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绪在心中暗自抱怨了一句,可既然说都说了,也没有收回来的道理,她便只好依照自己一贯的性子行事。
彼时,骆明让还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怔得有些头脑发蒙,正想多问一遍好确定自己是否听错了,沈西绪却抢在他前头开口。
“是,本县主就是看上你了,但这都怪你,谁叫你上回说都不说一声就抱我的,我不管,你得负责。”沈西绪理直气壮。
骆明让不由得有些诧异,所以说男女授受不清,那日情急之下也确实是他多有冒犯,可像沈西绪这般主动要求人家负责的女子倒是少见。
许是被沈西绪身上的率真劲儿吸引,骆明让竟不由得面露笑容。
原本沈西绪说这些话之前就是壮着胆子强撑着的,她自己心里也没什么底气,毕竟骆明让一直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
眼下见骆明让听完自己的表白竟然是这样的反应,沈西绪不由得有些被羞辱到的感觉:“你这是在嘲笑我吗?”
骆明让没有回答,是暗自在心里回想起那日一把将沈西绪打横抱起时的场景,原来他那时候感觉到的剧烈的心跳声竟真是对方的。
见骆明让一直不理会自己,沈西绪不由得有些难为情,看来又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这样想来,沈西绪随即强撑着站起身来,她好歹也是堂堂的平川县主,即便是被人拒绝也要体面些吧,主动离开也许更好。
想是这样想的,可一路走了这么远,加之方才那一跤摔得实在是够重,脚下根本就由不得沈西绪顺利离开。
没等她能够挪动一步,整个人变有随着疼痛的感觉不由得倾倒了下来,这要是再摔下去可就真要残废了。
沈西绪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一瞬间这样的想法,可身体却根本不受她自己控制。
千钧一发之际,又是一只大手强而有力地揽住了她的纤腰,这才避免了一场惨剧。
刚才还在气头上的沈西绪顿时被这场景怔住。
被人接住的一瞬间,她先是从身体上感到心安,可抬眸看向那对如同装有星辰一般的墨眸之时,心下却又忍不住的七上八下。
又是这种令人几近暴毙的感觉,如同那日在马车旁、又如同在骆府门口。
先前骆明让尚且不敢确定,这回确实听得清清楚楚了。
愣了许久,沈西绪方才磕磕绊绊的开口:“你,你这是……”她大概是想问骆明让这是什么意思,但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骆明让也不理会,只一把将沈西绪搀扶着站好,随即转过身将后背留给她:“上来吧,我送你回去。”
沈西绪不由得有些茫然,这家伙方才不是还对她不理不睬的吗?怎么这会儿倒贴心了?
一时间,沈西绪的脑子里闪过无数种可能,站在原地静默了许久,最终也只是归结于他是出自对自己受伤的同情。
沈西绪小心翼翼地趴上骆明让的背,却似乎比他想象的更加宽厚,整个人倚在他的背上,刚才那些小情绪瞬间都被一扫而空。
“除了我阿爹,你还是第一个背我的呢。”沈西绪不由自主的在骆明让的背上朝他说了一句,那张一向冷若冰霜的脸上终于泛起一丝笑容。
他许久未曾回话,这让沈西绪心中原本的喜悦之情渐渐转淡,甚至化作另一种带着些许愧疚的感情。
“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沈西绪一脸委屈的说了一句。
骆明让不由得愣住,这可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天不怕地不怕、毫无顾虑的平川县主。www.jieyidazhiye.com
“算不上什么麻烦。”骆明让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沈西绪受伤了半天的心这才勉强得到一丝抚慰。
骆明让一路背着沈西绪到长公主府,一路上经过了许多条街,见过了许多人,有好几次她都羞怯的将头埋进了他的后颈,却丝毫没想过要下来。
反观骆明让,更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直到到了长公主府门口,将沈西绪交给府上的下人,他这才功成身退。
“你不进去坐会儿吗?”见骆明让要走,沈西绪忍不住开口挽留,却毫不意外的被他拒绝:“下官还有要事在身,县主殿下还是早些上药,下官便不去府上叨扰了。”
说吧,也不理会沈西绪再说什么,骆明让就只自顾自的离开。
“唉,还不是热脸贴人家冷屁股?沈西绪啊沈西绪,叫你刚才那么冲动,吓到人家了吧?”沈西绪自言自语地抱怨了一句。
脚下的疼痛感这才突然传来,她脸色一揪,下人连忙将她扶回房间。
长公主大白天的突然听见沈西绪受伤的消息,连忙急急惶惶的朝着她的卧房赶过来。
“这好端端的出去一趟怎么就带了一身伤回来,你这又是给我惹什么事去了?”长公主刀子嘴豆腐心,看向沈西绪的眸中全是担忧。
进门时沈西绪便猜到会被长公主一顿责备,还真是少不了。
“哎呀母上,没有那么严重,就是走路的时候不小心崴到脚了而已,你看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沈西绪朝长公主撒娇,意图蒙混过关。
与此同时,守在她榻前刚为她检查过伤势的大夫却突然开口跟她唱起反调——“县主殿下万不可轻视,此番可是伤及了骨头啊。”
“什么?这么严重?”公主闻言,脸上的担忧之色更加浓厚。
大夫连忙开口替她宽心:“长公主殿下放心,县主殿下虽伤势重些,但小民调些药草、县主殿下服了药卧床休养一段日子便可以痊愈了。”
如此长公主方才松了口气,但沈西绪却不由得一惊:“卧床休养一段日子是多久?”
眼下可是她攻下骆明让的关键时候,可不能因为这点伤拖了后腿啊。
沈西绪满心惶恐、目不转睛的看着为她疗伤的大夫,直到那大夫口中说出半点没让她失望的话——“伤筋动骨一百天,县主殿下伤到了骨头,少说也得调理三个月有余。”
“三个月?”沈西绪听到答案后简直崩溃,以她的个性,别说是三个月了,就是将她关在这府上三日她都受不了。
“不行,三个月太长了,还有没有更快一些的方法?”沈西绪存着别的心思。
长公主却转头一脸凌厉的看向她:“大夫说了三个月就是三个月,你好生调养就是了。”
说罢,长公主随命人送大夫离开,甚至不给沈西绪任何一点投机取巧的机会。
“不是母上,三个月对我来说真的太长了,半个月好不好?”沈西绪讨价还价,长公主却半点都不理会她。
“那一个月、一个半月?两个月不能再多了。”沈西绪将自己的极限摆在这里,长公主却依旧不为所动,反而更加坚定。
“大夫说了一百天就是一百天,一天都不能少,在你的伤痊愈之前,你就乖乖在房间里给我待着,一步都不许离开,知道吗?”长公主严格要求。
由于了解自己女儿的性格,为免她耍什么花样,长公主还特地吩咐了几名自己平日里信得过的下人:
“你们几个这段时间就负责照顾县主的饮食起居吧,要是胆敢让她偷跑出去,我便拿你们几个是问。”
有了长公主亲派的人盯着自己,恐怕沈西绪就是插翅也难逃了,她顿时露出一脸绝望:“早知道我刚刚追他做什么呀。”
听见沈西绪似乎在嘀咕着什么,长公主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桩事情未曾询问。
“对了阿绪,你这伤究竟是怎么来的?还有你伤的这么重,一个人又是如何从外面回来的?”长公主朝沈西绪问起。
沈西绪当下心烦意乱,哪里有功夫细细思虑搪塞长公主的借口?顺口便说了一句:“还不都是因为那个骆明让,若不是他冷冰冰的,我又怎么会受伤?”
听见沈西绪提起骆明让,长公主瞬间便忽略了事发的一大半,转而坐下来朝她追问:“是骆镇抚使送你回来的?”
沈西绪简直无语:你怎么不问?还是他让我受伤的呢。
不过长公主待见骆明让沈西绪也不是第一日知道了,她也懒得同她说其他没用的话,随即点了点头:“是啊,他送我回来的。”
见沈西绪提及此事,贴身伺候她的丫头菊香立刻便忍不住多了句嘴:“奴婢方才瞧见是骆大人亲自背殿下回来的呢。”
“背?”长公主闻言大吃一惊,面色突然变得沉重。
沈西绪有些惶恐,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总觉得长公主会说她不注重名节、败坏皇亲国戚名声之类的。
可长公主下一刻的反应却彻底让沈西绪看清了她——
“想不到这个骆镇抚使表面上冷冰冰的样子,内心倒还算温柔体贴。”长公主一脸赞赏。
沈西绪无语,现在是夸他的时候吗?她甚至怀疑长公主都恨不得认骆明让做儿子呢。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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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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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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