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黄赌毒黄赌毒,无论是谁若是沾上其中一样,都会被其像恶魔一样缠上,轻则倾家荡产,重则家破人亡。

  在村里的时候,习大军就好赌。

  说起来这事一开始也不全赖他。

  原本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实巴交的农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说不上富裕,可也不至于有多落魄贫困。

  平时忙完农活儿闲暇的时候,他偶尔会跟村里的哥儿几个喝点小酒打打牌下下棋什么的,但都只是玩玩儿,赌注常常就是几支香烟的输赢,也只是为了给胜负增加一点小情趣罢了。

  这样的生活倒也挺自在快活,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村子里面突然兴起了赌博之风。

  村里有些个年轻人外出打工回去过后,也把城里的那一套给带了回去。

  一开始就是开个小牌馆,但这却让村里头的人有了聚众之地,所以没事的时候大家都喜欢窝到牌馆去,那里面冬暖流夏凉,空调常年伺候着,待一天也不额外收钱,就看谁在牌桌上赢钱,然后扣一小部份牌钱出来,称为茶水费。

  因为环境好设施好,很快大家就都习惯了聚在牌馆里面,时间一长,赌博也因此在村里盛行开来。几支香烟的赌注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变成了金钱上的输赢,并且越赌越大。

  赌博盛行了赌注加大了,自然又催生了另外一种行当的发展,那就是高利贷。

  习大军所在的村子原本就不是穷乡之地,大多条件还是不错的,包括习大军自己家,并且后来又因为政府征地的关系,习大军获了不少钱。

  当然了,这仅仅只是在村里的标准,的确是好大一笔。

  后面之所以在路兮琳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衣着模样落魄,完全是局势所迫。

  有了钱,加上赌博之风蔓延,以及有一小段时间习大军运气好赢了不少钱,于是他整个人都开始发生变化。

  赌钱不仅来钱快,当时又是农闲时节,习大军几乎天天泡在牌馆里和那群牌酒玩得昏天黑暗,连饭也不吃。

  就这样,很快,习大军就完全沾染的赌瘾。

  素琴看着自家男人变得这般,每天一睁眼就是牌馆,一坐就是一天,心里别提有多急了。

  那会儿习大军还处于赌博颠峰期,几乎没怎么输过,也的确赢了不少钱,素琴劝他见好就收,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习大军哪里听得进去,好一顿横眉怒骂后,依旧流连于牌馆中。

  一朝输一朝赢,赌博也有高低潮的时候,而习大军很快就赢来了他人生的低潮期。

  当然,准确一点应该说是赌博事业的低潮期。

  那段时是他的确是把赌博当作事业的,地里的农活自他染上赌博的恶习后就完全不管不顾了,留下素琴一个人忙活。

  赢钱的习大军每天春风得意,笑容满面,目空一切,自我膨胀得十分厉害。输钱后,尤其是接连的输钱过后,整个人则变得垂头丧气无精打采,满脸胡渣子好几天都不刮一下,和赢钱那时候完全判若两人。

  更要他命的是,他这一输就很久都没有过翻身的机会,但他哪里会信这个邪?总以为自己下一次一定会赢,而且会赢得更多。

  所以在看到自己赢来的钱一点一点地飞到别人荷包的时候,他心急之余更是盲目的幻想着自己咸鱼翻身。

  于是这样样,时间一长,他的钱很快便付之一炬,别说咸鱼翻身,甚至还倾了家荡了产。

  输钱了当然心情不好,回家看到什么都不顺眼,故而打骂老婆又成了家常便饭,他跟素琴的感情原本没那么差,但赌博改变了一切,素琴也是那时候开始对他产生畏惧的。

  可是农村女人,嫁鸡随机嫁狗随狗的观念很重,所以习大军怎么对她,她都忍气吞声不闹也不还手。

  说起来这也是习大军跑路的时候会带上她的原因!

  继续刚才的话题。

  习大军输光家产的时候,村里的高利贷已经小有规模,有一些不爱赌的人,则在带头的那个人的带领下开始对其他人放高利货。

  有些人借了钱运气好,没几天赢了钱便还上了。

  也正因为如此,习大军也开始走上了借高利货的路。

  但他人衰,人家借了钱转身赢得盆钵满盈,他借了钱却是霉运连连,很快便输到姥姥家了。

  如此几次,眼看自己借的钱利滚利的越滚越大,自己根本不可能再还上,催债的人成天跟索命似地盯着他。

  放高利贷的人本来就有几个是外面来的人,自然没有什么情份可讲,再说放高利货的又有谁会讲什么情份的?

  于是在三番五次地受到惊吓,以及生命受及安全的时候,习大军终于找了机会连夜带着素琴从村里逃了出来,连家里的房子也顾不上了。

  那房子要说起来倒也还值钱点,可是那地方,谁会买?就算抵给高利贷,那也是完全充抵不上自己欠下的那笔钱的,到头来小命还是不保,所以逃才是最佳之策。

  习大军自己是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个和平年代自己居然还会上演背井离乡的戏码的,而离开村子后,他甚至不敢在桐北县城逗留,又一路来了Y市。

  说起来会到Y市,他还是无意中想到了自己哥哥习大秦,这才过来的。

  想到习大秦的时候,他又想到习大秦和邵敏当年留下的女儿,于是这才有了后来找兰姨认路兮琳的事儿。

  而找到兰姨并且认了路兮琳,还发现路兮琳嫁了个有钱人这件事,大概是他逢赌必输以后走的最好也是唯一的一次好运了。

  所以他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手呢?

  习大军一路欢天喜地地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素琴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大军,你回来啦!”见到他,素琴连忙从沙发上站起身一边招呼他一边迎身上前。

  习大军本来愉悦的心情在看到素琴的时候,不由脸色一沉,“嗯”了一声。

  “大军……我……”

  素琴有些迟疑的再开口,习大军本来就烦她,看她连说话都畏畏缩缩不利索的样子,更加心烦。

  脑子里面忽然蹦出赌场里妖妖的身影,素琴的形象在他眼里顿时更加龌龊难看。

  “我我我,我什么?瞧你那土鳖样儿,白瞎了琳琳花在你身上的钱。一身名牌,还不如给你围两块抹布得了,真是活瞎了眼了我,你说我当初就咋看上了你的?!”

  这男要浑起来,真是没什么道理可讲的。

  素琴本来就是个老实女人,加上被他打骂,在他面前的表现自然是心有惧意,可也不至于一句话不对就这么骂她吧?素琴心里别提多委屈了。

  可是委屈又能怎样,她还不是只能忍气吞声,像以前一样。

  被习大军这么一吼,素琴连看也不敢看他了,也不敢说话。习大军瞥了她一眼,对自己的妻子真是横看竖看都不顺眼,于是一转身干脆倒到床上。

  出去转了大半天,或者说是赌了大半天,他还真的有些乏累了。

  就在这时候,素琴的肚子忽然尴尬地“咕咕”叫了两声,原本已经默了声的她这次终于又忍不住了。

  “大、大军,我、我还没吃午饭,能不能给、给我点钱……”

  一句话断断续续地出口,却还没说得完整,习大军忽地坐床上坐起来不耐烦地看了看她,骂道:“你这熊婆娘!”

  不过骂归骂,他总算还没到毫无良心的地步,于是从口袋里抽了一百块给素琴。

  “拿去,自个儿吃去,吃完就赶紧回来,丢了我可不会管你!”

  素琴诺诺地接了钱便出了门。

  习大军在外面大半天,他倒是玩得开心午饭也在赌场的自助餐厅解决了,可怜素琴身无分文,除了早上免费的早餐外,中午她连门儿都不敢出。杰伊文学网

  虽然酒店餐厅只要提供房卡就可以吃饭,到时候在房费上一并结帐,但她一乡下妇人,哪里知道这些。所以只好可怜巴巴地在房间里等习大军回来。

  去过了一次赌场,习大军就跟找着了根据地似的,每天都会准时出现在赌场里面,有很多以前他没有见过的赌博方式,他也很快学会。

  而每次去赌场,他也必然捧妖妖的场。

  赌钱快乐,又有美女作陪,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神仙般的日子。

  一个星期下来,他几乎是赢少输多,所以赌注也下得大了,出手也阔绰了,也让他彻底地忘乎所以。

  *

  话说安宁被赶出贺家后,除了她自己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之外,其实还有两个人也是很惊讶也很失望的。

  那就是邓琪和贺文策母子!

  办公室里,邓琪坐在沙发上,一脸烦恼的模样。

  贺文策倒了杯水过来递给她,问:“妈,这是怎么了?这段时间老是这么愁眉苦脸的!”

  邓琪瞟了他一眼,道:“还能怎么,还不是为了你的事!”

  “我?”贺文策笑了笑,又问:“我又怎么了?”

  “你说呢?”邓琪反问。

  “我真不知道你说的什么。”

  “你这孩子!”邓琪故作责备地责了一声,却又接着解释:“这一眨眼,又快到年底了,一翻年,两年时间就马上到了。你说你到现在怎么反而倒不急了?”

  其实最近她唠叨得最多的就是关于时间的事。

  对邓琪来说,时间就是一切,时间就是胜利的关键。

  当然,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不过贺文策听罢却只是微微一笑,说:“妈,这话从宁宁离开贺家开始到现在你都说了无数遍了!”

  邓琪一听他提到宁宁,本来还没有到低谷的情绪立马陡降,同时伴着的还是淡淡的怨意。

  “你还提那个女人?真是不提还好,一提我就来气!”

  “行了妈,对她有什么好生气的!”

  贺文策赶紧陪上笑脸,他可知道邓琪在说到安宁的时候是怎样一副态度。

  果然,他的话刚说完,邓琪便又吧啦吧啦地说了起来。

  “你说说她,好歹也是留过学的人吧,论心思论头脑,她也算得上是精明了,居然硬是把胜券在握的事情给搞砸了,你说说我怎么能不生气?要是从她下手,利用她来对付贺文渊两口子,简直轻而易举,结果呢?真是个草包!”

  说到最后,邓琪还忍不住骂了安宁一句。

  事实上安宁能做到的程度也就像之前那般了,她也的确很用了心,连自己被轮,怀孕这种事都能让贺文渊主动顶包,可见她真的很会抓人心思。

  只可惜的是她们都太低估了贺文渊对路兮琳的感情,也低估了路兮琳对贺文渊的信任。

  无论在面对什么样的误会的时候,贺文渊都总是能坚定不移地确定自己的心,而路兮琳也许会有犹豫也许会有迟疑,可是她同样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又应该怎么去做。

  “妈,不管怎么说,宁宁她始终是个女人,女人做事……”

  借安宁之手,原本就不是贺文策的计划,不过是自己计划之外邓琪帮衬的手段而已,所以对安宁这方面,他一直都没有特别的在意,更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故而对安宁的失败,他也一点都不意外,所以说话亦甚是不屑。

  只不过他话没说完,就被邓琪扫眼一瞪,沉声道:“你说什么?女人做事怎么了?那是因为她是个草包,若是她能有我一半,这事儿早就得逞了!要不然当年我是怎么能够顺利进贺家的?”

  邓琪说这话的时候丝毫没有想过,要自己真那么有能耐,又怎么会搞不定一个假的叶芳婷和贺文渊。

  “是是是,我说错了我说错了,妈最厉害了!”

  贺文策赶紧连声讨好,而事实也的确像邓琪说的那样,当年能够顺利进贺家,还真是少不了她的头脑。

  “我跟你说,你这辈子可千万别小看任何一个女人!安宁咱们先不说,你就说说那个假叶芳婷,她要没点儿能耐,能把文渊能迷成那样?文渊多有头脑的人,在她面前还不是服服贴贴的。她刚进贺家那会儿你不是没看到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是什么样,可是你再看看现在?要他们离婚,我看真是要比登天还难了!”

  邓琪平静地把话说完,贺文策也确实不得不承认她说的话。

  而贺文渊会变成今天这样,也真是他们从来没有想到的。

  没有娶到真的叶芳婷就算了,一个假的竟然也能完全让他上了心。而相比起娶到真的叶芳婷,这个假的反是成为了自己计划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是是!”贺文策继续点头附和,邓琪瞥了他一眼,又继续说:“还有啊,将来你的老婆,可必须得过我这关,要是过不了我这关,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你们的事情的!”

  说到这,贺文策有些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他还真没想过娶妻的事!

  别说娶妻,甚至连谈朋友他都没什么心思。

  不过令他奇怪也措手不及的是,在邓琪提到这事儿的时候,贺文策脑子里面竟是没来由地闪过一张女人的脸。

  曹念念……

  他几乎是没费一点大脑便直接想到了这个名字。

  而想到这三个字的时候,他的心明显地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也有那么一瞬间的愣怔。

  怎么会想到她的?贺文策在心里问自己。

  这一怔神,连邓琪又说了什么他都没有听见,一直到邓琪伸手点了一下他的额头,语带不快地道:“你看你,跟你说正事儿你这都跑神儿到哪儿去了?你真是皇帝不急急我这太监!”

  被她这么一点,贺文策总算是回过神来。

  他在心里甩了甩脑袋,赶紧将那张脸和那个名字甩出脑海,然后忙一脸歉笑地问邓琪:“不好意思妈,你刚说什么?”

  邓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拜托,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有时间走神。

  “最近华笙那边怎么样了?”邓琪重复了一遍先前的问题,贺文策听罢,这才将注意力完全回到话题上面来。

  “还不错,不久前拿了好几个大项目,进展很顺利!最近又跟Y市几家实力雄厚的公司在谈合作,可以说是前途无量,当然,还有钱途!”

  说到华笙的时候,贺文策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仿若已经看到了华笙光明辉煌的未来。

  “顺利就好,不过人总得有点忧患意识,千万不要得意忘形,不管什么事,自己一定要多留点儿心。”

  跑得快摔得多,爬得高摔得重,邓琪很清楚这个道理,同时也不忘提醒贺文策。

  贺文策点头应和:“知道了妈!”

  “尤其是跟人合作的事,你可得好好地观察仔细了!”

  “放心吧妈,我又不是第一天出来做事,再说我也不可能拿自己的心血来开玩笑!合作的企业在Y市可都是响当当的。”

  可不就是响当当的么,中天、大兴……这些基本都是和贺氏定远处在同一条线上的企业,虽然位置相对靠后一点,可是实力绝对不比贺氏和定远差到哪里去,能跟他们合作,自然也是一本万利的事。

  贺文策又不是傻子,他怎么可能让自己做赔本的生意!

  “你自己清楚那当然是再好不过,我也就放心了!”邓琪吐了口气,顿了顿,又接着问他:“对了,贺氏现在怎么样?最近好像有消息在传贺氏出了点麻烦,是怎么回事?”

  说到贺氏的麻烦,贺文策勾了勾唇角,道:“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到底怎么回事?”邓琪追问。

  贺文策看了看她,这才说了起来:“还记得去年诚水的那块地吗?”

  “嗯!”邓琪低应,又问:“有问题?”

  “具体我不太清楚。不过你想想,从投标成功到现在已经一年多了还迟迟没有动工,要是没有问题,你说有人信吗?”

  邓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按贺氏的行事作风,一年多时间连最初的动工动作都没有,的确太不正常,更何况是诚水那块地,市政府本来就抓得紧,也是不可能会让贺氏拖那么长时间的。

  “那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邓琪问。

  贺文策摇摇头,回答:“这个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最近贺氏的资金链好像出了些纰漏,有好几个项目把资金给套牢了,其中就包括诚水那块地,加上公司财务上也有问题,所以贺氏现在状况不怎么乐观。”

  有时候一个项目出了问题就有可能让公司遭受灭顶之灾,更别说同一时是好几个项目一起出现状况,尤其是还有像诚水那块地这种和市政府有关的大项目,这对贺氏的危胁可想而知。

  “那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最后的结果会怎么样?”

  “只有一个!”贺文策勾勾唇角,笑道:“那就是破产!”

  “也就是贺氏不复存在?”

  “当然!”

  贺文策回答。

  怎么可能还会存在?

  之所以和大兴中天这些企业合作,其实其中最重要的目的就是伺机联合向贺氏施压,然后以最低的价值接手贺氏手头上的项目。

  当然,联手的原因也是因为这几个企业自己本身就有项目在开展,还有在国外拓展市场的计划,所以没有人能一口气吃下贺氏这块肥肉,所以只能是联合起来。

  就连这样,他们也需要付出极大的财力。

  而贺氏的状况如果继续这样持续低迷下去,股票自然也会受到重创从而大跌,到时候再进行吞购以及一系列的动作,贺氏便会逐渐走向消亡。

  虽然这个消亡的过程或许会缓慢也需要一些时间,但如果趁着这个时候对贺氏进行打压,结局不过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就像贺文策所说的那样,贺氏现在的确遭遇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

  因此,贺文渊也变得更加地忙碌起来。

  每天早上从家里离开后,他常常一忙就到晚上十点多钟才回家,而白天一整天,路兮琳都见不到他的人。

  他上午下午地都忙着开会,即便没有会议的时候,他也会和几名公司的元老对公司目前的状况进行分析商议对策。

  而为免路兮琳担心,他什么都没有说,且就算他说了,路兮琳也帮不上任何忙,最后只能是让她更担心自己,自己也更放心不下她而已。

  当然,这样的他和路兮琳也越来越少时间相处,除了晚上还在同一张床上睡觉以外,有时候路兮琳甚至觉得这个男人就像一阵风一样,根本都没有出现过。

  不过因为贺文渊最近繁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所以路兮琳并没有多想。

  她依旧奔波在她找工作的路上,但比起之前,她已经没那么心急也没那么急躁,介于自己现在高不成低不就的心理,她索性仗着贺文渊这个后盾慢慢地挑了起来。

  这天结束新一轮的面试后,看看天气不错,她干脆给曹念念打了个电话。

  两人见面的时候正是午饭时分,于是摇身进了餐厅。

  曹念念正为自己快要进入华笙正式上班的事情兴奋着,心情自然是大好。

  而路兮琳则再次陷入面试结果等待的情况,所以有些泱泱的。

  “你就好了,马上就要上班了,真羡慕啊!”挑了挑面前的炒面,路兮琳真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曹念念听了连忙笑着安慰她:“好啦好啦,你看你,又来了!你一时半会儿不上班又死不了人,我呢是必须要为自己的以后铺个路啊!”

  “切,铺什么路啊!你真要做个啥,你家里还不马上把你的路铺得又平又顺的?”

  “那不一样,我自己积累经验那是我自己的财富,家里给铺路也只是暂时的。我到时候要真走上家里铺的那条路,结果什么都不会,那岂不丢脸丢到姥姥家了!”曹念念边说边想着自己丢脸的情景,不禁打了个冷颤,然后“咦”了一声,说:“真是想想就可怕!”

  “还说我不会享受,你自己不也一样!我要是你,我也懒得操心这些事,反正有人帮忙解决!”

  “好了小琳,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呢有些事真的不能急的!你要真想找个好一点又合适自己自己又喜欢的工作,就必须得慢慢来!”

  这是实话,而对路兮琳来说,除了这样又还能怎么样呢?

  路兮琳突然恨死自己的挑剔了,想想,果然还是被贺文渊宠得太好的关系吗?以至于自己潜意识里其实根本就不想上班,只是表面上不想做一个看起来无所事事的废人?

  想到这,路兮琳觉得真可怕!安逸的环境果然是废掉一个人的最好武器!

  比如说自己,现在的自己跟废物有什么区别?

  见路兮琳不说话了,曹念念以为她是听进去了自己的话,不由地笑了笑,又道:“快吃饭吧,下午咱们好好去逛逛!”

  快上班了,她可要好好准备准备,衣服得买几套新的吧,上班得化妆吧?那还得买一套化妆品呢。

  不过说完后刚吃了没一会儿,她又似忽地想到什么,于是又抬眼望向路兮琳,问:“对了小琳,你知不知道贺氏出了什么事啊?”

  “什么意思?”路兮琳对上她的目光,反问。

  见她一脸茫然的样子,曹念念又道:“我听说最近贺氏好像情况不太好,似乎出了点问题!”

  路兮琳皱皱眉,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

  按曹念念的能耐,贺氏的事情她当然是不可能知道了,无非也是无意中听到某些传言,而那些传言则是来自于报纸上的八卦新闻而已。

  贺氏这么受曙目的企业,有点风吹草动就上报纸也是很正常的事。

  只不过路兮琳向来不关心这些,而且贺氏在贺文渊管理以来一直没有出现过任何的危机,甚至连问题都很少有过,她就更加不担心了。所以她也从来不关注这方面的事,自然也就不清楚曹念念说的事。

  “你没看报纸吗?”曹念念反问,不过问罢又状作了然:“也是,你的眼里除了那几个一二三流的明星八卦之外,还有什么是能入你眼的!”

  调笑的语气,路兮琳却笑不出来了。

  有关贺氏有关贺文渊的事情对她来说岂是那些个一二三流的明星能比的,于是她又追问:“到底什么事啊?”

  见她脸带急色,曹念念也不跟她卖关子,便开口道来:“听说贺氏财务出了问题,导致好几个项目停滞不前,连去年竞标成功的市政府那块地也迟迟没有动工,现在呀,贺氏不仅股票大跌,还陷入了经济危机。有人分析说,这样下去贺氏很快就会在Y市消失!”

  报纸上在说这些的时候只是用了猜测与分析的口吻,但经曹念念转述出来,却是多了几分肯定的意味。

  所谓人言可畏,用在这里对路兮琳来说也是再应景不过!

  果然路兮琳听了脸色一惊,心里划过一丝慌恐。

  贺氏消失?那是不是就像当初的叶氏一样?

  想到叶江为了拯救叶氏连自己亲生女儿的幸福都可以不顾,可见事情已经严重到了怎样的地步,那如果贺氏也……

  想到这里,路兮琳简直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而同时她也忽然想起贺语文渊最近的种种,除了天天加班之外,回到家里的时候他更是一身疲惫,有时候甚至连说话都显得有气无力。

  路兮琳本来只是单纯地以为他是因为快至年底,所以公司事多而忙成这般而已,没想到事情远比自己想象的更严重!

  被曹念念这么一说,路兮琳原本是没多少心情逛街了,但为了不扫兴,她还是强撑着陪了半天。

  和曹念念分手后,她连忙给贺文渊打了个电话。

  她问他晚上几点下班,要不要回家吃饭,结果毫无意外的,贺文渊不仅告诉她不回家吃饭,并且连下班时间都不能确定。

  路兮琳在电话里也不好说什么,于是只好一个人在家里等他,而这一等,就一直等到了夜里十点多钟。

  路兮琳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见到他回来,连忙起身迎了上去。

  “回来了!”接过他手上的包和外套,路兮琳柔声招呼。

  贺文渊点点头,换完鞋和她进了客厅。

  路兮琳回到房间把东西放好后回到客厅里,看到坐在沙发上用手撑着脑袋的贺文渊,仅仅只是背影,路兮琳也能分明地感觉到他的疲惫。

  想到白天曹念念说的话,路兮琳心里有些发酸。

  她走到贺文渊面前蹲下,仰着头看他。

  他的脸色看起来憔悴不已。

  这些天来每天晚上他都会在公司加班到快至深夜,而每天晚上回来,他都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路兮琳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尤其是现在知道他所承受的压力后,她更加心疼万分,只是却又不敢贸然开口。

  于是她只是问他:“是不是不舒服?”

  贺文渊低垂地眸子微微地抬了抬,对上路兮琳柔情的目光,他勾勾唇角,疲声道:“没有,有就是有点累!”

  “那就去洗漱,早点上床休息!”路兮琳柔声,贺文渊却并不行动。

  “我在这儿坐会儿!”他说。

  路兮琳看着他默了两秒,才又道:“那现在饿不饿?要不要给你做点儿夜宵?”

  这几天他每天晚上都很晚回来,路兮琳每次想给他做夜宵都被他拒绝,但路兮琳还是一如既往地问他。

  而让她意外的是,今天贺文渊没有拒绝她。

  “嗯!”他朝路兮琳笑了笑,低应一声。

  于是接着,路兮琳便赶紧起身马不停蹄般地进了厨房。

  一碗米酒小汤圆,米粒隐隐地泛在白色的汤汁里,半透明的小汤圆浸在汤水中,路兮琳还特地加了一个荷包蛋,再撒上几粒枸杞后便端到了贺文渊的面前。

  “快吃吧,要是不够甜我再给你加点儿糖!”路兮琳推了推碗,温柔的说。

  看着面前热气袅袅的夜宵,听着路兮琳柔软的声音,看到她明净的笑容,贺文渊心里暖暖的,好像一整天的疲惫与烦恼都在顷刻间烟消云散了一般。

  而今天他没有拒绝夜宵,无非是因为他已经两顿饭没吃了。一整天下来,仅仅只有早上那点早餐裹腹。

  上午下午一直忙着开会,加上心烦,他哪里还有什么吃饭的心情。至于晚上……

  其实说是加班也不过只是一个借口罢了。

  工作的事在白天的会议里已经围绕着转个不停,下班后一直待在办公室直到回家的这段时间里,他大多时间其实都是在发呆或者思考。

  而宁可在办公室里这样也不愿回家的贺文渊,无非只是不想让路兮琳看到自己焦虑烦躁的模样。

  他想给她的是安宁与平静,是安然稳定的生活,而不是让她陪着自己为了那些对她来说不必要的事情烦恼。

  所以他需要时间来冷静来平复自己一天的心情,只有这样,他才能用自己最好的一面面对她。

  爱一个人或许就是这样,宁愿所有的负累都让自己一个人来背负来承受,也不愿向对方倾吐丝毫。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公司的事情路兮琳本来就帮不上忙,若是告诉她,不过只是让她凭添烦恼而已。

  而那是贺文渊不愿看到的,他只想在回家的时候看到她的笑脸!路兮琳的笑对他来说是最好的安慰也是最好的良药!

  一直不怎么觉得饿的贺文渊看到路兮琳做的夜宵的时候,肚子竟然很应景地叫了两声。于是很快,一碗汤圆就在他几乎狼吞虎咽式的攻势中全数入肚。

  路兮琳看到他的速度,心里有些难受,一向优雅的他是有多饿才会这么囫囵吞枣般不顾形象?想着,路兮琳怕他没吃饱,又问了一句:“还要吗?”

  “够了!”贺文渊回答。

  路兮琳虽然不懂得商场的事,可是贺文渊又忙又累,并且心情似乎还不怎么好这种事情她却是知道的。

  她可是跟他同床共枕的人啊!

  只是她没有想到他忙累的原因竟然这么严重而已!

  晚上上床后,她便连忙钻进贺文渊的怀里。

  曹念念的话在心里反复过百转千回过后,路兮琳终于忍不住对贺文渊开了口。

  她问他:“文渊,最近是不是公司出什么事了?”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这个问题,而现在想来,贺文渊在她面前极力保持的镇定平静的表现,都让她心痛不已。她了解贺文渊,也知道他这么做一定是不愿让自己和他一起承受那些压力。

  只是他越是这样,路兮琳心里就越难过。

  不管什么事情,都应该两个人一起面对一起承担不是吗?所以路兮琳想要关心他,也想要和他一起面对所有的事情,而不管将要承受多大的压力!

  “怎么突然这么问?”贺文渊有些走神,但仍然听清了她的话,于是故作疑惑地反问她。

  “也……没有啦……”路兮琳结巴应付,却又继续道:“就是最近好像有些关于贺氏的不好的传言!”

  她没敢把曹念念说的那番话说出来,只能旁敲侧击的说。

  “是吗?”贺文渊淡应。

  “嗯!”路兮琳点点头。

  “那都是些什么传言?”贺文渊又问她。

  传言?呵……都上报纸了,用传言这个词其实是很贺氏面子了吧。

  而既然已经上了报纸,路兮琳即便再怎么不关心,也终究是会发现的不是吗?

  贺文渊只能庆幸路兮琳才发现这些事,至少这样她可以多轻松多快乐几天!

  而报纸上所说的也无非就是贺氏什么什么项目出了问题,又欠了多少多少钱,股票大跌,资金短缺……种种种种,而所有的这些问题归结起来又只有一个结论,那就是——贺氏要破产了!

  对于这些传言,贺文渊虽然故作镇定,但内心里还是很焦头烂额的。

  作为贺氏的掌门人,这些传言对贺氏来说有着怎样的打击,他比谁都清楚,可是他又无法对这些传言作任何的回应。毕竟是没有拿到台面上来说的事情,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所有的能力先解决项目以及资金上的事情。

  “我听别人说……说贺氏现在负债累累,就快破……”

  “破产”两个字路兮琳没说出来,毕竟这两个字对现在的贺氏来说实在是太敏感了,同样的对贺氏的掌门人贺文渊,也一样的敏感。

  她的吞吐贺文渊自然明了,而他虽然一直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自若,甚至从来在她面前提公司的事,但也知道这种事总是包不住的。

  于是他唇角一勾,将路兮琳没说完的话补完。

  “就快破产了是不是?”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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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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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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