也合理,现在封也封了,赏也赏了,继续住着驿馆就不太合适了,玉琉璃以为她昨天就该找个客栈住进去了。
“是。”
玉琉璃想到什么,一拍桌子,兴奋道:“走,咱们去凑凑热闹。”
“啊?小姐,凑什么热闹呀?”
“她不是要给苏七配药熬药吗?我们去看看。”她转念一想,自己又不懂医术,去了也没用,自己带府医过去又太像是砸场子,便又把主意打到了宫里的太医们身上。
先前从云中回长安的路上,那些太医可都对白术的医术敬佩得很,但白术那医术连半桶水的水平都不一定有,自然敷衍至极。
提起治疫病就让他们自己研究方子,问起其他则一律的“师父交代,此乃师门不传之秘”,那些太医可抓心挠肺得很。
宫中妃子最注重容颜,太医院有不少专攻带下和养颜的太医,眼下有个疗伤祛疤有奇效的方子,他们定然不会放过。就算他们放过,那些爱美的妃子们也不肯放过。
“青砚。”玉琉璃扬声喊道。
“小姐找哥哥做什么?”青墨疑惑道。
一道身影倏然出现在她们面前,青墨顿时露出个大大的笑脸,青砚冲她微微点头,脸皮抖动了下,似乎是在笑,神情明显柔和了许多。
玉琉璃等他们眉来眼去结束,把一块腰牌给了青砚,说道:“青砚,帮我给望宁传个话,说我找她一起去见识见识白术的神医妙手,让她从宫里带个太医去偷学一下。等会儿驿馆门口见。”
腰牌是宝贵妃给她的。她与望宁和楼明安玩的好,贵妃也常宣她进宫,便给了这个腰牌,平时有事也方便她去找他们。
青砚接过腰牌,闪身离开。
上次白术治武乐的“哑病”时那味道还记忆犹新,但太医们都被她那“独门配方”说服了,加上他们没去给武乐把过脉,都只以为他是说话太多把嗓子暂时说哑了的,也没追问。这次就不一样了,用处广泛呀。
都能祛疤了,是不是可以想一下,还能祛皱纹,祛妊娠纹之类的?这次绝对没那么容易糊弄过去,毕竟是要给皇帝的女人们用的。
玉琉璃观察过,白术当时“熬出”药丸子时眼底的肉疼,想来她的这些药也不是平白无故获得的,肯定有代价。而从她能拿出疫病的治疗药方,也可以看出她付出代价能换到的不止是药,只是其他的玉琉璃还没摸索出来。
直觉告诉玉琉璃,让白术不断付出这种代价,便能削弱她。但白术每次拿出药或者药方,都代表着有人受伤或得病,其他还有什么方式能削弱她,玉琉璃又没摸索出来,所以只能借着白术闹出的幺蛾子做文章,却没法主动给她找事。
或者……可以隔三差五去刺杀一下白术?
唔,好像也行?
练了那么久的武功,也熟悉回来了,至少动手时手脚无意识的疼痛感能克制住了。
“姐——”
玉琉璃抬头看向门口,眉梢一挑,道:“怎么不通传就进来了?”
玉亭朝和她才对上眼,就瞥见了竖立在一旁的长枪,目光瞬间黏了上去,三两步跑过来,蠢蠢欲动想上手去摸,被玉琉璃一巴掌打了下去。
“不是来找我的?”
他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那杆名为红沙的长枪,顿时把亲姐姐忘到了九霄云外,也没注意她在说什么,胡乱点头:“嗯嗯。”
“嗯?”
玉亭朝恍若未觉,讨好道:“好姐姐,能把红沙借我试试手吗?”
玉琉璃轻踢了他一脚,道:“不行。有事说事。”
玉亭朝小声抱怨了一句,勉强把目光从枪上撕下来,道:“刚回来时看到青砚出去了,他说你约了望宁公主。”
“然后呢?”
“你去玩罢,我陪着红沙。”
“……”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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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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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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