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在狼群围攻下护住他的身影,江踽由衷感叹这的确是一匹训练有素、临危不惧的好马,这样的马不是山中驮货的吃苦耐劳的老马,而是铁锤、铁鞭、好水、好草料养起来的战马,往往是有价无市。当初赤焰军中有几匹,也只是从魔军那里收缴来的战利品。
这少年竟一拳便试探出来,又对战马的驯养颇有了解,这样的见识,他当真只是江上摇船人?江踽有意试探他,说:“不知阁下说的是什么意思,这马只是从马贩那里几文钱买来的老马。”
“你当小爷是傻子,这马膘得跟猪似的!”少年掰开马嘴,看了看,说:“你这马五岁左右。”
兴许是听懂此人的羞辱,这匹马乱跳,摇摇头躲开少年的手,又张口去追咬他。江踽连忙将缰绳收断,拉紧马儿,摸着脖颈安抚,回头对满脸不快的少年道歉,又问:“阁下这么了解马,为何却在江上摇船?”
“小爷高兴。”少年抬起下巴,傲然道:“怎么,看不起乘船的,那你自己游过去。”
江踽道:“不敢,只是觉得可惜,阁下才华横溢,若有机会,将是一飞冲天化作龙。”
听出江踽话语间吹捧之意,少年不屑一顾,说道:“有什么可惜的,人各有志。”
江踽将他的神情看在眼中,他道:“阁下不慕名利,倦弃红尘归隐于此,心性高洁,在下敬仰。”
少年冷笑一声,道:“不必给我戴这么高的帽子,该付的钱还是要付。”
看他不上套,江踽只好如实说:“实不相瞒,在下身上最后的银两,都给医馆了,现在身无分文。可这河,在下还是要过。“
“没钱?也行,你的马也勉强能抵船钱。”
江踽不解道:“我的马才冒犯阁下,阁下为何还要它?”
“我就喜欢驯养的过程,它若亲近我,我倒觉得它谄媚,看不上它。”少年道:“马是如此,人也是同样。”
此人颇有个性,若是昔日游历时相遇,江踽倒是想与他结识。眼下他却没多少时间,玉屏镇的尸毒有待解药,陆夫人的胎毒还等着清除,百里罪也快撑不住,父亲一叶青的心结也等着解开。
江踽低低眼帘,复又抬眼看着少年,说:“这匹马在患难时救过在下一命,不可割舍于阁下。”
少年啧了一声,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说:“你手上那串珠子看起来也不错,勉强能送你一程。”
江踽手上佛珠乃百里罪相赠,救过他两次,于情于理,自然也不能给。
“什么都不给,你过河也没用,滚回去吧。”少年坐回枯树下。
江踽从他话语中听出别的意味,他盯着少年问:“阁下所言似乎别有深意,在下没有船钱,应该不能过河,如何说的是过河后无用?”
少年一怔,错开目光,说:“我随口一说。你分文不给,休想过河。”
江踽看着河水,良久,说:“在下曾在书中看过一个故事。传说三千幽冥界有一条河,水又涩又苦,故名苦河,是轮回道上必经之路。昔日未建起无无桥前,河上只有一个撑船人,若要过哭河,须得给足船钱。这撑船人却并非趁火打劫好财之人。过了哭河,便是黄泉深渊,上边只有一条破桥,若身上之物稍沉一些,便容易踩坏桥板掉下万丈深渊。亡者身上之物皆是生前留念之物,留给他便意味着放下生前事,一身轻过河,才好过黄泉深渊。”
少年慢慢皱起眉,他道:“你想说什么?”
“从五行迷踪阵开始,就已经是逍遥馆的考验了吧。”江踽回身在马身上拿下一把剑,双手奉上,“此物不知几价,可否渡河?”
少年接过剑,一拉开,忽然一道雪光晃眼,他别过头将剑插回去,随手丢到船上,说:“勉强够吧。”
江踽大喜,拉马上船。少年带上斗笠,撑着竹篙站在船头,看江踽站稳,杆子抵着岸边一推,小船就缓缓向江心滑去。
夹岸青山长年为云烟笼罩,山脚下江水悠悠流淌,小船走得不急不躁。江踽听着水声,心中一片宁静,心想此处真如世外一般,身在此处,一切烦恼都能放下。江踽心中却有些预感,此处未必是让人安心隐居的地方,若心中平静,无论身在各方,内心都是平静的,内心不安宁时,藏在深山里,心中仍然有愧。!
小船行了许久,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缓缓从雾中浮现。
江踽仰头正看着时,小船在码头靠岸,江踽拉着马下船,同少年拜别。那少年并不领情,提醒他说:“这里是九重春色,主人是一位尊贵的人,你若对她失礼,我不会放过你。”
牵马行于九重春色之中,江踽打量着,发现此处住民甚多,往来成双,街上各色店铺,一样不少,与其说是宫殿,倒不如说是一座小城。江踽却发现店中没有贩售之人,住民有看中之物,坦然取走,无人看管,没有钱货交换,只拿用的,绝不多拿。
江踽颇为意外,正往前走着,忽有一样东西向他丢过来。江踽一扭头,一颗绣球朝着面门砸下来,将他打得头昏眼花。不等他回过神,一群人围过来,欢欢喜喜拥着他向一栋红楼去,一个着红衣的男子正从楼上下来,站在对面。群人将江踽推到那男子身旁,拱手道说恭喜。
“何来喜事?”江踽不明所以。
人群中一名汉子笑道:“你接了小叶的绣球,便是他的夫婿,一生为伴,互为良友,共理家事,如何不喜?”
江踽低头看着手中大红绣球,错愕不已。那名叫小叶的男子看他一眼,笑了笑便低下头去,颇为羞涩。
那些人就要将二人推回楼中,江踽慌忙说:“我与这位朋友素不相识,就只为一只莫名飞来的绣球便定下一生,这也太荒唐了!”
那群人没有停下来,将他推进屋中,那屋里好似早已准备过,洗漱用的器具一应俱全。江踽大惊,抓着衣服要逃开,却被人撕了衣服,又被四肢抬起来,丢进浴桶中,被人按着洗刷一通,呛了好几口水,又被拎起来,裹上衣服,理净胡须,梳了头发,众人看看他,赞叹小叶眼光独到。
随后江踽又被带到另一间屋子,这一间屋子极为喜庆,朱绸高挂,红烛高烧,一桌的新鲜瓜果上,贴着大红的双喜,屋中有张架子床,帐上满绣吉祥的花纹。那名叫小叶的男子坐在床边,身旁几个朋友似的人在与他说话,他低着头,双手局促地抓着。
江踽被推到床边,按着肩在小叶身旁,众人在旁边说着祝福的话,又敬了许多酒,到了半夜,一人说该让二人说话,便都退去了。江踽静静坐着,小叶躺在床上,方才他喝了不少酒,连灌给江踽的,他也一并为江踽挡下了。他似乎不太舒服,一会儿躺着,一会儿坐起来,但始终一声不吭。杰伊文学网
江踽起身去找漱盂过来,将小叶扶起来,让他吐。等他吐完了,就跪坐在床上,看着江踽。他喝酒后很乖巧,虽然清醒时也不是吵闹的人。他看起来有话与江踽说,但不必开口,他那双眼睛已经代他将心里的话都说了。该是怎样铁石心肠的人,才会拒绝他仿佛梨花带雨的眼和眼中的脉脉深情?
江踽却是不为所动,他站起身,对小叶拱手拜了拜,说道:“这位朋友,在下有要事在身,片刻不能耽搁,闹剧到此为止,告辞。”
他转身便要离去,袖子忽然被人扯住,一回头,就看见小叶紧紧抓着他的袖子,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他道:“你不喜欢我吗,是我不够好吗?”
“这位朋友,你我素不相识。”江踽道:“你我连名字都不知晓就成亲,若我是个恶人,你随意与我共处一室,岂不危险?”
“可你不是恶人。”小叶道。
江踽无奈道:“我只是假设,你却应该有所防范。世间之人谈婚论嫁,先问人品,次问喜好,末问家世,才请媒人提亲,也没有到成婚的地步。你我之间一无所知,就到了最后一步,这样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小叶望着他不语,江踽也不知他听没听明白,突然见他掩面而泣,哽咽着说道:“我明白了,你不喜欢我。”
有再多的理由,找再多的借口,无非是委婉地表达流水无意。
他始终纠结于喜欢与不喜欢,江踽只好说得直白些,道:“你没有理由喜欢我,我也没有理由喜欢你。”
“若你不喜欢我,又为何对我这么好?”小叶突然露出期盼的目光。
江踽不明所以,忽然明白他所指的是给他找漱盂的事,就只是这样不起眼的小事,与他为自己挡酒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
江踽道:“这位朋友,你误会了,只要不是魔道之人,我对谁都可以这样。”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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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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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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