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陛下杀之!”
“请陛下杀之!”
武将纷纷出班,一个个脸红脖子粗,牛进达瞌睡去的极快,手已经按在刀兵上,怒视对面文臣。
他是宫廷戍卫统领,允许带刀上殿。
子更在笑,没有看三位相国,而是看向李辅国。
李辅国躬身,朗声道“陛下有旨……”
众臣跪拜,姬禅也走下玉阶,跪在李靖旁边。
“国朝无安,天下不平,今朕年已登耆,不虞心亦泰然,有望北军姬安志,得天独厚,以朕翁婿之谊,享监国重器,进九锡礼,尊朕之玉座,居庙宫祭宗庙……”
这是之前就定好的,只不过加上了几条,子更不在姬禅有资格做龙椅,以及可以去后宫居住,李辅国念完,不等众人站起身,又展开一道圣旨。
“朕乏!无心理政,代与望北拟监国之策,实施一国两制,代以五阁统理国政,于杜如晦、房玄龄、魏征、李靖、萧何为内阁大臣,唐俭、高士廉、萧瑀、张公瑾为辅佐从相!命李靖建天策参谋府,划杜如晦、程咬金、张亮、徐茂公、屈突通、侯君集为天策府参军,总领兵戈!”
一国两制?五内阁?天策参谋府?什么鬼!
众人无不惊讶,一政一军事,几乎囊括了代国最聪明的一群人,作为五内阁之一的房玄龄嘴角抽抽,军政虽分开,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明眼人一看就知,这要有更大的动作。
刚才一顿闹腾算是给猴看了,白瞎了一出好戏,子更和姬禅依然我行我素。
等众人回过味来,子更已经离开太极殿,只有姬禅正笑着看向下面。
“内阁拥有决策权、议政权和行政权,内阁之下设七部,吏部、户部、兵部、刑部、工部、外交部、司法部!刑部与司法部分开,司法主管审判和下罪,刑部负责捉拿以及执行,外交部掌管礼节的同时,负责对外接纳使节,七部尚书由内阁推荐,决定完递交本监国审阅!”
内阁权利很大,可以说大到没边,相权与皇权无时无刻都在互相冲突,这也是房玄龄等三位相国与子更的矛盾,大家互相猜忌,互相试探,就是为了这相劝。
现在皇帝高高挂起,相权得到无上巩固,可房玄龄心里怎么就这么别扭,好似有什么东西失去了。
还没回过神,姬禅已经挥挥袖子离开,开玩笑!中原到明白才有的内阁,现在搬出来,里面到底缺了什么,能想明白才是怪事。
“是兵权!”回到政事堂,杜如晦苦笑着解开房玄龄困惑。
“可老杜你不是也在天策府吗?兵权应该还在相权之下啊。”
“你错了!”魏征叹了口气,想开口却不知从何说起,“等人事调整完估计你就知道了!”
制度大调整,不光政事堂,下面同样一阵混乱,主要是内阁以及辅佐从相之前都是六部主管,现在被划入政事堂,一下子腾出不少空位,还都是尚书或者左右侍郎,这让很多人开始暗中活动起来。
姬禅没管这些,正帮着长孙收拾行装。
“我怎么有鸠占鹊巢的感觉?”
“傻孩子,没有占不占的,如果没有你,我这一生估计都出不了更都,更别说去几百里之外的漠北!”长孙拿起铜镜,又觉不得不妥,放下后拿起头饰,最后叹了一口气,“本宫自从跟着你父皇,就再也没离开过更都,这一下让我离开,还真不知道带什么好!”
“要我说什么也别带,漠北什么都有,我已经去信给云心,让她准备父皇和母后所住的府邸。”姬禅看向子更,真的有点不舍。
“哈哈!你母后说这更都就是牢笼,对于朕来说何尝不是?自从二十年前到现在,朕只出去过三次,其中一次还是去渡口见你,想想人活一辈子是为啥,这次不光皇后要走,我那几位妃子也要去,要是能风餐露宿更好。”
姬禅知道劝不住了,喊过典韦以及徐良,让两人也下去准备,“典韦是我贴身护卫,徐良父皇见过,今后他们就跟在父皇身边,不仅仅是保护,徐良对于药道深得华佗真传,烹饪在学过不少,可以为父皇解闷。”
“知道拗不过你,那朕就带着,不过朕也有人留给你!”
姬禅心中一动,转头看去,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男子躬身站在门外,见姬禅看过来,低声道“微臣狄仁杰,见过监国大人!”
“原本狄爱卿应该继承宫廷供奉,出了高力士这档子事,我也不敢把他们留给你,这次全部带走,只留狄仁杰供你驱使。”
姬禅点头,狄仁杰太年轻,不然将会是刑部或司法部最好人选。
一个国朝的皇帝离开,肯定会大张旗鼓,恨不得全天下人都要来相送,子更不同,悄无声息的出了更都,由李靖等内阁送到灞桥,众人一一告别。
子更一身素袍,登上普通不能再普通的马车,回头望时,更都城墙上站着无数大臣,尉迟敬德、段志玄、刘弘基、屈突通、殷开山、柴绍、长孙顺德、张亮、侯君集、张公谨、唐俭。
就连长孙无忌与高力士也来了,面朝灞桥方向长跪不起。
“都回去把,搞得和生离死别似的,来年朕就回来了!”子更很淡然,进了马车才常常吐出一口浊气。
看看自己满是皱纹的手,回忆着戎马一生,直到登基成帝,二十年一战败北,再也无心扩大国土,结果满朝都偏安一隅。
“朕是成功的皇帝,还是失败的?”子更轻语,随后马车缓缓开动,一千斥候营迅速跟上,护在十多辆马车两旁,后面都是子更的妃子。
“皇帝也在担忧?”能与子更同车的,除了长孙还能是谁。
子更摇头,知道长孙在担心什么,沉吟道“姬禅没有让李靖离开,就是在给他自己上的一道枷锁,也是对朕的一个承诺,你我去了漠北,就好好颐养天年,看着云心生子,也是不个不错的选择。”
长孙松了一口气,作为皇族的一份子,将社稷拱手相让就很难受了,现在还离开更都,与皇帝置身于不确定地方,以她看来,实在不妥。
子更既然这样说,长孙心中稍定,掀起车帘看向外面,村庄,荒野,已经明晃晃的太阳……
皇帝离开,没有惊动百姓,百官送别后立即回去办公,太忙了,忙的脚不沾地。
房玄龄这才明白魏征的话,权利越大,所担负的责任就越大,干的事就会越多,一边谋划七部尚书人选,一边还要批复郡县送上来的奏折。
往常下面的奏报重要的都会送到宫里,由皇帝批复,先到倒好,只要不是天崩地裂,破国亡家,五个内阁一番商议就能解决。
一整天下来,房玄龄几人嘴角都带着白丝,这是说话说多了的结果,,开始还不理解为何会多处是个从相,权利集中多好,多了会分担他们手中的话语权。
现在幡然醒悟,姬禅这是怕把他们累死。
“四位从相太少,请监国体谅老夫年迈。”三天后,房玄龄再也无法忍受,傍晚与姬禅会面时,首先提出增加从相。
接下来没有客套,直接进入正题,房玄龄先歌功颂德一番,引出最后之言。
“……然已入冬,兵卒疲惫,请监国下令准许班师!”
“荒唐!”姬禅还没说话,程咬金直接跳出来,喝到“徐茂公已经稳住乐庭郡局势,这个时候退兵,之前数万将军的努力功亏一篑,薛仁贵大军也把锦州城围得水泄不通,一旦撤军,粮道打不通,徐茂公的大军吃什么!”
“就是因为没有攻下锦州城,所以才要撤军,战事已经三个月,再耗下去不说粮食问题,北燕虎国的冬季我想诸位都清楚,要是下起雪来,想撤都撤不回来!”
程咬金怒道“撤军!撤军!你们就知道撤军,战场只有铁和血才能解决,现在我们和北燕虎国就是在比拼忍耐力,谁先撤军就带着着输掉这场战争,而我们也会失去唯一的出海口,这个责任谁来负责?”
房玄龄跳脚道“鸿胪寺已经接到赵康国、中山国,以及中央国国书,如果现在不撤军,来年万一诸国联合,机会变成五国乱战,到时将生灵涂炭,遭伤害的还是百姓!”
一听其他国家已经联合,满朝哗然,又有文官站出来。
“臣国子监祭酒见过监国!如今我代国天下太平,百姓思定,何不化兵事于民修养?之前监国不也建设商队,制定商税代替民税之制?如若邻国全都与我代国不合,将来商队连国门都出不去,拿什么去发展商业!”
“没错!”说话的同样是国子监博士,站得笔直,样貌俊美,一出口便是谈古论今之类的案例。
“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战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毁人之国而非久也,必以全争于天下!监国大人北击拓跋王庭,是为了让漠北无后顾之忧,夜袭西凉是为了守住北方门户,南攻北汉是为了泄心头之恨,今次攻打北燕虎国,不知监国是为了什么?”
此话一出接下来估计就是好战必亡了,张良站不住了,就要出班,没曾想坐在上面的姬禅忽然道,“还有谁言退兵的,今日可以联名上奏!”
众人一惊,不是联名上奏的问题,一般这种情况皇帝或者监国不能开口,先要观察每个臣子的立场,特别是话语权极中的臣子,然后再做出决定。
姬禅倒好,杜如晦以及魏征还没说出立场,就直接划出道来。
“臣支持退兵……”
“臣附议!”
“臣也附议!”
出班的十多个全是国子监博士,而挑起话头的房玄龄却老神在在,没有出列。
姬禅嘴角抽抽,都是一群老狐狸,今天不说重话,还真镇不住这些人。
“如果让薛仁贵退兵,徐茂公大军该如何返回?”
“这……”一群全是满脑子礼仪道德之人,让他们写写文章保证能吹上天,要是让他们指定兵事,估计士兵非得哗变不可。
有人看向武将这边,程咬金好似没看到,张良抬头看大殿天花板,好似上面有美人。
李靖低着头,看今天穿的鞋子合不合脚,至于牛进达,已经倚在玉柱上打起了瞌睡。
转头看向另一边文臣这边,侯君集正在咬手指甲。
“你们口口声声天下太平,却不知道这太平有多么脆弱!”
“监国大人此话怎讲?整个中原百姓思定,何故我代国的太平就是脆弱的?”
姬禅冷笑一声,“你们口中所谓的天下,是代国这百里之地,我口中的天下,才是整个中原。看看今年,一个蝗灾就让一国财政难以为继,再去看看中原,除了北燕虎国,其余各国饿殍遍野,民不聊生,如果不是望北军发现的及时,提前通知你们,你们所谓的太平与那些中原之国有何不同?”
姬禅猛的站起身,“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整日歌功颂德,却忘记代国东西仅有四百里,今年击退鲜卑,占据了草原,南北才六百里,而天下有多大,中原又有多大?
二十年前被卫国击败后,你们满朝文武皆自我安慰,故步自封,享受这偏安一隅的安定。陛下想要动兵,有些人喊着百姓思定,国泰民安,你们怎么不去想想,所谓的民安,就是多发福利,让国库成为百姓的钱袋子,而不是为国家建设!”
姬禅越气,见三个国相满脸铁青,魏征就要站出来说话,姬禅立即道“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不就是好战必亡吗?诸位说话要凭本心,二十年啊!足足二十年……你们是为代国开拓过一寸国土啊,还是为百姓多子多福去谋划过?二十年前,代国人口是九百一十三万,现在人口却不足九百万,整日喊着好战必亡,何不仔细算算,用不了两百年,代国人口还有多少?
我望北军人口半年前仅有四十万,半年后五百万,有城四座,可我们的领地向西延伸至西域,足有千里,向北延伸至蒙古,足有三百里,这一切仅用了一年,而你们二十年在干什么?
昨日饮宴,一曲子代北疆舞升平,布衣持剑定坊阁,东征不越南赵国,挥军西击卫丰京……,后面我就不说了,真替你们脸红,打来打去,方圆不足四百里,所谓井底之蛙,不足为外人道也!”
整个太极殿静的可怕,不说三相脸红,就连李靖以及程咬金等人也低下头,二十年前凶险程度,皇帝差点死在阵前,从那时起,所有人为皇帝安危着想,能不动刀兵就不动。
今天被一语挑破,子更脸上都有些发红。
姬禅深吸口气,“从我一入代国,所有计划不是搁浅,就是被拖延,你们称好战必亡,难道不知道后边还有一句话?乃天下虽兴,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看似平静的中原,早就暗流涌动,三位相国应该知道草原那边正在进行统一,几十万骑兵南下,你觉得我们能挡得住?”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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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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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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