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比前些时候还要炎热,没走几步就汗流浃背,汗液流进眼中,眼睛一阵火辣。江踽抹了一把汗,抬头看了看天上花白的太阳,听到有水声,走了几步,就看看草丛间静静淌着一条小溪。他放开缰绳,说了声“去”,马儿撒开腿跳进水里撒欢。江踽也走到水边,双手舀水洗洗脸,又猛喝了几大口。
在水边坐下来,脱下鞋倒石头,忽然听见一个声音,他停下手上的动作,静静听着,一阵蝉鸣中,隐约听见有人叫喊的声音。他套上鞋子,牵上马寻声往前走。
不久,果然听见有人哎哟哟在喊,旁边还有人奚落说:“这把老骨头还老想抄近道,说你是自不量力还不爱听。”
受伤之人道:“你这个老太婆还说呢,要不是你非要拿那棵破草,我能摔下来?”
“你好端端走大道,我会看见铁皮斗?再者说,什么叫破草,你真是没眼光,那可是铁皮斗。”
江踽抬起树枝走出去,见水潭边两个古稀老人,老太公坐在石头上,弯腰揉脚,老夫人拄着拐杖站在旁边。林中突然钻出来一个人,吓了二老一跳,老太公喊道:“老太婆,是山贼啊,是山贼,你快跑!”
见老夫人丢了拐杖拽起老太公,怕二人摔了,江踽忙说:“两位老人家,莫急,我不是山贼,只是过路人。”
二人看看他,半信半疑地问:“你真不是山贼?”
“晚辈从碧海千丈林来的。”江踽牵马走过去,蹲下身看了看老太公的脚,已肿了起来,想是走不动路了,他问道:“两位老人家要到哪里去?”
两个老人家面面相觑,老夫人对老太公点点头,对江踽说:“我们二人结伴要到青镇去看望老友,谁知路上遭遇些意外,在这里歇息一会儿再走。小友千里迢迢而来,想必有什么事,只管赶路就是。”
“是去青镇吗,正好同路,倒也是缘分。老人家,你上马来,失礼了。”江踽说罢,将老太公抱上马。
三人走回大路,老太公趴在马背上,紧紧抓着马鞍,一动不敢动,老夫人看得哈哈大笑。这两人虽是一把年纪了,心性却如同孩童,时不时斗一斗嘴,与他们为伴,倒也有趣。
江踽听老夫人说她与老太公是多年好友,从隐花平原来,还有有一位老友住在昭余,三人分别多年,想着大限将至,不如最后再见一面,了却一桩心事,到时候下九幽也闭得上眼睛。
老夫人问到江踽名字,江踽应说:“云独闲。”
老太公在马上听他说话,一时来劲,问道:“是哪三个字?”
老夫人瞥他一眼,骂说:“臭毛病又来了。”又对江踽说:“这人以前四方云游,专为人卜数算命,老了走不动了,才罢修的。”
老太公不快道:“尽会说我,你不也是看到根草也想要的老毛病。”
听他们二人又要吵起来,江踽说:“天上云,孤独的独,闲事的闲。”
“不对不对。”老太公摇头道:“天上之物岂是凡俗之物,怎可能独自一人,更不可能谈闲了。”
江踽忽地想起与百里罪初见时,百里罪也拿他的名字做文章,他应老太公道:“晚辈只不过俗人罢了。”
老太公又问:“冒昧一问小友八字?”
“不知。”江踽摇头道。
老太公与老夫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问:“怎么会不知?”
江踽略低低头,说道:“晚辈前尘尽忘,不记得生父生母,同养父相遇已非孩童。”
二老闻言噤声,一行人走得静悄悄。到傍晚歇息时,趁江踽去拾柴火,老夫人才说老太公,说:“老友提点你的,都忘了?世上的人哪一个不是一番风雨一番平?你啊,总刨根究底,碰到别人痛楚,伤了人不自知。这孩子少年老成,失去记忆,又没生父生母关爱,必定吃了不少苦,你可问到伤心处了。”
“我也没想到,”老太公委屈道:“看他面有贵相,人也和气,谁知是这样的出身。不过啊,他的名字的确矛盾,可能不是真名……”
“又来了。”老夫人瞪了他一眼,“休管这孩子什么来历,到底让你骑了他的马,为你找来药给你包扎,又照顾你我一路。他少年懂事,你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还不懂事?”
“知道了知道了。”老太公抱着手背过身去,不想听她唠叨。
到了青镇,江踽先带老太公去了医馆正骨,随后江踽便同二人告辞,说要进山去。
老夫人追上来,江踽不明所以,问道:“老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小友是要到逍遥馆去?”老夫人问。
逍遥馆藏在昭余的山中,只有青镇有一条路进去,这不算什么秘密。江踽答道:“正是。”
老夫人笑着点头道:“这一路多谢小友相助,无以为报。小友若是到逍遥馆,记得我十字真言,必将一路顺风啊。小友,你记好了:世界由心造,澄心自洞明。”
“世界由心造,澄心自洞明……”江踽心中默念一遍,想是前辈劝告他世事不过大梦一场,以平常心面对,什么大风大浪只不过眼下。江踽谢过老夫人,便往山中赶去。
便是盛夏,这片山中仍被云雾缭绕,青山隐隐,不闻蝉声嘈杂。江踽骑马一头闯入浓雾中,疾行一段路,一根形状奇怪的石柱出现在眼前,江踽走进一看,见是一块块石头垒起来的柱子,想有人故意堆就的,越往里走,这样古怪的石柱越多。云雾浓得化不开,石柱隐隐约约,不知有多少。
江踽皱眉,正打量周围石柱,马儿突然停下,他往前看去,面前出现四条岔道,绕着石柱,弯弯曲曲没入石林中。
江踽跳下马,抬头看了一圈,觉得这些石柱更怪异之处。一整块石头下,又放两块大石头,再放一整块石头,江踽有些诧异,这不是八卦吗?整块石头表示阳爻,两块石头表示阴爻,上爻阴为兑卦。又往旁边看,初爻阳是震卦。再往一旁看,纯阴为坤卦。再有中爻阳是坎卦。中爻阴为离卦。八卦只有五卦,转念一想,或为五行,兑对金,震对木,坤对土,坎对水,离对火。江踽站在坤柱前,回头一看,见这几根石柱分别对应一条路。jieyidazhiye.com
江踽绕着几根石柱转了一圈,仔细回想一番,倒真有些印象。此为阵法书中记载的“五行迷踪阵”,解法倒也不难。江踽坐下来,在地上算起来,既然金、木、土、水、火、金的顺序,相性跳一,相克最后指向的是土。
江踽起身,牵着马向坤柱走去,没走几步,又遇见岔路,四周仍有五行卦柱,还是五行迷踪,五行迷踪是近一百一个阵法套成的大阵,但凡错了一个,便将永远迷失在这个阵中。
算一算已过了五个阵,江踽继续往前走着,路极长,半响走不出石林,正疑惑,却见石柱零星,看来是平安出来了,江踽松了一口气。
到出口处时,见一根石柱下放着一只大箱子,旁边石头压着一张纸,拾起一看,纸张泛黄,还有点点水斑,看来是有些年头了,纸上写着这箱子中金银珠宝无数,前方只有一只船到九重春色,故而价高,可从箱中取些钱财以乘船使用。江踽将纸放回去,牵着马继续往前走去。
不久,见水出深山,绕着山川,不知流向哪里去。这河水不急,却是又深又寒。江踽牵着马沿着水岸,见前方一棵枯木,他走过去,才看见树下泊着一条小船,一人抱着手坐在树下,脸上盖了一顶斗笠,睡得正酣,料想水中的船是他的。
“船家。”江踽唤道。
船夫似乎没有听见,江踽又叫了一声。船夫打了一个哈欠,张开双臂结结实实伸了个懒腰。他拿起脸上的斗笠,却是个少年,但他生得眉目清俊,唇红齿白,一条红绳捆了满头乌发。他懒洋洋地睁开一只眼看江踽,向他伸出手去。
江踽不解,看他不识时务,那少年晃了晃手,不耐烦地说:“从这里到九重春色二三里水路,难道要小爷白送你一程?”
“多少?”江踽问。
“二十两,只你一人,马若要过去,就加四十两,共六十两。”少年开口就报了一个价,又说:“只收现银或者等价的东西,不要票银。”
江踽诧异道:“这个价钱未免太贵了些。”
“贵?”少年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绕着他走了一圈,最后扭头盯着他牵着的马,一拳朝马头打过去,那匹马却是一动不动,那一拳停在离马一指的距离,五指忽然张开,摸了摸马儿的耳朵,“你这匹马训下来不止六十两吧,要是十匹这样的马,驯养加饲养下来,算下来一年不少于一万两吧。”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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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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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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