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这般想着,行动上却是没有半分迟疑,起身把这些她特意吩咐给桓崇做的膳食,一一打包好,而后从床底下拿出白日里的整理好的那些日用物件,一起送到了后山。
桓崇果然还在茅屋睡着,冉柔气喘吁吁的放下这些东西,见到床上安稳躺着的人,心中稍安。
虽然知晓他定会在这里等她,但见不到人,心里总还有几分忐忑的。
冉柔擦擦额头上的汗,给阿崇带的这些东西虽然不重,但从飘香阁到后山茅屋,小半个时辰的距离,饶是已到了秋天,也难免出汗,这还得感谢前端时日因找安王日日在后山闲逛,已经练出来的腿,否则,她拎到半路,就得累瘫。
把打包在食盒里的膳食摆放到木桌上,有些热菜已经凉了,但放进瓷盅里的鳌汤还是温热的,冉柔用手背试了试温度,见榻上之人没有要醒的样子,便上前摇晃他的肩膀唤他。
“阿崇,起来用些吃食再睡。”
桓崇睁开了眼,一副被扰醒,不知身在何处之态:“这是哪……”
心中却觉得好笑,自己竟真同爱妃玩起了稚童家家酒的游戏。
冉柔见他一副虚弱之态,心中一软,声音愈发轻柔,生怕声音一大,便吓到了她:“这是在茅草屋,昨晚我救了你,你忘了吗?”
她说完便见,榻上男子素手抚额,峨眉拧起,一副痛苦之态,冉柔连忙道:“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你才刚醒,别急着用脑。”
桓崇低“唔”了一声,放下了手,苍白俊逸的面容尽是脆弱,深邃狭长的眸却渐渐清明,他的磁音带着初醒的微哑和虚弱:“多谢娘娘再救之恩。”
冉柔只觉得那道声音似带着钩子,搔的她心尖儿一痒,鼻中一热,她偷偷拧了自己一把,才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尴尬的笑道:“举手之劳,举手之劳,阿崇不必再谢。”
心中却在骂自己色胚,竟因为男子的一句话差点流了鼻血。——不过这也不能全怪她,此等妖孽,哪个小娘子能遭的住?!
桓崇瞥见她的小动作,眉间微皱,不动声色的握住她拧腿的手,道:“奴想起来了,奴现下是娘娘的…崇侍。”
他说“宠侍”之时,仰头将她望着,深邃狭长的凤眸似是涌出一抹怯意,偏偏那张俊逸淡漠的脸苍白如雪,那模样,那模样……就像是一只等着人投喂的雪貂,无辜之极,又蛊惑之极。杰伊文学网
冉柔只觉得鼻尖热气一滚,下一刻,一滴殷红的血尴尬的流下,正滴在男子握着她的手背上。
冉柔小脸爆红,便要抽回手,却被这妖孽紧紧握住不放,他似乎还嫌她不够尴尬,语带担忧的问他:“娘娘这是怎么了?可是病了?”
冉柔:……
这能怪她?这能怪她???
她猛地抽回自己的手,拿出帕子胡乱他手背上擦了两下,而后用帕子捂上自己的鼻子,这才瓮声瓮气道:“没什么,近日有些…上火。”
却是不敢再看他那双撩人心魄的眼,眼神躲闪道:“我给你带了些吃食,现下还热着,你先用些罢。”
桓崇看她一副炸毛的模样,怕她真翻了脸,便不再逗她,听她的话下了塌,坐在了桌上,等她投喂。
冉柔方才被他看了笑话,心里正难堪着,又怎会喂他,当即恶声恶气道:“你没张手吗,自己喝!”
她算是回过味儿了,这厮方才分明就是故意的!
冉柔这副张牙舞爪的模样,倒让桓崇想起自己幼时养的那只猫儿,每当惹毛了它,它也是这般色厉内荏的炸毛模样,真真是可爱至极。
桓崇挑挑眉,拿起瓷勺,舀了一勺清汤,便往唇中送去。
猫儿炸毛的时候,还是要听话些,顺着她的毛捋,免得气跑了她,便不好了。
冉柔眼见他把那勺汤往唇中送去,眼中的恼怒稍散,却又想起一事,忙道:“等等!”
桓崇放到唇边的手一顿,便听冉柔问:“你就这么吃了?”
桓崇:……
不然呢?难不成要先喂“主子”?桓崇狭长的眸中浮上一缕疑惑。
冉柔看着他那双“懵懂”的眼,脸上划过一道明显的嫌弃,觉得说出来尴尬,但不说出来她心里不舒服,毕竟他现下可是他的宠侍。
遂垂下眸,勉勉强强的小声开口:“你…尚未漱口。”
作她宠侍的人,怎么可以不爱干净!那她以后还怎么亲,怎么……
桓崇:……
桓崇放下了汤匙,额角挂上三条黑线,她……这是嫌弃他脏?
桓崇张张嘴,想要解释,却无从解释。
难不成,他跟她说,他在她来之前,便已沐浴更衣,甚至还换上了和她送给他的,一模一样的衣衫么?
若是解释,就算他瞒住了自己的身份,她也会因他骗她的事情而愈发恼怒罢。
于是桓崇便沉默的起身,往盥室而去。……被爱妃嫌弃脏便嫌弃罢,总比把人气走要好。
“你等等。”冉柔从包袱里找到竹盐牙具等,快步上前几步递给他,而后又故作自然的转身,走回了饭桌旁,坐下,望天。
比起不爱洗漱,她更接受不了他用安王的牙具!
桓崇:……
人麻了。
直到桓崇洗漱完,重新回到膳桌上,那股子气血逆流的感觉还在持续。
他桓崇从未想过有一日,会被人如此嫌弃。
有些事真不能细想,一想便想吐血。
冉柔看阿崇洗漱回来,整个人都蔫巴巴的,心里有些不好意思。
阿崇只是病了,又不是傻,自己如此行径,会不会被他误会,她嫌弃他脏?
也是也不是,冉柔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脏不是那个脏,但若解释出来,只怕会被他更加误会她这是欲盖弥彰,遂只能沉默。
两人心思各异的吃完一顿饭,都吃的胸闷气短,很不自在。
冉柔有心调节气氛,用完膳后,便拉着阿崇,说屋子里闷,出去走走。
桓崇心中还在恼怒这个女人,但又舍得冷着她,更不舍得让她走,便不情不愿的跟着她出了茅屋。
后山夜里的风比起飘香阁来,大了许多,吹的两人衣衣决飘飘,发丝微乱,冉柔头发挽着发髻还好,桓崇披散着头发,临风而站,好似乘风而去。
如此仙人之姿,让冉柔眼中划过一丝痴迷,由衷道:“崇郎,你生的真好。”
桓崇唇角微勾,好笑的问她:“这样的话,娘娘对多少个郎君说过?”
竟夸得这般顺嘴。
冉柔瞥他一眼,她由衷而赞,他却怀疑她的真心?真是不解风情。
冉柔冷哼一声,故意道:“也没多少,也就……八九十来人罢。”
桓崇:……
她这爱妃,果然是多情。
冉柔想了想,反问他:“那你呢,崇郎身在教坊,又有如此美貌,想必喜欢你的小娘子也不少吧。”
光是想想,就觉得不爽呢。
桓崇看着神色不悦的小娘子,唇角的弧度却愈发大了,他没有开口,却是拧眉思索起来。
“怎得,难不成人数太多了,数不过来?”
冉柔磨牙,突然觉得自己亏了,看阿崇这副样子,以前有过的女子也是不少,她虽然挂着安王侧妃的名头,可至今还是女儿身呢。
桓崇道:“倒也不是,虽然喜欢奴的小娘子不知凡几,但奴好过的人应比娘娘少些。”
冉柔在意的追问道:“几个?”
桓崇半真半假道:“也就四个罢。”
想了想,复又补充道:“不过她们的身子都不太好,每一个都没跟我好多久,便‘病故’了。”
桓崇想着自己死去的那几个正妃,深邃狭长的眼中划过追忆,再看向冉柔时,眸中浮出几分期待来。不知他的新侧妃,能在安王府活多久呢?
她这般有趣,若是出事的太早,他可是会心疼的。
桓崇脸上划过怜惜,抬起的手探向女子白皙可人的小脸,声音低柔中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他道:“娘娘可是会因此嫌弃奴…滥情。”
冉柔待听到“病故”时,眼中便染上复杂,听到桓崇这般问,下意识的回答:“自然不会……”
不过桓崇是不是有什么病啊,为何跟过他的小娘子都会病死呢,难不成和某王一样,克妻?
冉柔抖抖身上起的鸡皮疙瘩,觉得这安王府的人都邪门的很。
桓崇看她双手环胸,挑挑眉问:“怎得,娘娘怕了?”
冉柔尴尬的笑笑,不动声色的避开桓崇的触碰,欲盖弥彰道:“怎会?”
她转身向茅屋快步走去,看桓崇也跟在她身后,脸上笑容愈发僵硬:“咳咳,夜已深,崇郎身子还病着,我们也不好在外头吹风久站,还是早点回去吧。”
冉柔现下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不检点,她虽想过自己要做个风流鬼,但却不想当个病死的风流鬼啊……若桓崇身上真有什么隐疾,趁两人还未发生过什么,她还是赶紧跑路罢。
不管怎样,她对他也有救命之恩,又给银子又给药的,对他已是仁至义尽,就算跑路了,她也不会有什么负担。
桓崇本想逗逗冉柔,不想却弄巧成拙了。他这侧妃,嘴里口口声声的不畏死,实则却惜命的很呢。
桓崇心中冷哼,面上却做出一副落寞模样,看到冉柔心生退意,却并不出言挽留。
他这般模样,倒是看的冉柔一阵心软……可再心软也不行啊,她虽不畏死,却想体面的离开,否则也不会让暖春帮她去做棺。
冉柔张张嘴,她想给阿崇坦白,但又怕说的太白,会再度刺伤他的自尊。
于是想了半天,道:“看到你身子无虞,本宫便也心安了,这段时日,你便放心在这里养伤。放心吧,不会有人来打扰你。”包括我。
冉柔咬咬牙,从随身的荷包里又拿出一锭银子,放到桌上,正直道:“待你身子养好,便离开这里吧,这些银子,足够你半年的开销了。”
绝口不提“宠侍”的事了。
桓崇看着这个狠心的女人,昨日她还柔情蜜意,好似他是她心尖儿上的人,今日提起裙子便不认人,翻脸的那叫一个快。
桓崇心中愤恨这女子翻脸无情,面上黯然之色不辨,只垂眸道:“奴…谢娘娘恩典。”
这个死女人!
冉柔看着他惹人心怜的小模样,鸦羽般浓密的睫,覆在狭长的眸上微颤似有光,长睫下,是一张苍白如雪的美人面,脆弱如琉璃,好似下一秒便尽数碎掉。看的冉柔又是愧疚又是心软,一时间,想要离开的脚似乎长到了地上,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便听桓崇又道:“娘娘嫌弃奴,也是应该的,谁让奴命如草芥,又生来带煞,活该人厌狗弃。”
冉柔:……
感觉自己像个负心汉。
桓崇:“娘娘放心,奴不会把娘娘让奴做您宠侍的话,永远烂在心里,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冉柔:……
他越是懂事,便越是让她觉得自己负心薄性。
桓崇:“娘娘走吧,让奴一个人在这里养伤,生死由命罢。”
话罢,便不再看冉柔,翻身上塌,背对着冉柔。
冉柔看着那道瘦弱的背影,犹豫,再犹豫……最后还是没忍住,上前几步,重新坐在竹榻旁边,低声道:“本宫…咳,我不是那个意思。”
桓崇不说话。
冉柔轻轻推他,小声道:“我,我真不是嫌弃你,我就是有点点怕。”
桓崇冷哼一声。
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冉柔咬牙,她一开始怎会觉得,这男子是个孤高淡漠的清冷人儿呢,明明比孩子还会撒娇!
但冉柔看在他还病着的份上,还是耐心解释:“我不怕死,但是我不想死得很难看……”
背对着他的男子听到她这般说,终是施恩般的开了口,却是牙尖嘴利的嘲讽:“娘娘连死都不怕,还怕死法吗?娘娘莫要搪塞奴了。”
这把冉柔给急得,就差发誓了:“真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冉柔也懒得再遮掩了,直接倒豆子般,一股脑的把心里想说的话,尽数吐了出来!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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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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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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