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汉不吃眼前亏,陆银湾跪在殿前,一边抄经,一边很是乖觉地点了点头:“听懂了。弟子谨记,一定不会再犯了。”
“哼。”孟志广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陆银湾见他走了,这才松下一口气,拍了拍胸脯,转过头来看眼前天书一般的经文,越看越困,直打起呵欠来,不一会儿便趴在桌上睡着了。
等她一觉黑甜再醒过来时,已是三更天功夫了,殿前的火烛还在摇摇晃晃地燃烧着,照的满室通明。
她发觉自己睡在两个蒲团上,身上盖了一件干净的白衣。沈放则端端正正地坐在案前,默默抄写着经文。案头垒了一摞纸,也不知写了多少了。
原来这几日虽说是陆银湾在受罚,但是她倒还真没遭什么罪。每天晚上在孟志广面前装模作样地跪一会儿,等到众人都歇下了,沈放趁着夜色摸过来,她立刻就活泛起来了。
她这次离家出走,沈放后悔不已,自觉大部分都是自己的责任,对她颇为愧疚,哪里还能再让她受罚?是以她虽然被孟志广罚抄三百遍经文,真正出自她自己之手的,能有三五份就算是不得了了,剩下全都是沈放帮她抄的。她就在一旁玩耍,吃沈放带来的夜宵,睡大头觉,还时不时地来给他捣个乱。
陆银湾不仅不觉得这是处罚,反倒将这当做不可多得的美事。毕竟,夜深人静时跟师父共处一室,难道不是人生第一等快事?光是想想就叫她觉得兴奋不已。
“师父,师父。”
孟志广安排来监督她的弟子每每也就快天亮时才来看她一次,瞧瞧她是不是好好地在抄经。是以陆银湾一点也不担心会被发现。她裹着沈放的衣服,巴巴地凑过去:“师父,抄了多少了呀?”
沈放道:“大约还有十几遍便能全部抄完了。”
陆银湾钻进他怀里,由衷地夸奖道:“师父真棒。”
沈放:“……”
陆银湾一蹭过来就不老实,一会趴到沈放背上,两只手在他腰上摸来摸去,一会儿爬到他身前,头抵着他的下巴,背靠着他的胸膛,一本正经地看他写字。安静不了半天又开始找起事来,伸出手去捉他的笔杆子:“师父,你要认真一点写啊。注意笔迹,一定要模仿我的字,写的好看点,可千万不能教孟大掌门看出破绽了!”
沈放生平还是头一遭遇到有人嫌弃他字写的不好,哭笑不得:“你要不再去睡会吧,别来捣乱,我一会儿就能写完了。”
陆银湾不服气:“师父瞧你这话说得,我怎么就是来捣乱了,我明明也挨罚挨得很辛苦呀!”
沈放不禁笑道:“是是是,辛苦得很。也不知道是谁,每天晚上都睡得像只小猪一样,小呼噜打的,叫都叫不醒。等到四更天的时候又必定准时醒过来,一个劲地给我捣蛋……若不是你每天都来磨我那一个时辰,我昨天就该抄完了的。”
“师父,你看,我膝盖都跪的红了!代教掌门在的时候我都不能偷懒呢。”她说着麻溜地挽起裤腿,露出红通通的膝盖,泫然欲泣。
沈放又是无奈,又有点心疼,放下笔过来给她揉:“罢罢罢,你就捣乱吧。我抄不完,你明儿个还得再多罚一天!”
陆银湾乐呵呵地挪过去,两手支在身后,两条白净纤细的交叠着搭到他腿上。沈放暗动内力,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的膝盖,一阵暖意直达四肢百骸,当真无比受用。
“师父,要是你能天天这般陪着我,我就是每天被罚跪也不怕。”陆银湾认真道,“每天跟师父待在一起,酷刑炼狱在我看来也跟神仙洞府没什么两样。这不是处罚,这是恩赐!”
陆银湾平日里嘴就甜,惯会忽悠人的,遑论跟沈放在一起本就是她心之所向,这情话出口当真比泉眼出水还要顺畅。
沈放平日里则内敛含蓄惯了,又是头一次沉陷于情.事,从没这般无所顾忌地表露过心意。听她言辞切切,真诚万分,心下不禁极为动容。
他想了想,自觉自己也该说些什么的,可是搜肠刮肚许久,最后也还只是轻咳了一声,结结巴巴地道:“我、我也是。”
陆银湾逗他:“也是什么?”
沈放:“我、我也觉得,能同你在一起……是恩赐。”他凝视着她,缓缓地又小声道:“你是老天爷赐给我的……宝、宝贝,还好我没有错过。”
这话说出口,连沈放自己都觉得忒肉麻了些,不自觉红了脸。陆银湾却很高兴地点了点头:“不错不错,你终于也知道,你没有错过我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了!师父,那你什么时候娶我呀?”
“咳、咳……”沈放忍不住轻咳了几声,“银湾,这事暂时还不能急,得等我先同雪青退了婚才成。”
“那你什么时候退婚啊?”陆银湾急吼吼地追问。
沈放见她这副急不可耐的模样,又觉好笑,又不禁觉得有些甜蜜。他摇了摇头,叹道:“眼下恐怕有些难办。”
“你大约不知,近日里江湖不太安生,武林中流传起了一种十分厉害的毒药,不知源头,解决起来相当棘手。原本只是在嵩山少林一带流传,没几天便四散开来,传播速度极快。这几日听说北面平原道附近也出现了这毒物……”
“往南便是巴蜀了,雪月门是蜀中七星盟之首,裴门主又是正直且有担当的人物,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听田师兄说,他已带着长子裴缘一同北上,雪青似乎也同观月师太一道赶赴崆峒了。我不知他们目前行到了何处,总不好在这个节骨眼上,贸然要他们回来。”
陆银湾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可是你要退婚干嘛一定要找到他们,只要让他们知晓了这个事不就行了么。你写一封信,直接寄到雪月门或者峨眉派,自然有人替他们收,到时他们自然不就知道了么?现在这样,你连亲亲我都还要顾及这顾忌那的……真真是没趣儿。”她说着说着就鼓起了嘴。
沈放噗嗤一声笑出来:“你以为婚事是这么好退的?随随便便写封信就能退了?”
他蹙了蹙眉,神色也不禁严肃起来:“退婚说起来还相当的麻烦,必须得我们两家人都同意了才行。所谓三人成虎,众口铄金。我若随便一封书信寄到峨眉去,这信件一旦叫别人看见了,江湖人说我行事轻浮,背信弃义事小,有损雪青清誉事大。”
“我不懂,这与她的清誉又有什么关系?”
沈放道:“婚是我要退的,罪责其实在我,可若是被不明事由的人随意传出去,江湖人不明就里,便会以为是雪青有什么不好,或是犯了什么大错,才被夫家忽然之间退了婚。尤其她是女子,若她的名誉因此事受损,被旁人指摘,那便是我的大罪过了。所以这事,还应当找个合适的场合,我们双方坐在一起好好商量,最后择一个妥帖的办法。”
“好麻烦呀。”陆银湾光听着就开始抓耳挠腮起来,“为什么你们退了婚,有了误会,受人指摘的就一定是她呢?”
沈放想了想,也有些无奈:“这世道本就对女子更苛待些,所以我更不能这般待她,这样对她不公平。”
“那师父就不怕他们不同意?又或是他们恼羞成怒,反过来对你大加为难,叫你被千人所指,身败名裂呢?”
“这……”沈放笑道,“你把裴门主和雪青看做什么人了?裴门主是心胸极开阔的人物,我同他好好商议,他又怎么会不择手段,强人所难?我想,只消我跟他们说明缘由,他们应该不会为难我的。”
沈放垂下眼睛,轻叹一口气:“更何况,本来就是我悔婚在先,若裴门主当真一定要为难我,那我便让他为难就是了。我既然做了决定,自然早已有了被指责的准备,无论是退婚,还是和你……”
“师父。”陆银湾忽然打断了他。
“怎么?”
“你会后悔吗?”
她凝视着他,轻声道:“喜欢我让师父很为难是不是。我知道师父是极守承诺的,做这种事让师父觉得很不光彩吧?”
“其实师父你要是真的觉得很为难的话……”陆银湾轻轻地噘着嘴,垂下了脑袋,“我也、我也……”
沈放一怔,继而伸出手将她的头发揉得一团乱。
“你也什么?不要和我在一起了?前些日子还又哭又闹,要死要活的呢。”沈放点了点她的脑门,竟似有点得意似的,“银湾真的舍得下我吗?”
陆银湾睁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他。
他前些日子分明还是个一被调戏就逃跑,一听她说情话就面红耳赤的呆瓜,这几日怎么进步这么神速,竟然都学会反过来调戏她了!
陆银湾气不过,当下就要回击,要跟他说:“我才没那么在乎你呢!有什么舍不得的。”
可是她一瞧见沈放的模样,这话就说不出口了。
沈放的外衣给了她,现下只穿了一件单衣,衣襟微敞,长发墨一般洒下。他盘腿坐在案前,一手支颐,笑吟吟地看着他,劲瘦结实的胸膛、腰腹和横直的锁骨在薄薄的衣料下若隐若现,引得陆银湾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刻扑上去乱摸一气。
再抬起头看那一张脸,端的是唇红齿白,俊美非凡,分明比身材更勾人!尤其是眼睛,陆银湾最喜欢的就是这一双微微上挑的凤眼啦!
有些人的眼睛天生就长得好,他不需要说话,不需要动作,只要那么静静地看着你,眼眸中就好似含了无限深情。
沈放就恰恰有这么一双温柔多情,好似秋水般清透的眼睛,陆银湾每每看见,总觉得自己简直要溺死在其中了。
陆银湾见他唇角微翘,气愤道:“师父,你这是无赖。你故意色.诱我。”
沈放没想到她竟会这么说,微微有些意外,但不仅没有恼,反而还觉得很是高兴,甚至有些得意地晃了晃脑袋,笑吟吟道:“没办法呀,即便是我……咳,诱惑你在先,那也是我的本事……叫你无论如何舍不得我,放不下我。”
他说这话时神采奕奕的,眼睛直直地瞧着她,直叫陆银湾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大叫道:“糟糕,糟糕!师父现在从小白兔变成大灰狼了,再不容易吃进嘴里了!”
沈放乐的不行:“我原先是小白兔?好哇,让你看看,到底谁才是小白兔,谁要被大灰狼吃进肚子里!”说着伸手就来逮陆银湾。
陆银湾见状一蹦而起,撒开腿就跑。她哪里逃得出沈放的手掌心,还没跑两步就被沈放给擒住了。抓住她的腰肢,一把提起来,提到三清殿半人高的供桌上。
她坐在供桌上,脚底悬空,只能搂住沈放的脖子,沈放将她抵在案前,与她额头相抵,低着头笑吟吟地凝视着她。
“师父。”
“嗯?”
“再亲亲我呗,反正之前也亲过了,也不差这一次了嘛。”她双靥生霞,有些羞涩地小声道。
“哎,我可不是小色鬼哦!我就是、就是……喜欢跟你亲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一靠近我,我就很高兴,心就跳的很快。就好像,就好像……”
她认真想了想,道:“就好像上瘾了一样。”
“酒鬼对酒上瘾了,一天不喝都不行,烟鬼对烟叶子上瘾了,一天不抽都都不行。那我么,我对师父已经上瘾了……已经很难再戒掉啦。”
“都比上酒鬼、烟鬼了,还说自己不是小色鬼,嗯?”沈放笑话她。
“师父,就亲一次嘛。反正你早晚要退婚的,退婚之后不就可以随便亲亲抱抱了?我们只是提前一点,又有什么不可?现在亲一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陆银湾回过头,看着殿上供奉的三尊神像,悄声道:“……还有三清爷爷知。只要我们不说,其他人谁知道呢?”
“我刚来少华山的时候,就很有礼貌地拜见过三清爷爷了。当初就是他们保佑了我能留在白云观,留在师父身边,所以他们肯定不会拦着我们在一起的。更何况,我每天都会来给他们擦洗神像,他们都很喜欢我啦,心里都向着我,一定不会责怪我的。”陆银湾抬眼觑着他道。
在平日里弟子念经、打坐、修道的三清殿里,在供奉着三清的供桌前做这种大不敬的事情,怎么想怎么不该。但凡沈放还有点理智,都不至于被她这孩子气的三言两语给哄骗,可是沈放怔怔地看着陆银湾的脸,觉得心中竟有一股极强的冲动。
他莫名生出一种奇异至极的感觉:什么是不该呢?
只要能和她在一起,有什么是不能做的呢?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呢?
他将她关在屋子里的那几天,几乎惶惶不可终日,连他自己都说不清自己在怕什么。可自从上回他差点以为她已殒命,以为她再也回不来之后,他又觉得这世上好像已经再没有什么,能叫他害怕的了。
她说她不甘心的时候,他就该知道的——他分明也心有不甘,只是未曾发觉。
陆银湾还在一扭一扭地央求:“就一下嘛,就一下嘛。我们不告诉裴姐姐,她不会生气的,我们不说,没人会知道的。”
沈放忽然倾身,薄唇在她额上一触,陆银湾登时就噤了声,比兔子还乖,一动也不动。
他的唇沿着眉心向下滑,吻过她轻轻颤动的长睫,吻过她小巧挺翘的鼻尖,吻过她馥郁生香的脸颊……他衔着她柔软的唇瓣,与她额头相抵,呓语一般含糊地呢喃。
“没关系,我早晚会让天下人尽皆知的。”
“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欢你。”
“没人能拦得住我,连三清爷爷也不行。”
陆银湾的心脏砰砰地跳起来,着迷地看着他,心道:“我相信呀。师父说没人拦得住他,那就一定没人拦得住他呐。”
她又想起了,自己刚回来的那个晚上,在师父的房间里,她险些都要放弃了。因为她实在见不得他那么憔悴痛苦的样子。可那时候他从背后抱住她,求她不要再离开,分明也流了眼泪。
“银湾,我跟你一起化成蝴蝶。”
陆银湾那时一阵恍惚,几乎要分不清,他的眼泪到底是为何而流了。
是因为被她逼迫而为难么,是因为要违背道义而难堪么?
兴许是她默了太久没有说话,沈放以为她没有听懂自己的意思。他把她扳过来,俯身吻了她。那是他第一次主动吻她,也是她第一次看见他流泪。
密闭的屋子里,只有一支红烛燃烧着,火光跳跃着,轻轻颤动着。他闭着眼亲吻着她,眼泪却顺着脸颊滑下来,划出一道清亮的痕迹。落进口中,是咸的。
他的神情分明那么,那么的悲伤,所以他对自己当真是有那么爱的,对么?她并没有猜错,是么?
但这都无关紧要了。
陆银湾只是痴痴地想着,其实不需要很多爱啊,只要一滴眼泪就够了。
师父落泪,虽然美不胜收,她却是见不得他这么悲伤的。那场景,一辈子只见过这一次,就够了。
只要他肯为自己落一滴眼泪,无论什么要求自己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他了吧?无论他做了什么,自己也舍不得计较了吧?
陆银湾回过神来,看着三清殿上百只摇曳的红烛,轻声道:“师父,你真的不会后悔么?其实你若真的现在后悔了,我也不会再逼你了,我知道你不想做不忠不信之人……”她低声喃喃道,“我想明白了的,我喜欢你,与你喜不喜欢我是无关的。”
“可是,可是……”陆银湾忽然又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你要是现在不反悔,我就把我所有的爱都孤注一掷地交给你啦!那时候,我就是真正得病入膏肓了,再想戒掉对师父的爱,简直比登天还难!除非用锤子敲碎骨头,再用最锋利的小刀把这爱一点一点从骨头里刮出来,我是绝好不了啦!”杰伊文学网
“可那样,我非得痛死不可!”陆银湾激动道,“我这么说,师父,你能明白么?”
沈放闻言,一身血液翻滚如沸,心脏剧跳,心潮止不住地澎湃起来。他尽量克制着,一字一字地轻声道:“我明白的,我都明白的。”
“我的确厌恶不忠不信之人,可若是、若是……为了你,我宁愿做一回背信弃义,不守信诺的小人。这么说大约不是很好,可相较于旁人,我……我觉得你是更加辜负不得的。”
沈放扳着她的双肩,定定地望着她的眼睛:“因为我知道,我就是喜欢你啊。”
“我永远、永远也不会后悔的。”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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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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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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