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放心,你的遗愿我会完成的。”
段誉虽才拜师,却得到无崖子传付一身功力,待他甚厚,此刻也是真心实意地认下这个师父。
段誉将无崖子的尸身好好安放,又磕了三个头,才往木屋外走去。从自己撞开的板壁破洞出来,却见屋外情形已是大变。
只见地上烧着一个大火柱,遍地都是横七竖八倒伏的松树。屋外众人在火柱之旁分作两列,苏星河站于右首,柳云舟、阿紫、玄难等少林僧、康广陵、薛慕华等一干人站在他身后。丁春秋站于左首,身后是一众星宿派弟子,双方正在对峙。
慕容复、王语嫣、鸠摩智、段延庆、朱四哥等人则疏疏落落地站在远处,显得两不相帮。
苏星河和丁春秋二人正摧运掌力,推动火柱向对方烧去。却见火柱斜偏向右,显然丁春秋已占了上风,只是其目光不时落向柳云舟,像在防备着他,而没出全力。
柳云舟站在苏星河身后,并未轻易出手,毕竟他不会外功招数,真打起来,漏了底,反倒不如在一旁威慑的好。
段誉见丁春秋残杀师门,自是不能容忍,便想使出“六脉神剑”刺向丁春秋,可是他运剑不得齐法,全身惊世骇俗的内力只在体内转来转去,却不能从手指中射出,急的满头大汗。
柳云舟见段誉从木屋出来,知道出手的时机已到,便从苏星河身后施施然走出,对丁春秋道:“丁老怪,三日前的那一掌,滋味可好受?”
丁春秋见柳云舟出面,脸色阴沉下来,道:“阁下暗手偷袭,算什么本事?怎么?现在当着天下豪杰还要以多欺少,趁人之危不成?”
柳云舟嗤声笑道:“笑话!别人也就算了,你这作恶多端的星宿老怪有何脸面说我暗手偷袭?”
丁春秋道:“哼!这是我逍遥派内事,与你何干?”
柳云舟道:“谁说与我无关?我大哥也是逍遥派的弟子,你要害他师兄,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丁春秋不信,道:“你大哥?那姓段的小子?他怎会是我逍遥派的弟子?”
段誉一惊,道:“我才拜了无崖子为师,二弟如何知道我是逍遥派弟子?”
“不可能!那老家伙早就死了,你在胡说!”丁春秋怒道,手上的力道又加了两分,火柱瞬间烧向苏星河,将他的长须烧的干干净净。
苏星河双掌不住猛推,连衣服中都鼓足了气,直如吃饱了风似的,全力抗拒。才将火柱推开。
柳云舟一面冲向丁春秋,一面对段誉喊道:“大哥去相助聪辩先生。”
段誉随即来到苏星河身后,缓缓推出双掌,按在其后心,将内力鼓入苏星河体内。
此时,苏星河正挥掌向外推出,他这一掌的力道已衰微之极,原不想有何功效,只是死战到底,不肯束手待毙而已,哪只背心后突然间传来一片浑厚无比的内力,且家数和他相同,这一掌推出,力道登时不知强了多少倍。
只听得呼的一声响,火柱倒卷过去,直烧到丁春秋身上,余势未尽,连星宿群弟子也都卷入火柱之中。
屋漏偏逢连夜雨,柳云舟趁火打劫,毫无技巧地只全力鼓动一身功力,涌入双掌,重重按向丁春秋面门。
丁春秋虽然一直小心留意着柳云舟,却没想到苏星河突然有如神助,一股沛然内力冲击而来,分心之下,留有余力,完全不是对手,以致于陷入如此危险境地。
但丁春秋横行江湖多年,对敌经验丰富,于此千钧一发之间,拼着强受这一击,借着苏星河的掌力躲开柳云舟的攻击,头也不回地跑了,留下一众星宿派弟子鬼哭狼嚎,仓皇逃窜。
柳云舟和段誉都是内功深厚,一个“六脉神剑”时灵时不灵,一个更是不会任何外功招数,便任由丁春秋逃了。
场中众人见突现如此变故,段誉出手悄无声息,而丁春秋言语之中对柳云舟多有忌惮,之前似在其手下吃过亏,只当丁春秋是害怕柳云舟才仓皇而逃,不由暗自惊异,江湖之中何时出了这样一位少年高手?
慕容复听闻江湖传言“北乔峰,南慕容”,尚且不满将他排在乔峰的后面,后来得知乔峰乃是契丹人,为江湖武林所不容,如此,他的名望武功不说天下无敌,也是独领风骚才对,可今日在这小小一处山谷,如丁春秋、段延庆、鸠摩智这等成名高手暂且不说,段誉这书呆子竟习得“六脉神剑”这等绝世武功,还救了他一命。
如此,便也罢了,段誉好歹是大理皇室,本就有“六脉神剑”的传承,他习得神功尚属合理,偏偏不知从哪儿又冒出来一个小子,竟能让丁春秋吃亏,还将他惊走,如今这一个个少年高手的出现让慕容复内心颇为焦躁烦闷。
鸠摩智见到段誉本还打算找机会将他掳走,逼问“六脉神剑”的功法,可柳云舟和段誉是结拜兄弟,武功如此不凡,鸠摩智感到十分棘手。
打段誉主意的还有“恶贯满盈”段延庆,可柳云舟知道当年天龙寺外发生的事,有求于他,他又是段誉的兄弟,便只好打消了掳走段誉的计划。
苏星河却知道是身后之人将内力传输进入他体内,才助他击败丁春秋,回身一看,果然是段誉,激动道:“段公子,你......你随我来。”
段誉猜到苏星河有话要和他说,这里人多眼杂,便跟着他从板壁破洞进了木屋。
段誉跟着苏星河又穿过一处板壁,来到无崖子尸身面前。
苏星河见师父平躺在地,紧闭双眼,嘴角带笑,不闻声息,上前伸手一探,已然逝世。此事,他已料到八九成,但仍忍不住悲从中来,跪下磕头,泣道:“师父,师父,你终于舍弟子而去了!”
段誉站在一旁,亦是颇为伤心,眼中带泪。
苏星河收泪站起,道:“段公子,你是否已拜了师父为师?”
段誉点了点头,道:“没错,师兄,师父收我为弟子,更将一身功力都传付与我,但师父也因此仙逝了。”
苏星河道:“那你以后便是我师弟了,师父可曾将掌门之位传授于你?”
段誉道:“没有,师父让我把掌门戒指交给师伯,天山童姥,便是让师伯来做掌门。”
苏星河道:“师弟,师父是不是还叫你除灭丁春秋这厮?”
段誉道:“没错,师父临终意愿便是让我学好武功杀了丁春秋,清理门户。”
苏星河道:“适才师弟将内力输入我体内,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才将丁春秋惊走,倘若当真相斗,你我二人合力也不是他对手”
段誉道:“师兄,难道我得了师父一身功力,加上师兄也敌不过丁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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