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屠户忙蜷缩起身子:“我说的句句属实啊!那天卢大人找到我,让我……让我到这常安坊的巡使衙门里来,帮他找一些东西。卢大人当时就给了我一百两银子,还说……找到之后,另有重赏。”
张问心做恍然大悟状:“哦……我明白了,你一定是找到了卢大人的东西,又把它私吞了。卢大人贵为尚书,掌管六部之一,位尊权重。我这微末小官,正愁巴结不上呢。苍天有眼,让我遇见了你,这么好的机会,我可不能轻易放过……来人呀,打到他把东西交出来为止……”
乌屠户连连摆着双手:“不不不……我并不曾找到卢大人所说的东西。不过,我……”
“你怎么着?”
乌屠户左右看了看,爬进几步,压低语调道:“我好歹,也替卢大人解决了那个姓周的狗官,还……还将他一家斩草除根。只要大人您让卢大人饶我一命,我一定当牛做马,报答大人您的大恩大德……”
张问心道:“卢大人让你找东西,你却私自杀人,企图栽赃嫁祸于他,真是其心可诛!”
乌屠户心下一慌,脱口而出:“冤枉啊!杀周巡使,也是卢大人的吩咐,我只不过是……只不过是不曾想到,他的夫人会突然出现,还惊动了其他下人,所以才一不做二不休,替卢大人将他们杀了个干净!我……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张问心指甲嵌进掌心,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保持了几分玩世不恭,说道:“当真?”
乌屠户连连点头:“当真!”
话音一落,便有笔吏上前,乌屠户见状纸与自己所言无甚出入,慌忙签字画押,按了手印。
巨石落地,张问心却丝毫不敢松懈,起身整整衣袍,行至屏风后:“各位大人,周巡使被害一案,至此已经查明。至于背后真凶,还要劳烦各位大人,鼎力相助。”
刑部郎中高大全拍案而起:“坑蒙拐骗!这审的什么案子!天底下哪有你这样……”
听审之时,高大全已经几次要拍案而起了,只不过都让凌云给吓唬了回去。这次话到一半,眼见凌云由双臂抱剑改成了单手执剑,不禁又怕了起来,闭口退了回去。
刑部侍郎脸色铁青,默然无语。
其余几位朝臣商量一番,齐齐点头,赞成此案无误。其中有一人意犹未尽,问道:“不知那卢尽忠要乌屠户前来搜寻的,是个什么东西?这东西竟会害了周巡使一家老小,七条人命。”
张问心揣着明白装糊涂,说道:“那东西定然是与卢尚书休戚相关,至关重要。下官这就着手去找,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不负各位大人所托。”
众人陆续散去,大堂内外很快空旷下来。
多日不见,恍如隔世,凌云手足无措了一霎,缓缓说道:“师娘,你……还好吧?”
凌云的样子跟以前很不一样,张问心打起精神:“我很好啊。你这段日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凌云眼神躲闪:“没有。我……我走了……”
张问心一头雾水,只好去问慕容熙:“他怎么了?”
慕容熙随口编排了一句:“可能是这两天书读的不好,被晋王责骂了吧。夫人,卢尚书买凶刺杀周巡使,后又杀人灭口,已是不赦之罪。周巡使生前搜集的那些罪证,已不急于一时,就让我去找吧。你这两天太过操劳,好好休息一下。”
“谢谢你……”
目光一一抚过屋里熟悉的陈设,张问心泫然道:“只是我跟随周大人这么多年,他的遗愿……我不想怠慢。”
慕容熙轻叹道:“那我跟你一起。”
后宅空间有限,前堂其实也并没有多大,几乎所有可以用来藏东西的地方,都已经被别人,或者自己人翻过几遍。
常四哭丧着脸跑过来:“大人,哪儿都没有啊。”
张问心点起三柱清香,在周巡使灵前虔诚的拜了一拜,道:“若这么找能找到,早就被人拿走了。”
“那该怎么找?”
望着黑漆漆的棺材,常四不禁眼前一亮:“难道……周大人他藏在身上?”
张问心祭拜完毕,起身白了他一眼:“周大人的尸身,郭严带的人查过一回,我又查过一回,你能不能长点记性。”
“那……”
常四冥思苦想了半晌,低头看看脚下的地砖:“周大人……该不会是把它们埋起来了吧?这下可完了,他埋的时候好埋,东南西北哪里都行。我们找起来……这可怎么找啊?”
张问心道:“卢尚书最初派人去库房里偷,郭严也是将周大人书房里的卷册全部席卷一空,这就说明,那些证据中,卷宗纸册之类占了很大一部分,甚至就是全部。”
“纸品埋入地下,哪怕防护得再好,也难免会被潮气侵蚀,虫蚁损坏,周大人他不会这么做。不用担心。”
常四彻底没了主意:“那……”
常四跟了周大人九年,张问心比他晚到,还比他早退,只跟了六七年。
但是周大人藏东西的习惯,他们却是丝毫不知。不是周大人藏得多高明,而是他两袖清风,没什么秘密,就连银子都攒不下多少,一向没什么东西可藏。
流云飞渡,霞光四起,轻纱薄雾一般的暮色氤氲而起,渐渐笼罩了宅子。张问心叹了一声:“天色已晚,让大家先停下来吧,今天就到这里。”
常四正要跑去传话,张问心忽又想起什么,追问了一句:“大人最近……我是说库房失窃一案之后,出事之前,有没有去过什么地方?常去的或者不常去的。”
常四低头想了想,突然间一拍大腿:“常去的就那几处,那几天去没去过,我不大记得。不过有一个地方,我记得清清楚楚——库房失窃之后的第二天,大人去过醉生楼!你也知道,大人之前,从不去那种地方……”
有些东西,自己藏不住,不会藏,那便只能是托付他人了。
轻歌婉转,灯火玲珑,醉生楼正是红飞翠舞的时候。金妈妈庞大的身躯在满座宾朋之间来回穿梭,说笑劝酒,忙得不亦乐乎。
常四削尖了脑袋都想来的,张问心执意没有带他,只带了慕容熙。毕竟,带别人的夫君来这种地方,一旦风声走漏,会被人骂的头破血流的。
但自己的夫君,那就不一样了。
金妈妈看见门外来人,一张笑脸正要迎上去,打眼看到是没什么油水的,便瞬间萎了兴致,继续在席间倒起酒来。jieyidazhiye.com
金牡丹今晚不曾登台,只在楼上站了,倚着栏杆嗑着瓜子,将瓜子壳慵懒的往下丢着。见二人来了,才一扭腰身,迎上前几步:“今儿怎么想起看我来了?案子办妥了吗?”
张问心于是向她打听:“半月之前,周大人是不是来过这里?他当时……是谁陪他的,都说了些什么?”
金牡丹领着他二人往房间里走去:“你说周巡使?来过的。他一身正气,两袖清风的,哪个敢陪他?哪个又肯陪?还不得姐姐我亲自上阵?”
张问心快走几步,到了金牡丹的闺阁,立时转身关上房门,落了锁。
金牡丹被她唬得一愣:“哟,怎么了这是?”
房间里并非清净,而是有人在内的。只不过这个人,在与不在都无足轻重。
倒是慕容熙少见多怪:“师父?你也在?”
李墨白尚未开口,就听金牡丹一声娇嗔:“是啊,赖在我这里白吃白住,怎么轰都轰不走。还说啊,是你们让他来的。我就知道不是,这不,你都不知道他来……”
慕容熙忽然想起,前两天,他的确找过李墨白。不过当时,只说让他找个安全的地方躲一躲,谁知他竟躲到了这里。
李墨白自斟自饮,看起来躲灾的日子过得颇为惬意。
张问心抓住金牡丹:“牡丹姐,周大人那天……都跟你说了些什么?有没有把什么东西交给你?”
李墨白端着酒杯,陡然一停,支起了耳朵。
金牡丹回想一番:“周大人那样的老古板,能说出什么好听的来?心不在焉的,白浪费了人家那么好的曲子。无非,是问了问你的近况,伤得怎样了,好了没有……至于东西嘛……你不说,我还忘了呢……”
金牡丹摇摇行至茶案一侧,在一只插满画轴的大花瓶里翻了半晌,终于找出三幅字画来:“就是这个。画的什么东西嘛,乌漆墨黑的,还煞有介事的让人家好好保存。我说句实话你可别生气啊,就这东西,扔大街上都没人捡呢……”
张问心腾出一面墙,接过一幅,小心翼翼的挂上。诚如金牡丹所言,画面上浓墨重彩,用笔十分的粗犷,几乎没什么水准,就是信手涂鸦。
三幅字画一一打开,整面墙立刻就变了风格,莫名其妙起来。慕容熙连连摇头:“倘若周大人将线索藏在了画里,那……这也太难猜了吧?”
张问心也觉得云山雾罩,沉思良久,才从盘子里拿了把切水果的小刀,沿着画作的装裱缝隙,揭开一条缝隙。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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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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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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