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进幽暗的屋子,慕容莹猛然抬头,披头散发的从地上爬起,赤足扑向门口,却撞上了随后而来的众人。
几个丫鬟七手八脚的将其扶住,七嘴八舌的关心起来:“大小姐,这是怎么了?”
慕容莹脚下被瓷片所伤,淋淋漓漓的流着血,衣裳也在争执中凌乱不堪,整个人看起来相当糟糕。
乍一见到这么多人,慕容莹惊恐的往后躲着,喃喃说道:“我不要吃药……你们放开我,我肚子里是三郎的骨肉,我不要吃药……”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丫鬟们瞬间惊呆了,石像一般站在原地。
与孟三郎说不清道不明的,原来竟不是巧儿,而是慕容莹!
难怪巧儿要在后面的小院里暗度陈仓,她不是要去远在另一边的柴房幽会,而是在为仅仅一墙之隔的慕容莹穿针引线!
几次银汉迢迢暗渡,想不到红娘没有做成,反倒因为事情败露,葬身火海。
大家愣神的功夫,慕容莹趁机挣脱了丫鬟们,往外跑去。
才踏上门前的石阶,脚下就一阵剧痛,人也摔了下去。
醒过神儿来的丫鬟们慌忙围上前去,扯胳膊扯腿儿,一通忙活,才发现慕容莹原来是踩着了一片碎瓷。锋利雪白的瓷片,正嵌在鲜血淋淋的脚底板上。
正忙得一团乱麻,忽听院门那边“咯噔”一下。
张问心抬眸望去,只见是丁婆扔了食盒,一脸惨白的往后退了两步,转身小跑而去。
张问心对宅子里的路不熟,眼瞅着丁婆七拐八绕的跑出去,兜兜转转好一阵,才堪堪跟上。
只见丁婆跑进主院,一进大门就大呼小叫起来:“夫人!老爷!不好了……大小姐的院子……”
门口有家丁拦了一下,张问心格开他们随后进去,就已听不到丁婆的声音。
走到后院,只见丁婆呜呜哎哎的倒在地上,面颊肿胀,口中鲜血只涌,已染红胸前的一大片衣襟。
张问心收住脚步:“这……这是怎么了?”
韩夫人将手中吃了一半的点心放回碟子,理了理衣袖,冷冷说道:“跑得太快了,跌了一跤,磕在门槛上了……这牙都磕掉了几颗,想来没个三五天,怕是说不得话了……”
另一边,慕容延吉也坐的八风不动,反问张问心道:“难怪丁婆跑得这么快,却原来是你在后面追她。不知张勋卫,张大人,何故追赶我府中后宅的一个老妈子呢?”
这时候,慕容熙与其他几个家丁随后也到了。
慕容熙上前施礼道:“叔父,婶娘。刚刚我们在莹儿的住处,发现卧房的门窗都被锁了,不知……”
“什么!”
韩夫人拍案而起:“岂有此理!是谁?是谁胆敢锁了莹儿卧房的门窗?莹儿呢?她现在怎么样了?”
韩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满头珠翠叮当乱颤。这绝非是她演出来的,而是真真正正气愤,实实在在的暴怒。或许,还有几分心虚掺杂在里面,也未曾可知。
有下人瑟瑟缩缩的开口回道:“回夫人,大小姐她……她有了身孕,还……还伤了脚……”
慕容熙没有言语,只觉心灰意冷,前景无望。
——再过一千年,他也断然无法相信,偷梁换柱支走阿发,纵火行凶烧死巧儿和孟三郎,强行拘禁慕容莹……此般种种,都是丁婆瞒天过海,一手策划。
然,慕容延吉夫妻的言谈举止分明表示,事情就是这样。
两口子一唱一和,张弛有度。以其出神入化,活灵活现的精湛演技,将一出恶仆欺上瞒下,自作主张,杀人防火的神话,演绎的入木三分,酣畅淋漓。
慕容莹的居所里,韩夫人抱着身怀有孕的女儿,涕泪俱下,放声痛哭:“我苦命的女儿啊……你怎么这么傻……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这个做娘的,往后可怎么活啊……”
慕容延吉吹胡子瞪眼,脚下一刻不停的团团转着,将满腹的怒火撒向四海八荒:“这个孟三郎,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本官看得起他,请他进府教琴,他竟然……竟然对莹儿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这个人面兽心的杂碎!本官定要将其剥皮拆骨,碎尸万段……”
一时间,屋里屋外人声鼎沸,彻底的乱了套。
张问心带回了丁婆,丁婆缺了三颗半牙,面颊肿成一座小山,依旧呜呜咽咽的说不了话。
寻常的大夫怕有所闪失,张问心只好打发一个衙役,到常安坊请了李墨白过来。杰伊文学网
李墨白看过之后,“啧啧”两声,摇头晃脑的说道:“这位大婶儿的伤,绝非是失足摔倒所致。我看……”
说着,就俯身要去脱自己的鞋。手指还没碰到,就已觉出此举不妥,转而对张问心说道:“我看,是被高手一脚踢到了左颊,所以才……”
丁婆虽面肿如山,但依稀还能听见几句话,艰辛的连连点头,表示李墨白所言极是。
“高手?”
张问心有所不解:“难道……韩夫人预料到事情败露,丁婆要过去报信,提前安排了高手行事?不会。当时在场的,只有韩夫人和慕容延吉啊……莫非……是慕容延吉?”
丁婆眼含热泪,再度努力点头。
竟然还猜对了。
张问心抬眸望向慕容熙:“你们家……不是早就弃武从文了吗?怎么你三叔……我怎么从未听人提起呢?”
慕容熙摇头:“三府里的事,我也不大清楚。不过我想……三叔应该从未对人提起。他会功夫这件事,恐怕祖母都未必显晓得。”
丁婆伤势严重,不宜乱动。用过药之后,张问心一行便对狱卒叮嘱了几句,离开了大牢。
李墨白大言不惭的打了包票,说是用了他的药,保证一天一夜就能消肿,后天一早,就能开口说话。
张问心虽然是相信他的,但是药钱……她决定,等丁婆好了之后再给。
天色已晚,对于李墨白这样三餐不继,一肚子清汤寡水的人来说,早已饥肠辘辘。眼下能蹭着一顿开斋,自然不肯轻易放过。
走上大街,想起不久前,张问心去拜过送子娘娘那一回,李墨白就悄悄的扯了扯慕容熙。两人一起落后了几步,李墨白方压低声音,几近耳语的说道:“那个……贤婿啊,你……”
这话该怎么问呢?
虽说医者父母心,可是公然打听人家床笫间的困难之处,是不是不大妥当呢?
管它妥当不妥当呢,事关生息繁衍的大事,讲究不了那么多条条框框了。
李墨白抛下脸面,终于没羞没躁的启齿:“……贤婿,你介意我……给你诊下脉么?”
慕容熙一头雾水,不知他用意何在:“啊?我……我没……”
他扪心自问,觉得自己绝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李墨白一直以来,也是这么觉得的。因为慕容熙这个人的气色,言行,状态,看不出任何毛病。
不过……
隐疾之所以被称之为隐疾,那就是说,它的症候,是没有写在脑门上的。
李墨白殷切而狂热的眼神,使得慕容熙连“我没病”这句拒绝的话,都没能顺利说得出口。
两人走到路旁谁家墙外的一段石板坐下,慕容熙提起衣袖,不明就里的将手腕伸给李墨白。
李墨白诊过片刻,“咝”的抽了口冷气,心里对自己的医术自信瞬间就打了折扣,脸上也变得阴晴不定起来。不过他这种人,是属蟑螂的,又不死心的换了另一只手来复诊。
这一次,诊的时间遥遥无期。
慕容熙抬头望了望,发现张问心已走出好远,就要拐过路口了。遂开口道:“师父,不如我们改日再诊,先去吃饭吧……”
一听“吃饭”二字,李墨白才堪堪回过神来:“啊……哦……对,吃饭要紧,先吃饭。”
两人快步追上去,正好张问心也发现两人不曾跟来,正四下里张望。
看到两人过来,就气呼呼的道:“一眼不见,人就丢了。跑哪里去了?”
慕容熙倒是老实,实话实说:“哪儿没去,刚刚师父帮我诊了诊脉……”
张问心一时也没往歪处想,接着就问两人:“哦?夫君你不舒服吗?可有诊出什么?”
慕容熙摇了摇头。
“没……没有……”
李墨白缩了缩膀子,躲开张问心的视线,避重就轻的说道:“……那个贤婿啊,你博览群书,应该晓得啊。有些……有些病呢……它是难言之隐,光靠诊脉,有时候也是诊不出来的啦……”
“这个……这个送子娘娘,自是要拜一拜的。可是,所谓孤阴不生,独阳不长。这事儿……不是我李某人护短。这事儿,真不能全赖在问心她一个人身上……总要尽人事,方能听天命的啊……”
不待李墨白话音落地,慕容熙就一把将这个庸医的双手紧紧握住。目光从未有过的诚挚,言辞从未有过的恳切,张口就将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师父明鉴。这件事其实,真的就只赖夫人她一个人啊……”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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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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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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