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马蹄声,嗒嗒声渐渐近了,一黑点在青色草丘后面冒出来,黑点变慢了,成了粗粗黑线,四五骑手,十几手,几十手,一支五百余人的骑兵队伍,正不急不慢地向这里赶去。
经艾兹海克提醒,阿扎姆作为岚木氏的领袖,打起精神来眯着双眼,全神贯注端详着这支留给他千夫长“震撼之感”的大军。
三百多名的柔黎骑兵,着统一规格藤皮甲,戴着皮盔帽子,许多骑兵皮甲上都有破损修补痕迹,肩部皮革上沾有数道鲜红的痕迹。
这就是我所见到的这支军队的面貌——他们身上没有铠甲,但却有锋利的长矛和盾牌。
阿扎姆很清楚,这一切都是战斗的印记,像勇士身上的疤,就是骁勇善战!
他们身上的铠甲和头盔上都有一些伤痕,但大多并不严重,甚至有些还没有愈合,只是局部擦破而已。
特别是那些破损的痕迹、斑斑驳驳的血迹差不多全部位于前甲,便证明,它是向敌人冲锋,拼杀遗留下来的。
在他们身后的山岗上,有一群身着迷彩铠甲的骑手,他们挥舞手中的长矛,将敌人迎击而去!
十数面蓝色鹰旗在风中飞舞,渲染一种肃杀的气氛、无声的战场氛围,迎面扑来,岚木氏骑兵战马无不生出惧怕之意,要不是有人牵着缰绳,怕是要落井下石!
杀气还是军魂?
此时此刻,阿扎姆总算明白艾兹海克说“震撼”的原因!
骁勇之士、精锐之师、虎狼之军可与霸主部落大汗宫帐军媲美。
一位岚木氏勇士也许能够打败一位柔黎部勇士,十名岚木氏儿郎能与十名柔黎骑兵平起平坐,如果抽出一百个岚木骑兵,迎战眼前一百柔黎骑兵?
他又会做出怎样的举动?
阿扎姆心里无底!
岚木氏一行离云离等约1里地,勒马停下,在酋长阿扎姆的带领下,几人和十几个侍从卫士翻了身,下了马,向着云离的那一边。
差点在阿扎姆和其他人下马之时,云离迈开了步子朝前走来,欢迎岚木氏来此做客,还是日后盟友!
双方相距尚有五、六米,云离摔倒了,停了下来,虔诚地弯下腰,行着长者礼仪:“小子云离问候岚木氏的长者!”
“谢谢你!”
稍微站起来继续唱歌:“来自远方的朋友,柔黎部落的首领,巴伯兰·云离,举着香醇醉人的马奶酒,带着对朋友的衷心祝福,问候岚木氏的贵客!”
“云离首领客气,客气了!阿扎姆只是一个背土离家的流浪首领,那能承受你这样的大礼啊!”
在审视云离,阿扎姆,第一时间,我也觉得“太小了”,眼前这个青年酋长,谁能料到,他竟是七千帐部落酋长,一个骁勇悍武的军队指挥官,内心惊讶的时候,一时心烦意乱,这时方才回应云离先前所行之长者之礼,三步并两步走在前面,扶着云离胳膊。
原本见云离首领对这位实力不如他的部族首领恭敬地行礼,以示长者,谷卑希和其他人内心并不愤怒,看阿扎姆和他的同事们眼色,也是多一份不厚道。
他们认为岚木氏这样的弱小部落根本没有资格与之抗衡。
更令人发指,这岚木阿扎姆在接受完礼物之后,也停了片刻,把我们的酋长晾到一旁,是不是贬低了我国的柔黎部落?
难道你们不懂得尊重自己的部落么?
就算你们岚木氏曾经多么风光又如何,拥有乞迪部落的高贵身份是什么,先不说你现在部落状况不如从前了,我们却知道,岚木氏在逃亡前,帐上的人也有六千多,咱们柔黎部比你岚木氏强大时还厉害几分呢!
阿扎姆还觉察出云离背后大家一脸愠色并稍作思索,然后马上就知道了其中的道理。
他知道自己的处境不好,但却无法阻止自己想要与其他族人结伴同行的决心。
作为一族首领,阿扎姆并不是那种完全用拳头讲话、察言观色的家伙,揣测人心的能力也明白了很多。
他知道自己的对手在哪儿,但又不知道究竟会怎么样。
头飞速旋转着,就像一条履带,上面有发条,心中一直在思考破局之法的问题,他本人就是为了与柔黎部落联盟而来,第一印象不太好,以后又如何牵手?
怎么办呢?该怎么办呀?
“云娜公主,之前我就说过了,欢迎到柔黎部落来做客,没想到你这次真的来了!”
“你好啊!”
云离好像并没意识到现在的窘况,直冲着躲在阿扎姆身后的岚木云娜微笑。
“云离阁下是不欢迎我吗?”
云娜迈开一步,满面春风,好像对面的年轻酋长就是相识多年的邻居弟弟,说的时候还是有点跟阿爸的感觉、阿妈在相处中俏皮可爱。
她接着笑道:“好啦,不逗你了,你不用叫我云娜公主的,部落里很多朋友都是直接叫我云娜的,你也直接叫我云娜就行了!”
“恩,云娜!对咯,上次你的那名女侍卫没和你一起吗,我可是对她记忆犹新啊!”
“哦,你是说努孜落姐姐啊,她没有来......”
两人畅聊起来,像是久别重逢的挚友,聊起生活琐事,云娜也兴致勃勃的说道,在旅途中看到了哪种独一无二的花。
谷卑希几人转头,彼此四目相对,相视一笑,首领为什么今天那么不正常!
他们都是来找首领的。
顿时一付恍然大悟之态,想起老夫人,锡宇断事官的明示、提示了许多次首领婚事,敢情酋长看上了岚木氏这个丫头?
4根成人大腿粗长木立于四个方位上,支撑着大约三到四十方行军大帐,从柔黎部和岚木氏双方部落来的大,小角色聚集在一起,几碗浓马奶酒喝了,谈话的欢笑声逐渐增加。
他们边吃边谈着,喝的酒是一种叫做“伊玛堪”的发酵型饮料,这种饮料味道很苦,但却醇香无比。
如此激烈,如此清澈、如此醇香的奶酒,岚木氏之战士真可谓闻所未闻、从未见过呀。
这就是“云离杯”的由来吧?
岚木氏方面恐怕只有酋长阿扎姆与千夫长艾兹海克一人喝,阿扎姆喝过的那一份,就是云离送给岚木氏酋长的一份礼物,关于千夫长的那一份,在强烈的奶酒的刺激下眼捷手快,在带儿木帐面上直接抢了去,转眼间,毡帐窜出,跑来跑去,不见踪影!
人们谈笑声和灌酒声此起彼伏、啧嘴的回味声,使帐面上出现了热闹的场面,时不时传出阵阵欢呼声,欢笑声。
刚才阿扎姆酋长无意中制造了些许难堪,谷卑希和其他人一脸不忿之色,伴随着一碗碗奶酒喝下,化为乌有。
其间,作为岚木氏领袖的阿扎姆也故意端着酒碗上来了,叹服柔黎部将士,不但在战场上异常骁勇,饮酒并不逊色,让阿扎姆很佩服这样一句话,柔黎部的人都受到了一部首领的称赞,心里也有了小小的自得,这足以让他们回部落夸夸其谈一阵子了!
面向帐门主座,云离端装铜碗,碗里装满了清奶酒,看下面的繁华景象,两部族的隔阂感、距离感是在一碗浓浓的奶酒里消去了,举酒碗,向阿扎姆唱起祝福语:“岚木氏的贵客自远方来,正值牛羊幼崽生长的好时节,令柔黎部的牛羊、草场都沾染了福气!”
“柔黎部的兄弟给我最浓烈的酒,最香甜的奶,岚木氏报以最热情的感谢,最衷心的祝福!”
“请把我的名字告诉我的家人吧!”
阿扎姆作为岚木氏酋长端着酒碗高歌。
噗嗤一声岚木云娜赶紧伸小手捂住了嘴,羞红的脸儿耷拉着。
她的爸爸阿爸是个老牧民,今年已经八旬高龄了,在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至今还残留着岁月留下的痕迹。
她刚看了这套草原问候的祝福礼仪,云离、阿爸的身体表现出来了,咋一看,咋就别扭呢,一时间不禁大笑。
哪怕云娜迅速的低下了头,但她洋溢着天真的少女气息,面带微笑,尤其是以前那双清澈得像宝石一样的眼,忍着笑意,但对云离还是印象深刻。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把自己当成一名普通的游客呢?难道我真的是个游客?”
如果不是他一直在提醒我们,记住柔黎部落酋长是谁,怕是要呆了,丢脸丢大发。
酋长刚刚的一抹表情并没被别人察觉,但难逃坐在酋长下端的侍卫长谷卑希的目光。
“有戏!”
谷卑希眼睛一转,眼神一直停留在云离的身上、云娜二人的身体动了起来,不知道打的是啥点子!
“是呀,我知道,你要给他们准备好婚礼,可我还是觉得时间不够用呢!”
长生天他终于能向老夫人表白了、断事官老爷有交待。
首领婚事在私下很多人看来,事关堪称柔黎部落之首,催婚是部落的“重任”,身为平日陪首领最久侍卫长大人,理所当然地接受。
尤其老夫人,并特地嘱咐自己,注意平日首领大人的巡视,就像在部落中看到哪个姑娘,是哪家,大妾不着急嫁,可侧妃一定得尽快,首领的年月不小。
云离之母原认为兀逻部那婢女哈度真能做侧妃,但云离在闲暇之余却说了些含混的话调戏哈度真,他的头目傻儿子好像真的当哈度真是婢女,数月来,没有一个哈度真留内帐!
如此一来,哈度真是不好意思,哪怕这个侍女在首领帐内的地位比较高,就连谷卑希的侍卫长,平日也以礼待之,可以根据这种情况,侧妃的事看来遥不可及。
“勒水族这个部落,阿扎姆首领熟悉吗?”
云离喝了口奶酒,把酒碗放下来问。
“额,这个部落我倒了解一些,常年游牧在白羊河附近的草场,与拓野部、长胡部同为白羊河这片广袤草场的三大部落,实力不容小觑。若是算上附属部落兵马,麾下战士恐怕不下万骑。更重要的一点,这个部族和乞迪部落,准确说,是乞迪叶护,达雅有姻亲关系,达雅的大妃便是出自勒水族,还是勒水族当代族长的妹妹,长期以来,勒水族和达雅联系密切”阿扎姆将自己所知道的信息一股脑倒出,现与乞迪部落相关之每一个动作,他这个时候都异常注意。
说到底,是霸主部落的势力太大,二百年累积的赫赫凶威,让乞迪部落声名远扬,曾为乞迪王庭右辅弼骨都候,对其背景之深更为知晓。
他的子孙们为了争夺王位而展开激烈的战争。
岚木氏数十年来一直对可汗直接忠诚,和古往今来乞迪部落的诸侯交往不深,这种生存方式有利也有弊!
在这样一个以武力为后盾的统治时代里,他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谁能想到,当代人接汗位大王子居然败得如此惨烈、如此迅速,连老可汗遗下的部族力量都尚未开始融合,便被驱逐而去。
在王庭中,岚木氏领袖率先领兵反抗叶护、二王子联军成员,又是反抗地最强硬的人马,拼死只把大王子从王庭送了出去,为了图自己逃到封地草场上,以大义名分,带着自己手中的兵马卷土重来,届时,岚木氏一族还能享受新可汗带来的优厚奖励。
眼前的柔黎部落酋长决不会无缘无故提起勒水族。阿扎姆讲完了就等他下一步!jieyidazhiye.com
“白羊河草场那边已经开战了,拓野部征召了上万各部落战士,朝着勒水族的领地一路杀过去,据说已经袭击了不少勒水族的游牧营地,勒水族损失恐怕不下千骑!”
“什么?”
不只是阿扎姆,甚至艾兹海克、带儿木无不为之愕然,两人转头相视,皆在彼此眼中皆见一抹不可思议之色。
战争开始了!最后!
叶护达雅和二王子狐焉碌,两大乞迪部落内部实力最强的力量,过去合作良好的搭档,一起推翻老可汗任命的新汗!
新王位是由他们两位争夺而来的,谁也不能否认,这对兄弟的实力不相上下。
现在为那个可汗的王冠,两边的脸被撕,抽出袍子底下藏着的利刃,必然会被舅舅或外甥的血染红走上宝座。
“勒水族历来是支持叶护的,至于拓野部,他们应该是站在二王子这一方,否则拓野部不会得罪有着叶护支持的勒水族。这个时候,二王子和叶护,能拉拢的部落都拉拢住了,至于一些中立的部落,两人都不会无缘无故地得罪,防止这些部落投到对方的阵营中!”
阿扎姆低声嘟哝着,一边从内心深处缓慢地消化着这突然传来的信息,在向云离和其他人说明来意的同时。
“阿扎姆首领,那你觉得,达雅和狐焉碌两人,谁更可能带上可汗王冠呢?”
“当然是那两人了。”
云离渴望听这曾是乞迪王庭右辅弼骨都候的话,毕竟,只有自己对这两个人的底细最为了解。
不料阿扎姆摇了摇头,苦笑着说:“不会,无法评判!”
哎呀,怎麽会呢,您老人家可曾是右辅弼骨都候呀,乞迪王庭中绝对上层人物,让您来判断这二者的概率,也不是预测,这些是不能说的!
“要是以往,我绝对会倾向于达雅,即使他是一头狡诈虚伪、包藏祸心的恶狼,从老可汗登上汗位之时,他就潜伏在草丛里,时刻准备露出长长的狞牙,争夺可汗大位,和我们岚木氏也有过不少冲突!我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具有大智慧的勇士,哪怕老可汗对他十分忌惮,甚至多次想要除掉他,为王子铺平继位的道路,可就连老可汗私下里和我们说起他却不啬赞美之词。”
“是呀,他是一位很厉害的英雄!”
阿扎姆开了口,听他口气就知道了,这个鄢山草场老板,乞迪部落的叶护,并非单纯的人物,能与乞迪老可汗秘密斗智斗勇这么多年,都没有失败,终于把继承人也干掉了,角逐可汗王冠。
顿了顿,阿扎姆头脑中竭力回想起的东西继续说:“至于狐焉碌二王子,一直以来他都很低调,默默无闻,很少参与过乞迪部落的征战大事,甚至成年时,老可汗分给他的也只有四千帐牧民,要知道分给大王子可是足足一万帐啊!谁知,哎,老可汗看走眼了啊,他竟然暗中笼络这么多部族,就连左辅弼骨都候都被他拉拢了,否则他怎么能够那么快攻入王庭”每每想到这,阿扎姆会无可奈何地出口气的,如果老可汗认识二王子,那就有才华,传位给二王子,岚木氏顺势对二王子忠诚,还不至于落个离乡背井的下场、放弃祖先留下的草场,是如此结局呀!
但谁又能确保二王子的上位呢,岚木氏要好一些?
如果他能成为二王子,他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把自己的儿子当亲兄弟对待。
须知二王子母族部落,科尔贝部落与岚木氏在草场,水源上进行了几十年的角逐,仇恨像勒水族和拓野部这两大部族,甚至还需要更多。
这也是他们最终无法达成和解的原因之一。
二王子承袭汗位,科贝尔的王庭地位必然会一落千丈,届时,岚木氏上下2万多族人,怕是没好吃的果子。
在吃了一顿丰富的午饭后,柔黎部落、岚木氏族酋长,云离和阿扎姆二人又分开聊了会儿。
“我们现在已经进入到了非常关键的时期......”“我们必须要尽快解决掉这一问题。
在目前时刻,这两个部落有一个共同的对手,即乞迪部落,也可以说,乞迪部落中的两个主要力量。
这个敌人,在他们看来就像一块石头一样沉重。
区别在于:临时而言,这一敌人对于柔黎部来说,仍然是一个潜藏着的存在,尚未造成多大伤害。
可以为岚木氏,即明面而言,就是完全撕破脸皮的那一种,说它没有死,也不为过,若岚木氏拥有足以与乞迪部落抗衡的庞然大物。
一个新生部落,成立一年多来,但屡立战功,一是几十年来在草原上有很高声誉,但离乡背井的老氏族,二者缔结盟约,对长生天发誓,形成守望相助的秘密同盟,尤其是与乞迪部落的对抗中,共拒强敌。
一望无际的草原,星罗棋布,澄澈奶酒般的明月自天幕上倾洒下来,是那样地亲近,似乎触手可及。
夜空繁星点点,好像天地为盘、万物为子一样,这一刻,在这一局棋里,人们似乎变得无足轻重,云离曾无数次仰着头,欣赏着这片美丽繁星般的夜空,一而再,再而三的感叹之音。
清凉的晚风,让人感觉很惬意,如果不是远方隐约传来几声狼鸣,都是十全十美的!
狼嚎声原本是腾格里大草原上的一大特点,仿佛牛,羊,马的嘶鸣,草原牧人早已经习惯了,视狼嚎声为草原上日常生活中的一环。
碰面营地四周增加了人手,值夜戒备和巡逻,一切看起来是如此的风平浪静,仿佛是草原寻常牧民家一般驻守之地,而非两大强势部落联盟之地。
一道帐帘轻轻地掀开,帐内人探了一半,晚风阵阵袭来,残存的一丝酒意,在寒风中消散。
帐内的人喝得醉眼蒙花,双眼睁得大大的,似乎要把这满屋的香气全部吸尽。
作为柔黎部的侍卫长,谷卑希就是当今饮酒最少的少数,这浓浓的奶酒实在是每一个草原男儿都喜欢的,足够香滑,足够浓烈,足够凶猛,猛灌碗清亮的奶酒,喝了下去,一张脸保立刻像红了猴屁股,呼出鼻息顺便,酒香浓郁。
饮一次后,那种强烈感深深地刺激着酒虫们,不可避免的会出现贪杯的现象。
只是这款清奶酒仍然是柔黎部的专属产品,掌握于酋长帐下户内酿酒作坊,人手不够,酿造程序则较一般奶酒更为复杂,自然是产量低,属珍稀物品,用以奖励文官和将领、锻造匠之类,以及有功之人也,一般牧民只闻到酒香就过了!
因此,清奶酒是非常珍贵而昂贵的。
和寒冬时节,柔黎部负责骑兵巡逻,斥候传讯和作战操练等,才能作为军事物资进行调配。
这样的情况下,普通士兵也能喝到清奶了。
而侍卫军以外的,常备军的几支千骑队,不过是两个人一包奶酒的调配,一般常备军士兵要贪杯,既要想苛刻军法,还要能弄这么多奶酒才好吃呀!
可谷卑希何许人也?
他不仅自己喝,而且还让属下们也喝,而且喝得非常好。
堂堂柔黎部落酋长之侍卫长,与各千骑长大人并列,有些方面,甚至比千骑长更有身份,单是酋长赏赐的清奶酒,就有十几二十包之多。
去年严冬,每与酋长外出巡幸,操练侍卫军时,均可在酿酒帐上直接得到超额清奶酒的回灌。
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清奶酒让君喝得很心疼,有的!
但曾经的谷卑希却管不了自己的嘴,连着五六袋清奶酒都昏昏沉沉地喝下去,日上三竿,还没有起来,拖延次日与断事官锡宇大叔!
锡宇断事官,亲至其毡帐中,见他这副宿醉的样子,愁眉不展,冷冰冰地留下一句:“今天,有敌人来犯,若你是一个普通属民,你提不起刀,拉不开弓,就害死了你的一家老小;若你是一个十骑长,十骑队无人指挥,害死九名部族儿郎;若你是百骑长,则可能害的百骑队全军覆没;若是首领的侍卫长,你觉得会是什么后果?”
说完,把自己关在帐内,用铁钉将帐门钉牢。
说着揭开帐帘,扭头就走毡帐,剩下谷卑希一个人在想,迟迟得不到回应。
待谷卑希眼神凝滞地看着锡宇断事官远去的背影,帐帘挡在了他面前,当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一股冷汗从他的前额冒出来,全身立刻清醒过来。
他是多么渴望自己能够像阿爹一样,为人父母,为人子,但自己却做不到,自己的一生就是在为自己的儿子而活着。
痛苦之余,他向他的阿爸爸提出了要求,古洛米可以锻造官,他随身匕首刀鞘上刻有兀锡文“酒”字,借此告诫自己,并规定他们每天决不能超过一包清奶酒。
相隔两三个帐篷,听到脚步声和数声异响,谷卑希机警地移动了大半个身体,缓慢地迈开步子,挪动着走过,右手放在腰中弯刀把柄处,准备拔刀出鞘,与敌人斗智斗勇拼杀。
哪怕营地内外有着战士巡逻,防护力度也不弱。
只要有一名哨兵在执勤,就能保证整个营地的安全。
可万一,谁乘了夜,鬼鬼祟祟穿过巡逻岗哨,潜伏在酋长的毡帐旁。
此时如果你想逃脱,只能是被刺死在岗下。
那时,他是酋长最后的防线,拼死拼活,还要拖住刺客的脚步,争取时间保卫!
在营区之间忽明忽暗的火光的帮助下,在一顶帐篷背后现出宽宽的双肩,带着几分童稚的面孔出现在谷卑希的侍卫长面前。
看清楚帐面背后的那个男人,谷卑希慢慢放开握着刀柄的那只手,低声笑骂道:“木格,你个兔崽子,吓我一跳,差点就拔刀了!咦,我记得安排的不是你值夜啊,你在这里干什么啊......”
觉得鞋面上洒满热水,谷卑希潜意识地低下头,看了看他那双用上等的小羊皮做的皮革靴子,暖和,穿着方便,穿着只有十几天的时间,等他再次抬头的时候,满脸阴郁,几乎要情不自禁地拔刀相向砍倒大木头。
木格面露苦笑,头脑里才发现,原来是他刚刚干的,三下五除二,拼命往他的帐篷奔,看来,再慢下来,就得由侍卫长大人来卸掉!
望着那狼狈而逃的背,谷卑希的侍卫长强忍着愤怒,瞪大了眼睛,小声咒骂道:“大木头,你个兔崽子,拉尿都不知道跑远一点!有本事给我回来!”
急急忙忙逃命似的赶回他帐篷里的木格,帐门帘布一下就掉了,马上竖着耳朵,心无旁骛的倾听窗外有没有脚步声走近,许久不见,他的一颗心重又掉进了腹中,大圩一口气:“好险啊,撒个尿都不让人舒服了,不就尿到你鞋上吗,谁让你突然从帐篷边偷偷窜出来的,还没怪你吓我一跳呢?”
“你这是什么鬼东西呀,怎么会在这儿睡觉?”
说着打着呵欠,一种困意扑面而来,顾不上明天谷卑希会不会来算帐,不管他,整个儿朝毛毯躺去,继续伴听帐外微晚风静静的睡去。
“殃及池鱼”的谷卑希侍卫长,低声嬉笑怒骂木格两句之后,也没再继续追他,教他“不随地小便”,无奈俯首,望着沾水的羊皮靴子,摇头啧啧道:“可惜了这么一双好鞋子,不行,必须让大木头给我配一双,否则,让他去洗上一个月的马厥......”
“侍卫长!”
难道是他在跟谁作对?
谷卑希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值夜警的吉姆来了,心里有点纳闷,刚听见响动,就像有谁来骂,难不成侍卫长?
是谁得罪人?
“巡逻营地,周围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谷卑希边说边把脚丫往身边帐篷布上一擦。
“没有,一切正常!”
事关营地安全,尤其首领大人,这时正在此营中,吉姆在值夜巡的时候,可以说把十二分的精神打得清醒,不敢有一丝的松懈,不然,万死也难辞其咎,想好的再补上:“旁边的岚木氏营地也没有什么动静!他们的那个艾兹海克千夫长好像刚刚也在巡逻,还跟我们的人打了一声招呼呢!”
艾兹海克千夫长?
噢,就是他了!
实在打瞌睡的人送毛毯刚好想探口风!
以酋长身份担任侍卫长,谷卑希背负着沉重的责任,哪怕是云离和阿扎姆两人单独会谈,他全部忠于职守,守着帐面十几米,想溜出去跟岚木氏打探云娜公主结婚了没有,特别是在隐瞒首领时,整天找不到机会!
如今星光灿烂、银河渺渺、晚风阵阵,既有草原男儿、女人度良宵,佳期呀,谷卑希认为,又到了该“穿针引线”的好时机了呀!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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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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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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