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能听见宫人的唱调:“皇上退朝——”
已经退朝了,她起身立在窗前。夏儿拿了件衣服过来。“皇上昨晚在尧舜殿?”她问。
夏儿替她披衣服的手顿了一顿,轻声答道,“皇上是在阡陌宫。”
阡陌宫,千贵妃。她嘴角沉了沉,一如晨曦薄凉。
“本宫不喝!端走!”紫千伸手就要去打翻宫人手中的汤碗。侍奉的嬷嬷朝她跟前一横,巧巧挡住端药的宫人。“贵妃娘娘。”她阴沉的脸上有着不容置疑的神色,“这是皇后娘娘赐下的汤药,还请娘娘遵从懿旨。”
“燕含薇!”紫千咬牙切齿,“她究竟有什么样的能耐,能走到今天,难道这个后宫都是她的么?!”她反抗着,宽大的衣袖在殿中挥舞,不让宫人靠近自己。
“这不是什么致命的毒药,娘娘还是饮下吧,省得落得咱们奴婢为难。”嬷嬷的声音阴沉而沙哑,不带有一丝情感。
“这是什么药?”紫千警备地去看那碗,燕含薇会给她送什么样的好药,不毒死她已经是万幸的事情!
“避子汤。”
果然。
“娘娘昨夜承宠,为了不出端妃那样的事情,还是请娘娘防患于未燃。”
她惊讶地去看那碗褐色的汤药,在碧青色的碗中萦绕着一股邪魅的雾气。心下一阵愤怒:“燕含薇这个贱人!”她张口骂道,“她疯了么?!”
“是贵妃疯了吧。”
声音如常,却令她陡然一惊,门外燕含薇已经缓缓步入,明黄的凤袍上绣着百鸟朝凰的图案,繁花缠绕,映在阡陌宫正殿的辉煌中,相得益彰。她嘴角扯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来,“贵妃想必是入宫的日子还少,一时改不了赫巅的脾性。说起话来还是这般不堪入耳。”
紫千气结,迎上去就要动手。“你这个狠毒的女人!”却即刻被她周遭的宫人拦住。
她一沉下颚,眼睛直直看她,“本宫只是不想让你添麻烦。”她说着一挥手命道,“给贵妃喝下去。”
宫人端了药碗疾步过来,一如给端妃喝堕胎药时的情形。总归是不论乞求或是反抗,总没有人敢弗了她的意。
“燕含薇……”紫千的口中被强制灌进汤药,话语也随汤药一起吞咽进去,唯留下断断续续的咒骂,“你这个……贱人……”
“贵妃果然疯了。”她淡淡道,“这般辱骂本宫,贵妃有失德行,着降为贵嫔。”
有宫人上前来应诺。她冷眼看看那零落洒了一地的汤药,一挥袖转身离去。
宫院深深,君王无情。既是这般不堪,又何必将一片柔心托付。
御花园里超紫嫣红,春日这样好,却看不到一点灿烂的颜色。她一路默不作声,身后的宫人们也随行的诚惶诚恐。远远有一个小太监小跑而来,在她跟前跪下,他大约跑的急,还急切地喘着粗气:“皇……皇后娘娘……恕罪,奴才莽撞……太妃娘娘她……不好了。”
德懿太妃大约已经是油尽灯枯,整个人如秋天的一片枯叶般落在薄薄的被衾下面。一双大眼已经深深地凹了进去,再也没有年轻时曾有的芳华。韶华易逝,这宫中的女人,总是这么容易就结束掉她们短暂的风华时光。
她许久不来见她,只觉得德懿太妃已经干瘦到不认识的地步。她立在床前轻轻唤她:“母妃?”
德懿太妃已经神志模糊,只在那断断续续地梦呓。她有些不忍地坐在床边,回头去问侍奉的宫女,“怎么不去请太医?”
“回皇后娘娘的话,太医早就来瞧过了,太妃娘娘是长年忧思,加上气血两亏,现已经药石无用。”
“知道了。”她不耐道,“退下吧!”
宫婢们诺诺地退至门边,屋子里一时寂静无声,只留下德懿太妃凌乱的呼吸声。“皇上……”她突地喃喃道,一行清泪自紧闭的眼角落下。
她上前凑了凑,“母妃可是有吩咐?”
“……不要贵妃的位置……皇上……救救嫔妾……孩子……”德懿太妃甚至模糊地低语道,一只手忙乱地在褥上摸索着什么。她伸手过去,被德懿贵妃一把抓住,“皇上……”
她是在唤先皇,她只觉得有些凄凉,这宫里,总归是帝王一旦山崩,他曾经的女人们都彻底失去了依靠。
大约是感觉到掌中的温度,德懿贵妃突地有了些精神,闭着眼一直在说话。“皇上……您就留下他吧,嫔妾的孩子不会威胁……太子的位置……这是您的孩子……为什么您也保不住呢,皇上……”
皇上,皇上。德懿太妃的孩子,原来先皇是知道的,可是他没能让他平安来到世上。她突然自心底起了一阵寒意,君王最是无情,连她的父皇也是如此。前朝除了几位公主,唯有江玄一位皇子。而现下的江玄,甚至连一个孩子都没能留下来。
她正欲抽手离开,却被拽得愈加紧,德懿贵妃凄苦的面庞,口中一直断断续续地念着什么,像是道尽了曾经的那些无奈与对皇帝的失望。
“嫔妾福薄……受不得子嗣绵长翠……”
她下意识朝手腕上看去,那是大婚时德懿贵妃赏赐的金镶芙蓉玉珠手钏。自她流产后夏儿在首饰中特意挑选的这对手钏,只因上面的芙蓉玉刻成了麒麟的形状,夏儿说那是庇佑小孩子的东西,带着可以庇佑小皇子的亡灵。因此便一直戴着,连寻常的凤镯也免去了。她抬起手,细细看去,见那手钏上麒麟花样的玉珠下面,刻了黍米大的几个小字:子嗣绵长。
子嗣绵长,寓意多么美好。夏儿一定也是瞧见了这点,才找了这个由头让她一直戴着。想必当年这也曾是德懿太妃的珍爱之物,可是连自己孩子的父亲都不能庇护她保住那个孩子,她的手钏,也只作为赐予新人的物品罢了。
日头已经向晚,小小的窗户边上撒下一片夕阳的余辉,德懿太妃终于昏睡了过去。四周静谧无声,她轻轻将手抽出来,只觉得手腕被抓得发麻。她掀起衣袖,将双腕上的手钏一一褪下,芙蓉玉暖,散发着柔和的粉色的光,令人想念那些柔美的光华。她轻轻将那对手钏放在德懿贵妃的枕边,悄然起身离去。
再美的年华也会有逝去的时候,再单纯的愿望也会有被辜负的人。就且让这些还看似美好的东西,都陪伴她一起吧。
回到凤栖宫已经傍晚,青砖白墙被印上橘红色的阳光,看起来一片安详宁静。她拢了拢耳边的碎发,款步进入大殿。
江玄果然已经在等她。
她嘴角有笑意浮起,立在殿中一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他从容坐在位置上,一双眼像是要看穿什么东西,许久才挥手示意她起身。她默然立在原处,静待他开口。
“贵嫔今日与朕哭诉了许久,薇儿有什么要与朕说的么?”他闲闲道,看似在责问,却又没有一丝愠色。
她自顾埋首理了理袖口上的镶珠流苏,“皇上都已经承认她是‘贵嫔’了,臣妾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薇儿是在吃醋么?”像是在玩笑,却又是十分严肃地,“因为昨夜朕去了阡陌宫?”
她一惊,像是心底一点小小的私心被窥见,瞬间转为愠恼。“皇上临幸后妃,作为皇后,臣妾无可非议。”
“朕不信。”他起身走到她跟前,低下头看她,眼神中像是有一丝笑意,“既是无可非议,又何苦这般?”
“臣妾是怕这宫中有了不该有的孩子。”
他脸色瞬间一沉,阴晴不定地看她,眼角满是愤恨。突地一伸手将她挟住,向前几步*她一直后退,直到将她抵到殿中的盘龙纹的金色柱子上。“那薇儿就给朕生个‘该有的孩子’。”他说着死死将她扣住,唇已经落在她的颈间,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她偏过脸去躲避,腰抵在柱子上凸起的龙头上,疼的下意识发出一声呻吟。
他却没有丝毫放手的意思,腾出一只手就去扯她的衣服。她一急,抡起手掌狠狠朝他的脸上扇过去。
“啪!”大殿中寂静无声,宫人们早就消失了不见,唯有两人凌乱的呼吸声沉沉传来。她有些慌乱,一时不知所措地抬眼看他。
他有一瞬间的错愕,双手撑在柱子上,将她圈在中间。“燕含薇!”他像是咬牙切齿:“你真是没有心!”
“皇上说的是。”她冷冷道,“臣妾的心早在进宫之时便没有了。”
他忍不住伸手捏住她的肩,“为什么你总是不愿意相信……”他瞪圆双眼,“相信别人的真心?!”
她被他摇晃的不发一语,只默然将脸偏向一边。
“你永远不信朕对你的好,总是以为朕在利用你。你刻意做出这些心狠手辣的事情,不过是为了证明朕是在利用你。哼!”他冷笑,“你是在考验朕的耐心,想以自己一次又一次的错误,让朕放弃你。以说明朕只是从头到尾对你的利用,不是真心对你好!”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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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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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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