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头鼠窜,疯狂尖叫起来,直接冲到高个侍者身后,不敢露头。
她平日里打仗都不敢给自己添伤势,以免暴露自己的体质,何况在造成她这体质的人的老巢里,只怕前脚暴露,后脚就要被围攻。
高个侍者似乎也没想到,生气道:“还有七天就悦神节了,你伤了她,到时候还怎么用?”
沉默过后,挥鞭子的人说:“知道了。”
高个侍者让开身形,露出后面的玉琉璃,她坐在一旁,冷酷无情地看着她无措低泣。
一通让人身心俱疲的极限拷问后,玉琉璃拽着高个侍者的衣角,抽抽噎噎地跟着她回到了四楼的房间。
青秋已经在等着她了,见到她终于回来时松了口气,随即便愤怒起来。
青秋接住哭着扑过来的玉琉璃,怒视向高个侍者:“你是谁?将她带去哪了?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
高个侍者横眉冷笑:“你在质问我?”
青秋一滞,顿时焉了,但还是鼓着勇气,小声叨叨:“我、我就是太担心了,您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了,她就是个又聋又哑的傻子,根本什么都不懂的。”
“呵,还真是姐妹情深。”
正这时,负责她们的那位侍者进来,闻言白了她们一眼,甩过来一本书,道:“这是悦神节那天你们要唱的曲子,背好了,下午练习。”
“我妹妹她……”
“你背,她到时候任务和你们不一样。”
下午的时候,青秋走后,玉琉璃又被高个侍者带走了,后者给她拿了本画册,她连蒙带猜的理解了下,大致是要她这个最纯洁的少女在悦神大典上给跳祭舞的圣女送花。
这似乎又有什么民间传说的故事,不过侍者就算连比带画,她也没明白。
之后几天都差不多的情况,不过自那天去了次九楼后,她身上的香粉似乎就换了。
正月十四,玉琉璃在高个侍者的带领下出了东楼。
瞻星台前,这几天功夫不见,就已经凭空搭起了一个人高的台子,八个方位竖着铁杆,黑色薄纱飘飘,摆得跟灵堂似的。
这种重要节日重要场合,自少不得有重兵把手,高个侍者打过招呼,解释来意后,便带着玉琉璃,手把手,亲身演示,教她到时候该怎么做。
玉琉璃装作好奇,四下打量,联系之前看的那本画册,大概想象出了悦神节那日的情形,往回去的时候,高个侍者轻声道:“放心,明天我们会配合你的。”
这是她进渡都后听到的第一句大齐官话。
玉琉璃目视前方,毫无动摇,仿佛没听见一般。
她又和高个侍者看了一下午的画册。
次日,玉琉璃一早便被高个侍者领走,和青秋分开,单独梳妆。
献花少女,一身纯白,头上簪着两朵白茶花,在北鸦,白茶花是纯洁无暇的象征。
高个侍者大抵想临时抱佛腿,离开始还有两个钟时,她驱逐了其他仆人,又指点考察了她一二。
玉琉璃出去时才发现,似乎不是所有人都出了房间,以她和青秋的观察,这里应该有七十二位少女,但现在出去的,加上她才十八人。
泣音从各个房间传出,汇聚在一起,响在空荡的房顶,像是惨死此处,徘徊不去的魂灵在哀哀哭泣。
玉琉璃克制住了自己回头去看的欲望。
她没有给自己怜悯他国子民的机会,定了定神,走在十八人最前面,出了东楼,由瞻星台的侍卫带着往外去。
从东西南北楼各有一支队伍出发,速度不疾不徐,刚好汇在一起,一同出了瞻星台大门。
玉琉璃扫了眼,大致数了一下,加起来刚好七十二人。
西楼最前面也有一人也以白茶花作簪,看他行为也异于常人,由人牵着走也踉踉跄跄,似乎眼睛不大好。
按照流程,少年少女分立在瞻星台门外左右两侧,中间留了很大一个空隙,足容纳两辆马车通过的宽度,而后许久未动,像是等待着什么。
算着时间大约到了巳时,头顶传来一声尖锐的箫声,刺得人耳朵疼,不少人忍不住抬手捂起了耳朵,玉琉璃借着袖子掩饰死死按住了双手,忍着耳鸣好奇看着对面的人,又偏头左右看看。
好在箫声很快消失,各色乐器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从玉琉璃的位置能看到瞻星台的主楼,一辆巨大的花车早早停在了那里,随着箫声落下,一人挽着垂下来的绳子从天而降,她又在墙壁上借力,松开绳子时正好落在花车正中,随即淡定自然地舞了两下,广袖翩翩,像极了仙子降临尘世。
花车缓缓动起,玉琉璃眯眼瞧见上面的是个陌生少女,大约也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并非圣女,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现今的圣女只看脸她是不认识的,但万一刘姨娘的真面目就是这么张芙蓉面呢?
就易容而言,北鸦这边能人辈出,甚至能以蛊来达到随意改换容貌的效果,玉琉璃潜入的又是渡都这种藏龙卧虎的地方,不敢班门弄斧,是以如今用着的便是她的真容。
不过不是让她送花给圣女的么?以她有限的了解,在花车上的应该是圣女,从这里出发,绕渡都四条主道一圈后再回到这里才是。
不过惊讶疑惑的不止她一个,旁边的少女便犯起了嘀咕,不过这些侍者包括门口守卫却是都一脸神色如常,显然是早已知道了。
花车前有人高声唱道:“圣女出行,悦神之仪开始——”
玉琉璃虽然于北鸦语毫无长进,但这几天还是记了下几个关键词的说法的,听懂了其中“圣女”两个字,心下大惊。
圣子和圣女往往是一起更新换代的,圣女现今换了人,岂不是圣子五吉已经成了国师?
总不会是这八日里,圣女突发疾病没了罢,这种话鬼都不信。
她垂下双眸,控制住脸上不露分毫,心中却开始怀疑起高个侍者,她到底是不是千闻楼的人,这般重要的信息不告诉她,也算得上配合?
还有她给自己武器。
玉琉璃轻碰了下腰间软剑,心下一凛。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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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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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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