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人将“若有年轻男子于近日走失,可至居贤坊巡使衙门一问……”的告示抄写了二十遍不说,还要贴到京城各处大街小巷,并敲锣打鼓的向普罗大众宣扬讲解。
望着满大街清隽俊雅的少年儒生,纨绔子弟,却一个个干的都是上蹿下跳,大呼小叫的红尘俗务,还兴高采烈得不亦乐乎。
——这若是给这些孩子的爹娘看见,不下令让自己的亲兵将慕容熙当街打死,就是烧了高香了。至于联名弹劾,逐出京师,永不录用……都算是便宜了他。
张问心一声长叹,展开一张告示,刷上浆糊,正要张贴,就给凌云快手抢了去:“师娘,我来帮你。”
说着,就施展身手,脚尖点过一辆板车,高高跃起,将告示贴到了城墙之上,离地丈许来高。
落地之后,还洋洋自得:“怎么样?师娘,我贴的够不够高?”
张问心双手撑着,直了直腰,失望摇头:“敢问玉面小王爷,你把告示贴的那么高,是打算给什么样的人瞧的呢?山海经里的防风巨人吗?就算防风巨人肯来,我们也没有那么高的尸体,可以给人家辨认吧?”
如此大张旗鼓,不到中午,消息就已散布得人尽皆知。
才吃过中饭,就看到衙门口站了一位衣衫素净的老妇,抻着脖子往里张望着。
张问心走上前去:“阿婆,请问您……”
老妇抬手打断她,吞吞吐吐的言道:“这里……是居贤坊的巡使衙门吧?”
“是啊。”
张问心点头。
“哦……”
老妇稍稍放宽了心,抬脚走进门里,说道:“老身夫家姓孟。不瞒诸位大人,我儿三郎前日一早出门,至今不曾归家。老身今日听到告示,才过来问问……不会是我家三郎,犯了事吧?”
张问心说道:“老人家先不要担心,是与不是,我们也有些拿不准。敢问令郎孟三郎,做何营生?何以他前日,昨日,两天两夜未归,您今日才出门寻他呢?”
其实何止拿不准,根本就是完全懵圈了。
孟阿婆道:“三郎他善于音律,在一位……一位侍郎老爷家里教琴,是……是教府上的小姐……以往,偶尔也有那么一夜半夜不回家来,这一连两日不归的,还是头一次……”
“我本想去侍郎老爷府上问问的,奈何……唉,我却不知是哪位侍郎老爷了,是吏部,还是礼部……更不晓得,大人的府邸坐落何处……”
又问过了孟三郎的年纪,高矮,胖瘦,冯巡使一拍大腿,正要开口让人去后院认尸,却被张问心抢先拦下。
这件案子反复确认,又反复推翻,实在再也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为防止再度闹出乌龙,张问心十二分谨慎的想了个馊点子出来:“孟阿婆,孟三郎眼下的模样,可能有些不便见人。能否烦请您老,回家去将孟三郎的衣袍取一件过来?哦,我让他们赶车送您……”
一来一回,得花费不少脚力。孟阿婆本是不大情愿的,不过听到可以乘用衙门里的车马往返,立时就满口答应了下来。
马车去而复返,衣裳很快就取了回来。
张问心接过之后,让老妇在堂前稍等了片刻,才带其到偏厅认人。
乍看到一个风流倜傥的背影,孟阿婆登时眼睛一亮,快步抢上前去:“三郎,你这两日……都去了哪里?怎么还流落到衙门里来了?真是让为娘好找……”
及至近前,看清了这“三郎”的样貌,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反复的打量起来:“你……你不是我儿三郎……怎么……”
孟阿婆大惑不解的转过头来:“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何以我家三郎的衣裳,这后生穿起来,竟……竟如此合身?我家三郎他……他又在哪里?”
这个孟三郎,果然是与阿发身量近似。
张问心摆了摆手,让阿发退下。转而领着孟阿婆往后衙而去:“阿婆,请跟我来。”
孟阿婆心里七上八下,及至停尸房,看到盖着白布的尸体,险些一个承受不住,昏死过去。好容易定下心神,又语无伦次道:“这……这……大人,我儿三郎……不……不会……”
张问心将尸体上的白布从头揭到脚,歉疚且悲痛的说道:“这是昨日四更,在礼部侍郎慕容大人后院的柴房里发现的……”
孟阿婆让一个衙差搀着,走上前来,仔细辨认了一番,终是松了一口长气:“还好……还好……这不是我儿……”
张问心亦是心下一松,将白布重盖了回去。
这委实不应该是孟三郎。
因为这具尸体,是从别处借来的。
没错。
以防万一,她故技重施,将昨日对侍郎府上下耍那一套,再度上演了一遍。
孟阿婆出了停尸房,喝了口茶压惊,方开口道:“我儿三郎他幼时贪玩,被石头砸伤过,右脚的小脚趾,是缺了半截的……”
全对上了!
尸体的身份,终于拨云见日。杰伊文学网
张问心将孟阿婆领到另一间停尸房,老妇一眼看到尸体,尚未细究尸体的小脚趾是否缺损的时候,就已是泪如雨下。
母子连心,孟阿婆一下便扑倒在木榻旁,一声儿一声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恸哭起来。
转过天,丫鬟巧儿的家人也星夜兼程的,从乡下接了过来。经过仔细辨认,三府后宅烧死的女尸,的确就是巧儿无疑。
孟三郎是教慕容莹弹琴的,巧儿又是慕容莹的贴身丫鬟。两位死者之间……还真能马马虎虎的找到点私会的由头。
但是……
张问心想起柴房的残墟上,明显的一层油烟痕迹,再度陷入深思。这么大量的油烟,远远不是一根蜡烛,一盏油灯所能达到的境界。定是有人纵火之际,用了油助燃。
——丫鬟与教琴先生有染,双双撵出去就是了。何至要闹到火烧柴房的地步?
无论直觉还是推断,张问心都是倾向听信阿发的证词的。虽然小伙子只有一个人,势单力薄。
奈何,慕容延吉夫妻言行举止虽破绽百出,却每每都能悬崖勒马,自圆其说,让人抓不到切实的证据。
张问心与慕容熙再度踏进了慕容延吉的府邸。
既然死者已确定是孟三郎,就该重新展开调查。打探孟三郎为人如何,与那些人交好,又与何人交恶,又为何在走水当夜,会滞留府中。
至于孟三郎的琴艺……想来是不容置疑的。
张问心听过慕容莹的弹奏,短短时间,就能有如此之深的造诣,想来这位老师绝非无能之辈。
于后宅中打听一圈下来,下人们支支吾吾的,口径倒还算统一。一致声称,见过巧儿与孟三郎眉来眼去,不过失火前夕,即前一天的傍晚,有人是亲眼看着孟三郎离府的。
就如同以往那样,每日到了酉时,孟三郎便自前门离开。
但护院的杂役又说,有时在二更天左右的时候,巧儿会到一处无人居住的偏院,借口将他们支开,这两个月里,已经不下十来次了。
张问心让人领路,走到这处闲置的偏院,发现与慕容莹的闺阁,仅一墙之隔。
院子里有几间空屋,里面的家具物什都蒙着一层尘灰,唯有一间小屋门把光洁,里面有卷粗麻绳,看似时常被拿来利用。
张问心比划了一番,发现绳子的长短,正好可以系在院子里的一棵大树上,并从墙的另一边垂下。
借助绳子爬了一个来回,甚觉省力。
随行的几个丫鬟杂役恍然大悟:“莫非……巧儿正是利用这根绳子,与孟琴师暗度陈仓,私下幽会?”
张问心抬头望了望柴房的方向,当然重重高墙阻隔,什么也望不见:“柴房在最东边,这里在最西边。从这里到柴房,一路上……两个大活人要如何掩人耳目呢?就不怕被人撞见?既是要幽会,直接让人从东边过来就是了,何苦舍近求远,费此周折?”
众人面面相觑,觉得似乎是这么个道理。
一行人正要再往别处去,忽听得前面院子里一声哀嚎,凄惨揪心:“三郎?是三郎来了吗?三郎!三郎……”
紧随其后的,便是桌椅翻到,瓷器粉粹,门窗拍响,丫鬟劝阻之声。
张问心闻声赶过去,推开院门,只见慕容莹所居屋子里,门窗都从外面上了锁。
屋里慕容莹又哭又闹,有丫鬟在一旁劝道:“大小姐,您快把药喝了吧。不然夫人怪罪下来……”
又是一声脆响,似乎是药碗被打翻的声音,慕容莹喊得撕心裂肺,嗓子都沙哑了:“放我出去!我要出去!让我去见三郎!让我去见三郎……”
张问心道:“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门窗,为何要锁起来?”
下人们也是一头雾水,她们只晓得丁婆传过话,说这两日大小姐要安心养病,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小姐的闺阁,却丝毫没听说过有谁来锁过门窗。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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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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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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