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这一点后,我便能……回家了。
这让我情绪高涨,干活也像打了鸡血一样。光速整理了一番港口Mafia内部,我加紧完成手中负责的工作。
忙碌一个月过后,终于——
到了我归国的这一天。
在离开前,我前去与森鸥外见了一面。
森鸥外把一份额外的批核交给了我。
我看着那份批核上的印章,瞳孔微缩,不由抬头看向他。
森鸥外端着红茶,自明亮的落地窗前眺望整个横滨。
“拿着吧,这能让你的档案更有保障。”
只犹豫一瞬,感情还是占了上风,我沉默着收下,张了张嘴,第一次真情实感的对这个人道谢。
“谢谢……森先生。”
森鸥外持杯的手一顿,平静的红茶水面泛起涟漪。
他垂眸,状若无事地将茶杯送向唇边。
“你同地下实验室有关这一消息夏目老师已经清扫干净,除我们之外没人知道。但总归是个隐患,过去那边后行事上最好低调为主。”
少了那一份面具的虚假,这句话在我耳中像极了长辈的说教。
我不由低头安静听着森鸥外的叮嘱,从前面对他时的虚情假意再也拿不出一分一毫。
没有谁会对谁无缘无故的好,这几年我早已将这句话认识的清清楚楚,所以此刻放在我面前的善意更显难能可贵。
哪怕我清楚的明晰森鸥外又在趁势打感情牌,捧在面前的蜜糖中包裹的是毒药………
但这个人……这个精于算计的家伙抓住的时机太好啦……
此时的我,提不起心思再去戒备了。
我的思绪混杂漂浮,离开的最后,我转头看着他站在横滨晴空下的背影,喉结滚动,闷在口中的称呼细微。
“再见……森首领。”
碧色青天下,我未能见他回头。
厚重的门扉被守卫打开,我转头踏出办公室。
***
安检,出示证件,登机,起飞。
去种花的这一趟航班人很少,加上我满打满算竟不过五指之数。我透过飞机狭小的窗去看云天,才恍惚察觉自己心脏跳动声声声震耳。
步步筹谋,厮杀混战,如今回首竟都像做梦一般。
我抱着怀里的双肩包,忍不住又拉开拉链去看夹层中的档案袋,那里装着红叶姐千辛万苦才为我获得的准核与新身份。杰伊文学网
将脸埋进背包并不柔软的外壳中,我双目恍惚地注视着前方椅背。
一份准核,如此艰难辛苦,皆因我手中血债累累。
如果我是一个普通人,如果我本身的档案没有任何问题,如果我一开始的落点不是横滨——
如果我没有成为手染血腥的罪犯。
哪怕我是实验室中的最高杰作、哪怕我是个高危异能者——就算把自己卖给种花,我也有机会回到那片土地,重新成为它的子民。
而不是像今日一般,仅仅去触碰它的国境,便重重周折、重重阻隔。
身份与经历决定了我面对的难度,可悲的是,我亲手把它切换到了“地狱”模式。
闭上眼,我不愿再去想那个渺茫的可能。
怎样都好……现在,我只希望重新踏上我的故乡……
……
…………
…………………
飞机降落在了种花首都,若想回到我生长的城市,我还需要倒换航班。
但这都是之后的事,现在,我需要再次进行检查。
审核证件,搜身,检查行李。
一项一项,很严格,超出想象的严格。
看来这个世界种花的国际形势不算好,甚至称得上严峻,不然也不会仅仅是入境人员就慎重成这样。
在我的紧张等待中,审核完成,他们没有察觉出任何不对劲,我通过了。
提起的心终于放下,我后背发热,汗珠全部蹭在了里衣上。
收好证件,我努力掩饰激动,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紧攒,一步步离开专门对境外人员设置的检查大厅。
那一刻,熙熙攘攘的人群与喧哗声如同海浪冲没浮萍,难以言说的气氛漫卷着将我包裹。
入目是熟悉的文字、耳闻是熟悉的语言、我脚下的,是熟悉的土地。
我站在人群中,随着人流点一点走向出口。电动扶梯上满是挨挨挤挤的人,我挤在他们中间,从前会不适警惕到让我拔剑的距离如今却给我带来了难以言喻的心安。
霓虹地少人多,人口密度比种花还大。但他们人与人之间讲究严格的距离,在电车上哪怕人挤人,你也能清晰感觉到无形的间隔。
不像我的祖国……
嘴角抑制不住地勾起,我实在忍不住笑意,就伸手往下抹,又抹不掉,只能缩着脖子把脸藏进围巾里,偷偷的、偷偷的弯着眼角。
跟着人流走出首都机场,天色已晚,我准备先去酒店歇一晚上,明天再倒换航班前往重庆。
打车去预订好的酒店,司机大叔是个自来熟,看我的身高以为我还是个小孩,伸着脖子找了半天,问我的家长在哪。
我有些磕绊的用很久没说的普通话回答他,拿出护照才让他相信我已经成年。
当然,护照上的年龄是假的,不这样我怎么过的来嘛~
我的肤色有些深,虽然在棘刺身上只剩下帅气,但看起来确实不像个种花人。司机大叔刚开始还因为我外国人的身份有一丝隐约的拘束,聊开了也不讲究这些,热情的宣传着首都的地道玩意儿,让我一定要去瞧一瞧。
到了酒店,我挥手跟他告别。兴冲冲地扔下行李箱,转头跑去首都最繁华的夜市,跟着人群凑到河边去看花灯,左手捧着小桶钵钵鸡,右手抓着糖人,一路吃一路喝,混了个肚圆。
实在是吃的撑,我坐在湖边的长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啃着糖葫芦,全当磨牙,
这一下午,我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退过,明明之前贯爱省力气的冷着脸……真奇怪啊。
灯火莹莹,斑斓映于湖面,似衣裳披帛,为春水再添三分姿色。
我出神的望着水面映照而出的繁华盛景,红灯笼晃花了我的眼。
好多人啊……唔……我这张脸真的是很帅气,一路上有好多小女生偷偷看我,现在也有不少呢……
被偷窥的感觉一直没有消失啊……
……
…………
!
一直没有消失?!
嘴角的笑意僵住了。
山楂咕噜噜滚到地上,我手指动了动,状若无事地弯腰去捡。
厮杀和战斗中训练出的敏锐直觉在我终于从兴奋中冷静下来后鼓动着向我预警,我弯腰时借着角度用余光去瞄,成功寻找到了我的目标。
一个普通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成年男性,平凡到丢进人堆里都能瞬间淹没。
非常合格的……监视者。
心脏一下一下跳动,似鼓点在我耳边敲击。血液淌过冰河,流转间带走了身上的所有温度。
裹着糖衣的山楂粘腻,麦芽的香甜在我指尖弥漫,我的注意力却已从它身上飞离。
把掉到地上的山楂扔进垃圾桶,我像没有发现监视者一样做出悠闲的样子,咀嚼着口中的山楂,却食之无味,如同嚼蜡。
囫囵吞枣的吃完糖葫芦,我实在没有继续逛的心情,打车回到了酒店。
监视者跟来了。
跟踪技术很高超,如果我还保持着之前兴奋的劲头,绝对发现不了他。
关上门,打开电视把声音开大,做出整理房间的样子晃了一遍。万幸,房间中没有摄像头,但……行李箱滑轮轴心缝隙中粘有极其微小的窃听器和定位器。
一路上除了安检没人有机会接触我的行李箱……除了他们不做他想。
我又走进卫生间洗漱,借着脱衣服翻找查看,果然………
脱下来的大衣边缘也有一对“惊喜”,鞋底缝隙还黏着一只定位器。
凑近这些小玩意,熟悉的感觉让我明悟,异能力产物………怪不得敢大胆放置,恐怕幕后之人可以随意销毁它。
我没敢动它们,只做不知。
淋浴头哗啦啦的将冷水浇头而下,发丝被打湿,一缕一缕的粘在脸上,寒流迟缓地涌上全身。
我双手撑着瓷砖,低着头,牙齿打颤。
我的档案资料在加上森鸥外给我的批核后便没有了任何破绽,况且如果政府发现了造假早就把我逮捕了,而不是派遣监视者。
转身向后靠在冰冷的瓷砖上,我全身湿透,战栗着不断喘.息。
那就代表着……我们这些入境人员身边都跟有监视者。
但是……至于吗?就算经过限制,入境人数也依旧不少。每一个都监视,那该是多大的成本?
但种花政府……偏偏真的这么做了。
明明入境之后国内氛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紧绷严肃,反而繁华而充满生机。
为什么会如此严苛?是因为这个世界多出了异能者和其他超凡体系吗?
为什么……
我失去了力气,骨头发软,难以支撑,只能顺着瓷砖跌坐在冷水与寒意中。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抱着头,蜷在墙角。
为什么………我会受到监视…………
从我的祖国那里,像防备敌人一样………
受到监视。
“呼……呼……呼……”
胸膛似风箱哀鸣,呼啸着把心口撕开空洞,任由风与寒流穿梭。
手在颤抖,我想呐喊,可理智告诉我,他们的行为没有错。
是我自己……是我自己在回来的那一刻就自大的把自身归类为这片土地。我认为自己是种花人,我知道这一点是事实,但我的同胞不知道。
在他们眼中,我不属于这里。
而…………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监视,防备,理所当然。
水流拍打着我,我感觉不到任何温度,肌肉在寒冷下不住打颤。我该离开浴室了,但我提不起力气,几度跌坐在水滩中。
我放弃了,就这么坐在地上,仰头看着刺目的白炽灯,止不住的发笑。
“哈……哈哈……哈……”
对啊,我不属于这里,我早就不属于这里了。
在这个世界,我出自实验室,是一个没有身份,查不到来处的幽灵。
我的身躯属于伊比利亚,血脉源自阿戈尔,源自那片天灾肆虐的泰拉大陆,唯独不属于种花。
我甚至……连一个人类都算不上。
这差距犹如鸿沟天堑,哪怕我的魂灵嘶喊着、渴望着回归故土,我也绝无可能真正被我同胞接纳。
多么可悲。
***
我很疲惫,浑浑噩噩地搭上前往重庆的航班。
我不知道我在坚持什么,或许是不能浪费红叶姐给我争取的机会?又或许是其他?
我分辨不清,现在……我只想去确认最后的……那个奢望。
哪怕或许迎来的是更惨痛的现实。
我进入机场,察觉监视者没有跟着上来,放弃了么?
好吧,没那么简单,到重庆后又有新的监视者重新接岗。
他们之间必定消息互通,我不敢表现的跟昨日差别太大,扯起笑容穿梭在各类有名的小吃和饭馆。
晃悠了几天,我终于合理的走到了我的目的地——我前世的家。
这块区域也是个小区,布局也很像。我以为一样的,我以为………
直到我踏进这个小区,怎么找都找不到时,我才恍然发觉………这里,根本就没有Z栋。
啊……我怎么了……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巨大的空茫感笼罩了我,我想停在这里,想不顾一切的——
但不行。
监视者跟在身后,窃听器依然在运转,我在一个没什么必要的小区转的已经够久了,迷路这个借口撑不住。
在路人的指引下离开小区,我停在了一家饭店。
以吃饭作为掩饰,我终于能松懈半分。
咀嚼吞咽着羊肉,我的视野在火锅蒸腾的热气下模糊。
现实把我这个缩头鸵鸟从土里□□,它把真相拍在我的脸上,粉碎我的奢望。又讥笑将事实钉在我的心脏上,让我刻骨铭心的去承认——这里不是我的世界,这里的种花再如何充斥着我熟悉的气息,也终究是陌生的异乡。
我疯狂渴望的,为之奔赴的,不过是一个投影,一个寄托着我的思念的假象。
我的故国远在彼方,而我,失去了归途,成为流连于异乡的游子,再不能归家。
悲苦似钉锥嵌进胸膛,又执起锤,一下下把左肋间跳动的肉块敲碎。
心脏在痛苦的嚎哭,歇斯底里的哀嚎着它的酸楚与绝望。但声带却失去作用,张口,也喊不出、叫不来,唯有将苦水尽数吞入腹中。
水珠嘀嗒嘀嗒砸在桌上,热气氤氲蒸腾中,模糊的视野看见老板娘担忧地走过来问询。
我冲她摇头,指着辣锅解释:“辣,很辣。”
她给我倒了杯冰水送来,又坐在不远看着我,担忧不减。
啊……很明显吗……不行……不能让监视的人察觉到不对劲……
不能给红叶姐带来麻烦……
从红色的汤锅中扒出食物,肉和蔬菜中夹杂着辣椒和麻椒。我双眼朦胧,看不出来,也没去细看,就这么混着辣汤吞进肚子里。
泪珠掉进碗里,又被吞吃入腹,割过肿痛的喉嗓,坠进苦水之中。
声音从耳边远去,世界似乎只剩下我一人,在空旷的舞台中滑稽的表演,像极了黑白的默片,上演着可笑的喜剧。
***
“怎么样?有什么不对劲吗?”
耳麦里传来搭档的问询,男人坐在卡座里,透过间隔的装饰物去观察。
“暂时……看起来没什么不对。”
说着,男人又停顿了一下,问道:“霓虹那边,习惯淡口吧?”
“是这样,你问这个干什么?”
男人咋舌,“这人点了个麻辣火锅,要的还是特辣,吃的涕泪横流还在往嘴里塞。”
“哈?”
“我的乖乖,我瞅着他都快辣死了,还在吃,是个勇士。”
“行了,别不正经,认真点。”
“我懂我懂,别催。”
黑发的大学生看起来辣的受不了,纸巾用了一打,离开前却对老板娘竖起大拇指夸赞。
男人赶紧结账,继续跟踪。
***
这里不是我的种花,但无法否认它隐含着我熟悉的文化。它们太过相像,仅仅睹物思念也能给予我安慰。
所以我留了下来,将剩下的所有时间都投放在了这座山城。
我累了,也不想再颠簸去其他城市,这样正好,一举两得。
我穿梭在古巷楼台,于看水袖翩跹、人世繁华,却失去了踏入画卷的心情。
我站在喧闹之外,做一个无声的旁观者。
越是如此,我越是能清晰的分辨出这座山城与我的故乡的区别。
以脚掌丈量过的街巷变了方位,熟识的故人不见了踪影,转头,我竟会在我生长的城市中迷失。
啊……为什么没有发现呢?它们之间明明……壁垒分明。
我站在人流繁华之中,站在这片熟悉却又陌生的土地,如梦初醒。
原来从前,不过是当局者迷。
现在,虚幻的蜃景消退,梦醒了。
雀跃过后,留给我的只剩下蜜糖的残渣和空白的空茫无措。
我不知我该以何种心情再去面对这里,曾经发了疯一般渴望的珍宝在被我拢进怀中后反而回馈我绵密不绝的隐痛。
但哪怕知道怀中的是赝品,是烫手的火炭………我也不想放手。
假象也好,这是我在异世……唯一能寻找到的寄托。
我踏上南山的土壤,渡步于清幽的小径。垂眸去看破土而出的嫩芽繁花,泥土的味道萦绕在鼻尖,蛊惑着、引诱着,使我不由自主的蹲下身,伸手去触碰。
土壤的粗糙感从指尖传来,让我恍惚。
………若是能带走一捧土……一捧像极了我故乡的城市的泥土………
哪怕做个念想……仅做念想也好啊……
监视者湮没于鸟鸣树影间的微薄存在感似利剑斩断了我的妄想,唤回了我的神志。
……不行,不能……吗……
是的,不能。
在这个稀奇古怪的、各种异能充斥的世界,不是没有那种稀少的能力去从一捧土壤中探知线索。
哈……更准确的说,因为我是隐形的敌人,所以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才会被严阵以待,分外戒备。
我不能给红叶姐,给帮助我的人,引来一丝一毫的怀疑与危机。
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带走,平庸的,泯然的,才是最好的。
那便放下吧,干涸的心脏连跳动都竭尽全力,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歇斯底里。
我折下一枝花,离开了南山。
***
“他好像……在挖土?”
男人扶着耳麦,隐在树后不确定的敲击摩斯电码。
耳麦对面的搭档蹙眉,“重庆南山这里是不是有一条地脉来着?”
男人反应过来,“是。”
“注意他。国土、地水,这种与当地地脉连接的东西,就算只是个表皮,外人未经允许也不能擅自带走。”
男人:“这么警惕?南山不是被道师做过法么?他要是挖一点应该也没什么。”
搭档:“警惕点没坏处。”
男人:“好吧好吧,到时我想个办法让他合理丢失。”
搭档头疼:“他就算真的挖了出国也过不了安检,你凑上去干什么?给我好好跟踪,别把你过去的习惯带到工作里。”
男人无趣地瘪瘪嘴,“是,是~”
观察半响,男人脸色放松下来,“行了,他揪了朵花,不是挖土。”
搭档:“不用管,跟上去。”
男人:“不用你提醒,我的业务能力还有假吗?区区跟踪。”
说着,男人如猫一般悄无声息地跟上远处的人影。
***
疲惫与苦痛让我麻木,心脏在日复一日的游荡中逐渐冷硬,当我再次站在那个小区——我曾经的家——面前,我才恍然发觉我已不像当初一样痛苦。
哈……人,真是一种适应性强的生物。
我放弃了。
我回到了现实。
触摸不到的幸福,再努力也是徒劳。
我已经在这份幻想与虚假中沉浸了太久,不能再继续裹足不前。
我唯一的家人……红叶姐,她还在等着我回家。
我不能为了已经失去的东西,丢失现在仅有的。
这是本末倒置。
我该爬起来,该向前走,该昂首挺胸。
棘刺从来都是个自由潇洒的人,现在我就是他,可不能给这个名字丢脸啊。
收拾好行李,我准备离开种花。
监视者依旧敬业地跟踪我,窃听器和定位器在我准备离开时就悄无声息的化为飞灰,未留下一丝痕迹。
审核证件,搜身,检查行李,登机。
我坐在座位上,透过飞机那狭小的窗去看晴空下的土地。
若是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看一看。
将这里的种花,当作一幅画卷去用以思念我真正的故乡。
………
………………
我回到了横滨。
打开门,电视里播放着节目,屋中欢声笑语,饭菜的香气弥漫。
我看到了红发女子温婉的背影,她围着围裙,将最后一盘菜放在餐桌上,笑着对我说道。
“欢迎回来。”
啊…………
像浸泡在温水中,贯彻四肢的漫漫寒意逐渐褪去,我缓缓地回以笑容。
“………我回来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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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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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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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第十五章 虽然是代餐但好香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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