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晨露回了飘香阁,天色已是大亮,冉柔换了一身衣衫,摇铃叫人。
今日在外头守夜的是桂香和蝉香,听到内室的摇铃声,两人连忙进去伺候。
冉柔却没让她们扶着去妆奁,而是教他们打些水来:“昨夜梦魇,出了好些子汗,待沐浴后再收拾罢。”
“是。”蝉香领命去了。
桂香则在屋子里给娘娘通着发,问娘娘今日想要用些个什么膳食。
冉柔道:“用些清淡的罢,这两日精神不好,不宜用荤。”杰伊文学网
桂香给娘娘通好了发,便去小厨房了,冉柔在她出门前又叫住她,道:“今日晚膳花样弄得多一些,这些日子本宫清瘦了不少,眼下虽不想吃荤腥,却还是想多进一些,不想再瘦下去了。”
“诺。”桂香领命退下。
婆子们的办事效率很快,不多时就给冉柔烧好了水,冉柔梳洗完,披着微湿的头发用早膳,背后还站着给她通发的蝉香。
用膳时,冉柔随意问:“王爷现下可在府上?”
听她主动问起王爷,伺候她用膳的桂香眼睛一亮,连忙道:“回侧妃娘娘的话,王爷现下还在宫里头养伤呢,若娘娘想要见……”
冉柔摆摆手,示意她不要继续说下去了,又问:“秋公公呢?”
桂香道:“秋公公现下正在府上。”
冉柔点点头,道:“请秋公公来飘香阁一趟。”
她的心中总是萦绕着一些疑云,必须把秋公公叫来一问,才可安心。
桂香道:“诺。”
而后退下,去请秋公公了。
冉柔看着桂香离去的背影,放下筷子,也没了用膳的心思,道:“给我梳个利落点的发髻罢。”
蝉香道:“诺。”
桂香匆匆而去,出了主院,却正遇上了往主院走的碧螺,行了个万福,便要去办娘娘吩咐她的差事。
碧螺看她脚步匆忙,圆圆的眼中染上好奇,遂开口拦住了她问:“桂香姐姐这是要去哪里?”
因碧螺是侧妃娘娘身边最得脸的大丫鬟,又有银杏之事在前,飘香阁服侍的姐妹们都很给她几分面子,遂桂香只得停下,回禀道:“侧妃娘娘叫奴婢去请秋公公来一趟。”
碧螺惊讶道:“好生生的请秋公公作甚?”
桂香摇摇头:“奴婢不知。”
碧螺眼神转了转,上前亲热的挽住桂香的手,道:“我今日休沐,左右也是闲着,便随姐姐去一趟罢。”
碧螺都这么说了,桂香只得应下,心中却祈祷着碧螺不要问东问西,让她办差办的清静些。
可惜,天不随人愿,从飘香阁到安王府西院,碧螺的嘴就没有停下来的时候,等到了秋公公所居的秋实居,碧螺已把今晨桂香服侍侧妃娘娘的所有事都问了个干净,甚至连娘娘每句话都是什么神情,都没有错过。
桂香被问的苦不堪言,可整个飘香阁,只要是在侧妃娘娘面前露过脸的丫鬟婆子,哪个没有被碧螺这样盘问过呢,谁让人家是侧妃娘娘面前最得脸,最贴心的大丫鬟,关心娘娘一言一行,就算别人知道,也不过叹一声衷仆,谁又会多说什么呢?
可是苦的是她们啊!
“好了,已经到了秋公公这里了,我就不陪桂香姐姐进去了。”碧螺松开了桂香的手,笑道。
“多谢碧螺妹妹,劳烦您陪我来一趟。”桂香还能怎样?只得道谢呗!
碧螺说:“都是姐妹,客气什么,快进去吧,莫让娘娘久等。”而后便摆摆手离开了。
桂香笑送碧螺离开,这才往地上“呸”了口,扭着腰进了秋公公的屋子。
*
飘香阁
冉柔用完了早膳,便屏退左右,开始收拾东西,阿崇重伤未愈,想是这几日要常住茅屋养伤,除了一些衣物,还需备上一些日常所用,发梳,竹盐,眉刀等,一样都不能少,虽然有些小东西,茅屋里也有,但想也知道那些都是安王的东西,冉柔不想让阿崇用那个。
待收拾齐全,冉柔放到床下,而后便等着外头通传。
等人的功夫,困劲儿便已上来了,然后怕睡过去,丫鬟听不到她的通传,让秋公公白跑一趟,便打开了轩窗,坐在窗下的美人靠上,一边打着盹一边等人。
十月将至,已是金秋,院子外的桂花如夏日里最灿烂的阳光,风起花落,满园飘香,确实不负飘香阁之名。
冉柔想,这般好看的景,要是阿崇能看到就好了,旋即待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又是自嘲一笑,笑自己孤独久了,竟因为一次救助,一夜照顾,就对这男子起了牵绊。
“侧妃娘娘,秋公公在外求见。”
门外响起了桂香的传召,冉柔敛起思绪,起身向外间走去。
秋公公已是侯在门外,待听到侧妃娘娘叫他进去,秋公公便与桂香一同进去了,早在昨夜收到主子消息,秋公公就知道会有今日这么一唤,他早已想好了应对的托词法子,便如往日里那般,恭敬地向侧妃娘娘行了一个礼,而后笑着问:“侧妃娘娘今日唤奴婢过来,可有什么吩咐?”
冉柔点点下巴,让丫鬟给秋公公看座,待他谢恩后落座,接过松香手上的茶,轻抿一口,轻声问:“本宫今日请您过来,是关心王爷的伤势。”关心他死没死。
果然!秋公公心中腹诽。侧妃娘娘还是关心主子伤势的。
冉柔放下茶杯,问:“本宫听说,王爷被陛下接到了宫里疗伤?可是伤的太过严重,这才不在府上?”
秋公公点点头,细长的眼映起笑纹,看起来愈发友善亲和:“娘娘不必忧心,王爷伤的虽重,但并不致命,只需静养个月余,便无碍了。”
“月余么。”冉柔垂下了眉眼唇角微弯,道:“那王爷何时回府?”
冉柔脸上带着关切,有些羞怯道:“妾身还未谢过王爷的赏赐……所以盼着王爷回府呢。”才怪,最好死在宫里,让她守寡,也好过于和她睡在同一个屋檐下,日日恶心。
秋公公拿出早已想好的说辞,道:“娘娘放心,待王爷有了回府的消息,奴婢定会第一时间来告知娘娘,但……陛下与王爷手足情深,娘娘是知道的,是以王爷在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回来。”
“这样啊……”冉柔脸上浮出几分失落,却还是勉强扬起了笑,只是那笑让人看着只觉黯然,她道:“在皇宫中养伤,自然是再好不过的,既如此,那我便安心了。”
秋公公听完侧妃娘娘的话,心里悬着的那口气终于松下,但猫爪似的好奇却又浮上来,让他很是难耐。
他是不知道主子和侧妃娘娘这两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溟卫明明告诉他,主子和娘娘在前日便已和好,怎得却如此偷偷摸摸的呢?
主子明明在后山养伤,却在外传了假消息,说自己不在府中,还让皇上替他遮掩。
而侧妃娘娘这厢,又是关心王爷伤情,又是侧面打探王爷何时归家……
秋公公低垂的眼睛愕的瞪大,他脑中突然推出了个荒谬的结果——苍了天了,该不会真是他所想的那样吧?!!
这这这——
“秋公公?秋公公?”
秋公公骤然回神,连忙跪在地上请罪:“在娘娘面前失态了……不瞒娘娘,奴婢也才心忧王爷的伤,奴婢从小便在王爷面前伺候,与王爷感情深厚,而王爷此回生病,被召进宫,奴婢不能日日伺候,亦是心中不安。”
冉柔表示理解:“主仆情深,理应如此。”
见秋公公神色难掩哀愁,冉柔却是彻底心安了,秋公公提起王爷,遍是这般魂不守舍的状态,只能说明安王他确实身子伤势极重,看来这段时日,后山茅屋是安全的,阿崇也能安心养伤了。
冉柔指着方才让桂香从小厨房里拿过来的一盒糕点,道:“听闻王爷身体有疾,本宫担心王爷胃口不好,便特意吩咐小厨房做了些口味清淡的素食果子,还劳烦公公,帮本宫送去给王爷。”
做戏就要做全套,只是把给阿崇的果子送给安王吃,真真是便宜这个混蛋了。
“诺,奴婢遵命。”秋公公终于领命而去。
秋公公拎着食盒,神情与往日无异,直到走出飘香阁,一阵阴凉的秋风吹过,他打了个冷颤,摸了摸额头,这才发现自己已是满头的冷汗。
“秋爷爷,您没事吧?”守在外头的小太监殷勤的上前,接过秋公公手中的食盒,看到秋公公有些难看的脸色,轻声问。
秋公公摇摇头,向王府西院走去,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下吩咐:“小路子,你去吩咐溟卅,让他今晚在府里放把火。”
“啊?”小路子惊呆了。
秋公公却没有解释的意思,只又拿回了侧妃娘娘的那盒素果子,道:“造成意外失火的样子,莫要露出不必要的风言风语。”
“诺,奴婢遵命。”小路子领命,小跑着离开了,别的他不知,但秋公公话里的意思,却是明白的,便是让这把火烧的大些,不能有人命官司,还不能有财物损失,要恰到好处,不能让御史借此事弹劾主子,亦不能在民间引起议论……难怪秋公公不让自己人防火,而是吩咐这些专门给主子干脏活的溟卫。
秋公公拎着食盒没有回西院,而是让人备车,一路驾车出了王府,直接向皇宫而去。
……
另一厢,冉柔听到碧螺说“看到秋公公往皇宫去了”,这才彻底放了心。
安王从岭南之地回京,身负重伤这事她信,毕竟安王前往岭南,一去便是三月有余,可想而知,皇上给这个活阎王安排的是何等凶险之事,以至于他那么久才回来。
但安王身在皇宫,冉柔却始终有几分疑虑,哪怕从王大夫和王爷信重的人口中得知,她也不全信,毕竟这些年,想杀安王的人那么多,而她虽为他的侧室,但实则面都没有见过,她总是不太愿意相信,这些人能信任她,把王爷行踪告诉她。
直到听到碧螺说,自己亲眼所见秋公公进了皇宫的门,她最后那点子疑虑这才彻底的消了——若不是安王身在皇宫,秋公公一个宫外随侍,又怎能那么轻易就进宫呢?
这番折腾下,小半天便过去了,冉柔心中松快,便感觉胃中空空,这就让人早早的传了午膳,甚至还有闲情逸致的小酌了两杯。
安王府里她被解了禁令,随时可以出府,安王身负重伤,在皇宫养伤,她还意外获得了一个天人之子又听话乖巧的小宠侍,可以随时去“怜惜”一番,这么多好事,必须得喝两杯才痛快。
冉柔酒量很浅,喝了两杯宫廷玉酿的美人醉,便已微醺,她让丫鬟们退下,独留下美人醉,并告知她们,无事不可打扰,而后便去和衣去了榻上睡了。
一日好眠,待冉柔睡醒,已是黄昏,秋天的天色渐暗,申时才过,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残阳如血,刺进整个内院,风过桂花飘香,偶有几片从窗边落进来,金灿灿的如同粟米,点缀在美人靠上,让一成不变的内室,也染上了秋味的余韵。
冉柔让人进来侍候梳洗,而后又让丫鬟婆子们传了膳。
因她提前吩咐过,晚膳果然是她所要求的那样,花样多,味道清淡,极适合病人用的。
冉柔如往常那般做出一副不喜人伺候的厌烦模样,又让碧螺给她抱来一坛酒来,而后摆出一副借酒消愁的架势,道:“王爷身负重伤,生死未卜,本宫心中难受,需得多喝几杯,才能睡个好觉。”
“娘娘,喝酒伤身,您还是少喝些罢。”碧螺看侧妃娘娘一副不醉不休的颓丧模样,焦急的劝。
冉柔挥手,不让她继续劝:“本宫心中有数,你也下去吧,今晚不用来伺候,本宫想一个人静静。”
碧螺欲言又止。
冉柔冷哼一声,声音冷下来,道:“怎得,本宫的话你也不听了?”
“奴婢不敢,那奴婢给娘娘去熬一些解酒汤,待明日娘娘酒醒,奴婢再送过来。”碧螺只得道。
冉柔心中一暖,声音也软下来:“辛苦你了,退下吧。”
她如今所行之事,多一个人知道,不过是多牵连一人,她们若从始至终都没有参与此事,那以后事情暴露,也不过是死她一人而已,恶心了安王,痛快了她,便足够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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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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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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