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众禁军本想为难,不曾想九大王康王赵构当真大怒提剑来杀,一旦杀了他们,道君天子赵佶难不成会杀了亲儿子九大王康王赵构为他们报仇?
念及于此,那些利欲熏心之辈自然怕死,全都站起往后躲了:
“九大王莫急,我等放韦皇城进入!我等放韦皇城进入!九大王千万不要杀了我等!”
“哼!无耻贱货!今日暂且饶了尔等,我大哥不是记仇之人,可本大王却饶你们不得!滚!”
九大王康王赵构暴喝一声,那一众禁军屁滚尿流,赶紧让出路来,九大王康王赵构返回送还韦小宝宝剑,搀扶着韦小宝大喇喇进入皇宫,进入东华门,九大王康王赵构在前引路,韦小宝便询问起了九大王康王赵构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九大王康王赵构哄骗说道:“也是来的巧,兄弟来后宫看望母妃,却不想撞到了大哥。”
韦小宝淡淡一笑,没有多问,心中早已猜到从是这九大王赵构此前言语表情举止,该是还对韦小宝抱有幻想断定韦小宝必然今日一旦露面必然进宫面圣,唯有进宫面圣方有一线生机,故此在皇宫东华门附近等候良久,特来献媚,不成想还真堵到了韦小宝。
韦小宝与九大王康王赵构一前一后来到艮岳万岁厅前,门口一众黄门、禁军纷纷大骇,他们皆是内侍省都都知杨戬的心腹,早有交代不得放韦小宝入内,还想着太尉高俅早就抓捕韦小宝入了天牢,怎地还会出现在艮岳万寿厅之前,还与九大王康王赵构在一处。
韦小宝与九大王康王赵构还未行至万岁厅前,门口黄门立刻轻声咳嗽三声,里面正在伺候道君天子赵佶画画的内侍省都都知杨戬立刻得知,便匆忙走了出来,刚一迈过门槛,却见到了韦小宝,好似见到了恶鬼一般,不觉哆嗦一下,险些跌个趔趄,眼珠死死盯着韦小宝,真个以为自己看错了,出现了幻觉。
两个伶俐黄门立刻上前搀扶内侍省都都知杨戬,小声道:“韦皇城与九大王来了。”
内侍省都都知杨戬直勾勾盯着韦小宝上下端详,自言自语道:
“我却是看错了不成,韦小宝这厮还活着?”
韦小宝与九大王康王赵构向内侍省都都知杨戬走去,韦小宝对着九大王康王赵构小声交代道:
“大哥我自去见官家,你且再外面缠住杨都知那阉奴,我好与官家说明实情。”
九大王康王赵构点头道:“兄弟省得,定然不会让杨都知坏了大哥好事。”
内侍省都都知杨戬也往韦小宝、九大王康王赵构那边走去,终于缓将过来:
“韦皇城,你怎地会在此处?却来作甚?皇宫门口禁军放你进来的?”
韦小宝冷冷道:“是皇宫禁军放本官入内,本官要见官家,还望杨都知代为通传一声。”
内侍省都都知杨戬心中暗想韦小宝如此敢来面圣,必有诡异,为防止韦小宝不死,亦或者见了道君天子赵佶极尽谄媚之能事,道君天子赵佶耳根一软饶了韦小宝,内侍省都都知杨顾左右而言其他:
“这帮该死的奴才,连个皇宫都看守不住,却放外人随意进出,端的该死!且让老奴前去问罪。”
九大王康王赵构赶紧解释道:
“是本大王逼迫那些禁军放韦皇城进来的,不必问罪,若要问罪,只管问本大王罪责好了。”
内侍省都都知杨戬招惹不起九大王康王赵构,却还想离开,他不愿代韦小宝通传,万寿厅前黄门、禁军谁个也不敢代内侍省都都知杨戬通传,韦小宝便见不到道君天子赵佶,故而仍旧说着其他话语:
“九大王乃千金之躯,老奴怎敢问罪,不过这帮狗奴才却是该死,却把老奴的命令当了放屁,九大王稍安,老奴这就去问责。”
韦小宝自然看破内侍省都都知杨戬所想何时,对他好似都没看到,理都不曾理会,韦小宝抬起胳膊阻拦道:
“杨都知,你当本官放屁?快快替本官通传官家!”
“哼!”
内侍省都都知杨戬见韦小宝耍横,索性也不要脸,满不在乎道:
“韦皇城好大官威,倒是吓到了老奴,若想见陛下自己去求。”
韦小宝歪头斜睃内侍省都都知杨戬一脸杀气:“你却不肯?”
韦小宝心中又有了一番计较,今日杀一个也是死,杀一百个也是死,那便连着道君天子赵佶、九大王看完赵构、内侍省都都知杨戬这等祸国殃民之辈一通杀了,岂不痛快!
九大王康王赵构却怕韦小宝性起惹恼了内侍省都都知杨戬,到时万寿厅内道君天子赵佶就在眼前,只要无内侍省都都知杨戬通传,却好似远隔千山万水,此生休想面圣,故而对着内侍省都都知杨戬劝道:
“杨都知伺候我父皇几十年,也是精细伶俐之人,该不会把事做死,杨都知只管通传,见不见乃是我父皇之事。”
内侍省都都知杨戬全然不惧韦小宝,瞪着韦小宝道:“老奴若是不肯呢?”
九大王康王赵构耻笑道:
“杨都知莫不是当本大王死了?杨都知若不肯通传,那本大王代杨都知通传好了。”
内侍省都都知杨戬见九大王康王赵构都这般说了,想来此刻是阻拦不得韦小宝面圣,便立刻变了面皮,换了嘴脸对着韦小宝与九大王康王赵构赔笑道:
“瞧九大王说的,老奴不过耍笑一番,怎敢不去告知官家,九大王、韦皇城稍等,老奴这就去通传。”
内侍省都都知杨戬转身进入万寿厅内,韦小宝把手搭在九大王康王赵构肩膀,像是看个死人一般,欣慰笑道:
“兄弟又让我韦小宝欠了一个好大的人情,日后一定偿还!”
九大王康王赵构喜不自胜,眼下已然让韦小宝欠他三个天大的人情,却还不知韦小宝已然对他起了杀心,今日要把所见奸臣、祸国昏君尽数杀了。
不时,内侍省都都知杨戬通传完毕,站在万寿厅门口对着韦小宝喊道:
“韦皇城,你且过来,老奴代官家向你问话!”
韦小宝赶紧走上前,却不曾跪在杨戬这等阉奴面前,只委屈自己跪向万寿厅内安心画画的道君天子赵佶。
“下臣韦小宝拜见官家。”
内侍省都都知杨戬立刻询问道:
“韦小宝,你怎敢前来见我?”
韦小宝朗声回应,只怕万寿厅内的道君天子赵佶装聋作哑,扯着嗓子喊道:
“官家休怪,下臣衔负冤屈,且有承蒙官家错爱,错过七日调查之期,今日特来谢罪。”
内侍省都都知杨戬在询问道:
“爱卿莫不是怕死,不敢直面事实,自己私下自裁便好,倒要让我落下诛杀贤臣之恶名?其心可诛!”
韦小宝激动道:
“下臣并非怕死,只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官家规定七日虽未立尺寸之功,但今日却有斩获,可救下臣之命!”
内侍省都都知杨戬都愣了一下,因为道君天子赵佶不曾想到韦小宝竟然在今日还能查出真相,故此不知如何去问,便看向了那边画画的道君天子赵佶。
道君天子赵佶听了韦小宝话语,忽的停下来,并未转身:
“爱卿所言当真?莫不是来耍笑我的?”
韦小宝拱手回道:
“下臣怎敢欺瞒官家,只要官家听下臣说了,必然知晓下臣受着乃是天大的冤屈!”
道君天子赵佶抬了抬手,示意让韦小宝入内禀告,内侍省都都知杨戬咬牙道:
“韦皇城,官家命你进去说话。”
韦小宝猛地起身,心中欢喜异常,不自觉的嘴角得意一笑,只要能靠近道君天子赵佶,必能以靴中解腕尖刀杀了道君天子赵佶,若是来得及,再杀了内侍省都都知杨戬、九大王康王赵构。
可韦小宝刚要踏入万寿厅前,忽的有一人从门背后闪来,挡在了韦小宝之前。
韦小宝吃了一惊,不曾想万寿厅内还有他人,且眼前之人长得十分残暴,几乎是毁容之相,并未反怒浑身却能散发出浓浓杀气,韦小宝忽的瞪大了眼睛立刻感知眼前独眼大汉绝非寻常之人,乃杀人如麻、武技高强之辈。
韦小宝赶紧行礼道:“阁下是何人?”
内侍省都都知杨戬颇为骄傲地炫耀道:
“这位便是官家心腹武夫……”
那人却打断道:“杨都知,还是由我来说吧。”
内侍省都都知杨戬吃了瘪赶紧闭了嘴,九大王康王赵构见机拉扯内侍省都都知杨戬到身旁,假意骗说是有大事商议。
那人这才铁面寒光看着韦小宝沉声道:
“在下乃大宋十二骁骑尉之首,谛听的便是!”
韦小宝听了愣了一下:
“大宋十二骁骑尉?本官如何没有听说过我大宋还有这等官职。”
骁骑尉谛听根本不废话,依旧冷漠沉声道:
“韦皇城,你今番若想觐见官家,须让在下检查一番可有利器,还望成全。”
韦小宝决绝道:“本官若说不呢?”
骁骑尉谛听冷冷道:
“即便官家应允,你也休想过了在下这一关,从来处来,休要坏了面皮,你我皆是武夫,不必互相为难。”
韦小宝寻思一番,心如火炽,气如烟生,但仍旧不敢发作,心中寻思该不是道君天子赵佶知晓了他今日要刺杀之举?
再一思虑,道君天子赵佶如何能隔着这般远知晓他的心思,忽的省得怪道来道君天子赵佶敢夜夜换了便服不带禁军出了皇宫去私会名妓李师师、赵元奴,原来是有这等武夫暗中保护。
韦小宝无奈,与其让骁骑尉谛听搜出靴中藏着的解腕尖刀,还不如自己主动拿了出来,也好洗去嫌疑。
“在下有一个防身匕首就在靴内,可要拿出由兄台检查?”
骁骑尉谛听满意点了点头:“那便拿出来容在下检查一番。”
韦小宝这才俯身从长靴内掏出了精心准备刺杀道君天子赵佶的解腕尖刀,双手奉上,骁骑尉谛听单手接过,仔细端详一番:“韦皇城身上,可还有其他利器?”
韦小宝微微摇头:“佩剑来时交由禁军兄弟保管,身上再无任何利器!”
骁骑尉谛听阴戾一笑,把手抵在正常的眼珠前挡住:
“那在下可要搜寻一番才肯罢休。”
韦小宝直觉此人十分棘手,做事十分精细,处处掣肘韦小宝,韦小宝坦然道:
“那请谛听兄弟自便吧。”
说罢,骁骑尉谛听瞎了的眼珠忽的冒出一股红色玄光:“正视我,韦皇城!”
韦小宝愣了一下不知此人究竟要使什么手段,不过看一眼罢了,便随即抬头看向骁骑尉谛听,刚一与骁骑尉谛听瞎了的眼珠对视,韦小宝身上不由得一颤:“这……这是……”
韦小宝忽的眼前一黑,仿若置身于他处,正在四周警惕打量之时,才发现自己竟然如临深渊,他站在不是别处,正是一个悬崖之旁。
“我怎地会在这里?”
韦小宝小心往后退去,身体却百般不听话,不但不往后退,反而向前走了几步,不小心踢了一块碎石进入深渊之中,落下去久久不见声响,可见这深渊最少万丈不止。
韦小宝后退三步,双脚却好似有人推着一般,往前走了三步,正好站在悬崖凸出石尖之前,再往前迈出一寸之地,便要坠入深渊之中,看的韦小宝好不骇人。
“韦小宝!韦小宝!还不看我,等到几时!”
万丈深渊之底传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韦小宝疑道:
“这骁骑尉谛听不是在我身前,如何去了深渊之底?”
正疑惑间,韦小宝好似被一股无形之力裹挟控制,身体不自觉竟然顺从了那深渊之语,乖觉低头一看。
“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万丈深渊底部再度传来骁骑尉谛听之语,韦小宝不解其意,大声质问道:
“谛听!我如何敢在这里?莫不是你施展的什么妖魔邪术?”
韦小宝附身看不到万丈深渊之内的骁骑尉谛听,看深渊里时,黑洞洞地,昏昏默默,查查冥冥,数百年不见太阳光,亿万载难瞻明月影,不分南北,怎辨东西,黑烟霭霭扑人寒,冷气阴阴侵体颤,人迹不到之处,妖精往来之乡,闪开双目有如盲,伸出两手不见掌,常如三十夜,却似五更时。
忽的轰隆一声巨响,韦小宝所在位置天旋地转,竟然自动倒转过来,原本在万丈深渊最高,经历天翻地覆,日月倒转,韦小宝此刻竟然在万丈深渊之低,而那万丈深渊却好似黑色穹顶一般,把韦小宝死死压在最低。
“韦小宝!韦小宝!且快看我!”
倒悬在上方的万丈深渊飘出一个偌大的脑袋,正是骁骑尉谛听,那头颅有山头般大小,对着韦小宝不停咆哮,咆哮之声吹得韦小宝东摇西摆,左跌右倒,好在韦小宝勉强支撑,如此才勉强稳住。
韦小宝弯头一看,深渊之口那骁骑尉谛听的脑袋张嘴质问道:
“韦小宝,你此来究竟是何目的?”
韦小宝坦然道:“自然是面见官家!”
骁骑尉谛听硕大脑袋又道:
“韦小宝,你且实言说来!你此来可是为了刺杀官家?若是嘴里把假话来说,我这就要一口吃了你!”
韦小宝忽的探析一切,顿时明白此乃骁骑尉谛听所施展的幻术,名为幻术,实乃读心之术,可韦小宝乃是那一方世界的心理学博士,再看骁骑尉谛听这般手段,不过是在班门弄斧,欺弄寻常人也就罢了,也敢在韦小宝面前这般卖弄。
韦小宝耻笑一声:“你想露脸却把屁股露了出来,全在献丑,今日好生羞辱你一番才是!”
这等读心之术乃是洞悉人之内心弱点,心中愈怕,说的实话也就多了,韦小宝深知反制读心术的法门,那便是对抗恐惧的办法就是消灭恐惧,韦小宝反其道而行之,指着骁骑尉谛听脑袋喊道:
“想吃了我?那便吃吧!”
韦小宝毫不犹豫往骁骑尉谛听巨大的嘴巴里跳去,待被整个嘴巴吞没,韦小宝如梦初醒,回到现实之中。
眼前骁骑尉谛听疑惑不解的看着韦小宝,他要去看韦小宝心思,却被韦小宝看了个精光,如此还是此生施展幻术第一遭,如何敢不震惊。
韦小宝微微一笑:“谛听兄弟何不再搜查搜查我?这般直勾勾看着在下作甚?”
骁骑尉谛听尴尬一笑,将抵在正常眼珠的手指放下,那正常眼珠眼神复杂地看着韦小宝,并未交还解腕尖刀,只是淡淡道:
“不必了,已然知晓了,不必在韦皇城身上搜寻,如此便进去吧。”
骁骑尉谛听让了路来,韦小宝终于摆脱了这难缠长似恶鬼之人,心中长舒一口气,便缓步进入万寿厅内,跪在依旧在画画的道君天子赵佶身旁。
韦小宝并未先说话,只是在仔细观察,发现那恶鬼谛听竟然未曾离开,只站在万寿厅门口,那一双眼睛从未从韦小宝身上移开。
警惕环顾一周,这才确认整个万寿厅内,只有他、正在悠然画画的道君天子赵佶、侍立门口奸诈如鬼祟的骁骑尉谛听,除此再无他人。
韦小宝低头咬牙大怒:
这该是的谛听畜生!夺了我的解腕尖刀,不能现在就杀了道君天子赵佶猪狗,眼下唯一办法,便是趁机与道君天子赵佶说话之际,骁骑尉谛听大意之时,猛地出手,好似饿虎下山,双臂灌注千钧之力,出其不意掩其不备,将道君天子赵佶脖颈扭断,然后使用心意传送符逃之夭夭,至于再诛杀万寿厅外的内侍省都都知杨戬、九大王康王赵构却是不能,有这恶鬼谛听看门,端的该死!
道君天子赵佶停了画笔,却未看向韦小宝,悠然道:
“爱卿,你适才不是有话对我说,怎地到了跟前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韦小宝哀叹道:“官家,卑臣冤枉!天大的冤枉!”
道君天子赵佶语气充满关切,只顾低头画画:
“爱卿有何冤屈只管说来,我定为你做主!”
韦小宝便把这七日乃至于今日早上从辽国影密卫遥辇大圩送来的消息,仔仔细细说了一遍,当然韦小宝省去了安插在辽国细作遥辇大圩乃是皇城司下置影密卫,只说是在他上任皇城司之前,死去的皇城司公事石德利安插在辽国的细作,韦小宝不至于蠢到暴露自己的天罗地网之计,若是说了出来,道君天子赵佶只认为韦小宝有造反之心,立刻杀了。
韦小宝说罢微微抬头,死死地盯着道君天子赵佶面皮变化,却只看到道君天子赵佶只醉心工笔画上,并未动容:
“如此看来爱卿必然是被歹人冤枉,我心中亦不忍!那黑石堡可是山东琅琊那等强人去处?”
韦小宝点头解释道:
“卑臣从皇城司密档之内查阅过黑石堡资料,黑石堡堡主轮转王手下三千,占据黑石堡,啸聚山林。”
“那黑石堡主虽然只有三千喽啰,但是依据有利地形,背靠契丹辽国,面对我大宋天朝。”
“凡我大宋出兵讨伐,那伙贼人便依据有利地形,勾结辽国契丹,对抗天朝神兵。”
“先帝哲宗在位时,曾诏安黑石堡一众强人,那伙贼子假意受抚归顺,却时不时劫掠琅琊附近的村镇,至今为祸山东数十载,贼势渐大,隐隐成我大宋东北国境隐患。”
“宋江、方腊等各路反贼亦是贼寇,却不曾没有勾结外族,那黑石堡一旦造反,勾结辽国,我大宋又去征讨,那伙贼人却又接受招安,如此时叛时降,令我大宋天朝十分棘手,难以处理。”
道君天子赵佶听了却亦未动容,只是淡淡说道:
“黑石堡那等贼寇我也知晓,不过在辽宋边境,国境之外贼寇乃是疥癣之疾,国境之内似梁山宋江等贼寇才是心头大患!”
韦小宝立刻请道:
“下臣愿领兵灭了黑石堡这等无视我大宋天朝的贼寇!好教琅琊一地百姓安宁。”
道君天子赵佶反感厌恶道:
“我大宋兵事只有童枢密操持,何须你多心?要不然你也领了中书省,替宰执蔡京签发朝廷公文?”
韦小宝低头愤怒,语气惭愧道:
“卑臣失言,还望官家恕罪。”
道君天子赵佶又开始研磨:
“爱卿啊,你还有何话说?待我画完了这幅画,该出宫耍乐去了。”
韦小宝知晓道君天子赵佶乃是催赶于他,故而直言不讳道:
“官家,卑臣衔负天大的冤枉,还望官家宽恕卑臣罪责!卑臣定当以……”
韦小宝本想说以死来报,只怕道君天子赵佶抓住了话头,命令韦小宝即刻去死,故而赶紧改口道:
“当以此生报答官家天恩!”
“哈哈哈哈!”
这一番话倒是惹得道君天子赵佶大笑了出来:
“爱卿啊,我如何想要杀你,害你那等毒计,瞎子傻子都该看得出来,乃是故意陷害嫁祸于你,只是辽国郎主天祚帝耶律延禧、吴越王世子钱无垢要你一个交代,你若不死,背后暗害你的人不知还要做出哪般事来?再有五日便是我的寿辰,再不可生乱,你却返回府邸,全由高太尉替你洗去冤屈便好。”
韦小宝低着的头脸色微动,再度尝试道:
“官家莫不是正要卑臣去死?”
道君天子赵佶发狠道:
“非我要你去死,乃是天下人要你去死,这便是我的心意,如今你也知晓,该死了心返回府邸便好。”
“……”
低着头的韦小宝见道君天子赵佶这猪狗既然不肯饶他性命,非要杀了韦小宝顶罪,最可恶之处便是道君天子赵佶自己不愿落下误杀贤臣之名,去让太尉高俅代为出手,这便是小人的用处。
韦小宝知晓刺杀道君天子赵佶时刻已到,暗中把全身力气灌注双臂,早已谋划好如此结果了道君天子赵佶这猪狗,韦小宝前两日早已谋划好了如何刺杀道君天子赵佶,其中设想如果没了解腕尖刀该如何弄死道君天子赵佶,今日正好派上用场。
只要韦小宝奋力弹跳而起,道君天子赵佶距离自己又在一丈之地,可随便扭断了道君天子赵佶脖颈。
道君天子赵佶待要画画,却回头一看韦小宝,见韦小宝居然跪着不走,瞬间呵斥道:
“爱卿,非要我把话挑明了说?我心意已定,你便是跪死在此处也无功效,不妨早早回去准备后事,还不退下等到几时!”
韦小宝准备停当,浑身热血沸腾,全身热汗冒出,双手五指箕张,好似两只铁爪,只要现在猛地起身,便可赶在门口骁骑尉谛听阻拦之前扭断道君天子赵佶脖颈。
“不曾想我韦小宝竟然要落草为寇,罢了,此生虽然不能名留青史,成书立传,倒也能像唐玄宗时期,安史之乱时,主持马嵬坡之变的一个小角色张小敬逼迫唐玄宗赐死杨贵妃那般,给后世留下一个名字,那便是宋徽宗时,皇城司使韦小宝刺杀宋徽宗赵佶,如此一句话,我觉得此生便没有白活。”
韦小宝杀意已决,心跳飞快,浑身热汗瞬间湿了衣衫,散发出来的浓浓杀气引起了那边保护道君天子赵佶的骁骑尉谛听。
“好熟悉的感觉,这等杀气……莫不是……”
骁骑尉谛听一生杀伐无数,对于韦小宝此刻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看不见说不明的感觉最是熟悉,却又疑惑道:
“适才我以幻术得知韦小宝这厮未有刺杀官家之意,如何会突然冒出这般凌厉杀气?”
道君天子赵佶厌烦了起来,这才正式回头瞪着跪在身前、缩成一团,低着头浑身哆嗦的韦小宝呵斥道:
“快些退下,休要罗唣!”
专诸之刺王僚也,彗星袭月,聂政之刺韩傀也,白虹贯日,要离之刺庆忌也,仓鹰击于殿上,张良请力士拨浪沙飞锤刺杀秦始皇,力拔山兮,
此四子者,皆布衣之士也,怀怒未发,休祲降于天,而今日韦小宝待要一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狮子搏兔,霸王举鼎,韦小宝立行刺杀之举,一旦得手,必将成为此第五者,
若壮士必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缟素,必是今日,韦小宝实乃壮士,只待放手一击。
“啊!”
韦小宝正要暴喝一声,弹起扭断道君天子赵佶脖颈,骁骑尉谛听也刚要张嘴大喊提醒道君天子赵佶小心,只这一刹那,韦小宝正要动手,骁骑尉谛听正要暴喝前来阻拦之际。
万寿厅外传来内侍省都都知杨戬的通传之声:
“官家,吴越王世子钱无垢求见官家!”
韦小宝与骁骑尉谛听均是愣了一下,道君天子赵佶猛地回头,看向万寿厅外,韦小宝就在道君天子赵佶眼皮之下,此前韦小宝可在道君天子赵佶背对他之时,兀自偷袭猛地出手,可眼下道君天子赵佶已然转身,韦小宝但有异动,即便是骁骑尉谛听不及时出手阻拦,道君天子赵佶自己也会防备,一旦韦小宝一击不成,即便是逃出了皇宫,行刺当今天子未遂,即便是水泊梁山这等去处,谁个敢收留。
“倒也怪哉!如何谁都来坏我好事?”
韦小宝此前谋划,思虑结果诸多,但未曾想到吴越王世子钱无垢此时此刻会来,令韦小宝失去一击必杀道君天子赵佶之机。
道君天子赵佶听了是吴越王世子钱无垢来了,立刻放下手中御笔,回头整理贴身绣着金龙袍服,竟然亲自往外走去迎接,独留韦小宝一个人跪在画案之前。
滴答一声,低着头的韦小宝额头汗珠顺着面颊从下巴流下,微微张口不停换气,那边的骁骑尉谛听却死死盯着韦小宝,此前经过他的幻术,对韦小宝十分放心,可适才微妙变化,骁骑尉谛听已然对韦小宝起疑,只是未有证据,不敢妄动。
“世子来了,快快有请。”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往万寿厅走来,道君天子赵佶赶紧搂着吴越王世子钱无垢肩膀走到画案之旁,欢喜道:jieyidazhiye.com
“世子怎地突然来了?你家父王进来身体可曾安好?”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立刻跪下,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
“官家在上,请受下臣一拜!”
道君天子赵佶却赶紧搀扶而起:
“世子好个痴汉,都是自家人,不必行此大礼,我赐你这般特权,往后断不可下跪。”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点头恭敬道:
“承蒙官家厚恩,我吴越钱氏一门至死都是官家臣子,世世代代不敢违背,这觐见之礼断不可废,请官家收回成命。”
道君天子赵佶满意点头:“你钱氏一门果然对我大宋忠心耿耿,那便由着世子吧,不过今日所来究竟为何?”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咬牙道:“自然是为了杀害我门人魏丑夫、丁佳之事而来!”
道君天子赵佶立刻冷下脸来,斜睃跪在一旁赖着不走的韦小宝,对着吴越王世子钱无垢道:
“世子莫不是为了亲手杀了韦皇城而来?”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却要摇头道:“非也!”
道君天子赵佶与韦小宝同时吃了一惊,韦小宝这才敢抬头看着吴越王世子钱无垢,道君天子赵佶不解道:
“世子怎地这般说?莫非你不想亲手手刃韦小宝了?”
“哈哈哈哈!”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爽朗一笑:
“官家莫急,下臣为官家引荐一人,此人一来,官家便可知晓近日发生之一切!”
道君天子赵佶摆手道:“世子还不快快引荐。”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对着万寿厅外喝了一声:
“重德兄,来见我汉家天子!”
道君天子赵佶、韦小宝、骁骑尉谛听同时看向万寿厅外,不时一个手持打狗棍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丐者要往万寿厅内走来。
道君天子赵佶满脸嫌弃,韦小宝却吃了一惊,好似被雷电击中,看到那丐者,韦小宝才知道那丐者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特来向韦小宝告知杀马儿藏身鬼市非要住在皇城司的丐者,因为这人还无端死了四个皇城司影密卫手下。
此时此刻,韦小宝思绪万千,心乱如麻,仍凭他英武果决、智谋无双、胆大心细,此刻也搞不清至馆驿杀人之事至今所有一切的本来面目,韦小宝甚至大胆猜测那火龙真君乃是吴越王世子钱无垢的心腹,故意设计构害韦小宝。
那丐者信步而入,骁骑尉谛听却要阻拦:
“你是何人?请让在下搜查一番再进不迟。”
谁知道那丐者竟然当着道君天子赵佶一把推开了上前阻拦的骁骑尉谛听,骄横非常,大喇喇迈过门槛,往里面走来,骁骑尉谛听大怒:“你怎敢如此?快些站住!”
“哈哈哈哈!”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并未说话,只是大笑。
道君天子赵佶虽然心中厌恶看到这等下贱丐者,但碍于吴越王世子面皮,不知吴越王世子钱无垢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顺从道:
“谛听,此人乃是吴越王世子的人,须看在世子面皮,不得阻拦。”
骁骑尉谛听便立足不动:“是官家。”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却解释道:
“官家,此人并非下臣门人,莫说下臣,便是官家也管他不住!”
道君天子赵佶惊讶不已:“哦?世子为何这般说?”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便拉着那丐者走到跟前:
“重德兄,我汉家天子就在眼前,你且自己说吧。”
“重德兄?却又是谁?”
韦小宝脑海中快速思虑究竟这个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口中的重德兄究竟是谁,思虑半晌,却仍旧不知。
那丐者对着道君天子赵佶只顾躬身行礼,却不下跪,那边的骁骑尉谛听喝道:
“你这厮面对天子怎敢不下跪?好大的胆子!”
那丐者咧嘴得意一笑:
“在下乃契丹人,只对我辽国皇帝下跪,不对他国天子下跪。”
这一句话倒是噎住了骁骑尉谛听,韦小宝与道君天子赵佶更是不敢怠慢了眼前这丐者,纷纷猜测此人究竟是谁。
道君天子赵佶假意客气道:
“你既然是契丹人,那便不用对朕下跪,可你究竟是谁?”
那丐者仰头骄傲道:
“实不相瞒,在下辽国辽太祖耶律阿保机八世孙,当今大辽天子亲族,姓耶律,双名为大石,耶律大石的便是,亦可称在下为大石牙林,字重德,在我大辽任翰林应奉!”
“耶律大石?大石牙林?那便是不是辽国俊杰?天下谁人不知!”
韦小宝心中震撼难当,按捺不住内心疑云惑海上下起万丈波澜,看着眼前自称耶律大石的汉子眼珠几乎飞出:
不曾想此人乃是辽国耶律大石,他怎地不在辽国,却又出现在这里当了丐者?这究竟是怎地回事?
道君天子赵佶听了亦是十分震撼,此前看眼前丐者见他这九五之尊竟然不跪,看在吴越王世子钱无垢面皮,虽未发怒,却心怀芥蒂,此刻听了耶律大石自报家门之后,这才坦然,也才省得吴越王世子钱无垢所言汉家天子也管不住那丐者不是夸口,乃是实情。
道君天子赵佶看着眼前形容可怜的丐者不住摇头叹息:
“辽国皇族怎地落到了这般下场?莫不是要来投奔我大宋,让世子代为引荐?”
“哈哈哈哈!”
耶律大石摇头耻笑,见道君天子赵佶这般说,心中已然有了轻慢之心:
“我耶律大石生死都是辽国臣子,怎敢投奔他国?”
道君天子赵佶更是迟疑:“那大石牙林怎地来了我这汴京艮岳万寿厅?”
耶律大石忽的看向韦小宝,向韦小宝那边走去:“此事该由韦皇城说起。”
耶律大石搀扶起韦小宝,道君天子赵佶比之韦小宝还要疑惑,好似个丈二高的金刚摸不到头脑,又看向韦小宝不解道:“快快说来,我已然等不及了。”
耶律大石眯着眼睛说道:
“我朝丞相为与大宋修好,特选派了我辽国皇帝天祚帝侄儿耶律得骁亲自来汴京祝贺宋国天子,另外还选了五十名随行官吏,在下也是辽国使团随行官吏之一!”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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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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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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