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书虽然不应父亲的话离开朝堂,但也没有阻他离去。毕竟,他是真的老了,对于朝中的事,早已经力不从心。
员外郎立在庭院中,听着屋子里传来一阵连绵不绝的咳嗽声,一颗心也阵阵抽疼。近段时间来,朝中发生了太多的事,风向忽东忽西,令人措手不及。他仔细地想了想,这股风是从什么时候刮起的?
去年七月份,凰翡将军下嫁相府二公子,离崖红甲兵出事……从那个时候起,这朝堂上便没有一日安宁的。
白凰翡……
柳青书在心里咀嚼着这三个字,分明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名字,却能掀起那么一阵巨浪。这阵巨浪搅和得荆国上下不安,上至九五之尊,下至升斗小民,何人没被她计较过?
可他以刑侦的眼光来看,那人身上并无什么错漏,即便有些乖张飞扬,‘忠肝义胆’四个字也能抵消一切。
正此时,小厮匆忙而来,禀说那位忠肝义胆的凰翡将军,眼下就在大门口,求见老大人。
柳青书一双飘逸的长眉微微一拢,本就愁云惨淡的脸上添了几分疑惑。他快速地整了整身上青白交织的衣衫,亲自到门边将郡主迎入厅上用茶。
止戈郡主一向没什么架子,落落大方地往主位上一坐,指了指对面的位子,示意柳青书无须拘束。
规矩地行了礼后,柳青书择了下手位置坐下,开口问道:“不知郡主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白凰翡笑吟吟道:“听闻老尚书病了,来瞧瞧他。”
瞧病是假,有事是真吧?止戈郡主未尽之言,有点脑子的人也能猜到,何况柳青书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公子哥。所谓浪子回头,总要比那些正经人分外用功,以弥补自己从前犯下的错误。
他垂眉苦思了一阵,方筹措出一句较为得体的话:“青书代家父谢过郡主好意。只是如今家父卧病在床,不能起身见礼,恐对郡主不敬,不敢劳郡主探看。郡主有什么吩咐,青书可代劳。”
他说的郑重其事,止戈郡主也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道:“既如此,便问柳公子也是一样的。四年前魔都疫病死人,是老尚书前去魔都查案,我想知道些具体的事。”
柳青书不明地问:“家父承办的案子刑部都有备份,以郡主的身份,要借阅一个旧时卷宗不难。何苦再来扰他?”
白凰翡凉悠悠地看他一眼,“卷宗所记载的,是可以让旁人知晓的事。我想知道些别的,比如,当初老尚书为何会放过杀人凶手?”
“这不可能!”脸色煞白的柳公子忽然站起,面有薄怒,“家父虽做过一桩糊涂事,但他也是逼于无奈。魔都那桩案子,杀人的那个小孩也已经死了,难道还有别人不成?”
“看来,老尚书什么也没对你说。”白凰翡悠悠然地叹了一声,“有个如此为你着想的父亲,柳公子但真好福气。”语毕,她负手起身,笑吟吟问道:“老尚书居哪个屋子?带我去见见他。”
柳青书僵硬地呆在原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地转变着,既想找话搪塞,又想细究止戈郡主话中的意思。
“旁人闲事我无心过问,不过想知道些细节。听闻老尚书已经打定主意离开枫城,柳公子也不希望我千里迢迢地追着他回到故乡去吧?”白凰翡神色坦然地说道:“人活一世,总有些秘密藏在心里,成为哽在心间的一个坎。”
她转头扫了柳青书一眼,“柳公子就不想知道,令尊究竟在害怕什么吗?”
白凰翡无疑是个察言观色的好手,一眼便瞧出了柳青书的心思。这一年多来,他虽然收心敛性,立誓为父分忧。但老尚书却从没打算让他参与自己的事情,凡事对他能瞒便瞒,瞒不住的,便是疾言厉色不许他插手。他心中虽然诧异好奇,但也无法违逆老父的话。在朝中又无人脉可寻,想要暗中帮忙更是有心无力。
“为人子本该替父分忧,郡主但真不会害我父亲?”柳公子满面担忧地问。
止戈郡主微微一笑,不答一言。
柳青书深觉自己多此一问,可眼前这人是白凰翡,曾经领着五王叛乱却又能安然无恙的人。她脸上笑容不假,谁又能猜到她心中所想呢?
思了半晌,柳公子坚决地道:“待青书先禀明父亲,他若不愿见郡主,但请郡主不要为难。”
白凰翡点头应允。
柳镜画这一生断案无数,倒也没什么错处可寻,不过是老来胆小,不愿再卷进朝中纷争。从前柳青书耽于玩乐,他虽怒其不争,但也没如何强求,想着的不过是一家子好好地就行了。尔后儿子迷途知返,干起了正经事,他心中虽然宽慰,却又私心想着不让他卷入朝政中去。
正所谓世间安得两全法。
此番他当堂晕厥,固有年老交瘁之因,也是因为二妃小产案一了,他浑身上下那股子气劲一下子消散的缘故。趁此机会远离枫城,便是圣上也无话可说。
可他却无法左右柳青书的去留。
而朝中一连串的风云涌动,都与白凰翡有关。是以,初初听闻白凰翡求见时,老尚书目光定定地盯着账顶发了好一会儿呆,思虑着见与不见?直到门外传来脚步声,他才叫住幼子,让他请郡主进来。
白凰翡进入柳镜画的屋子时,他已经挣扎着坐起来。嶙峋的身体支撑不起那件乌青的稠衣,皱巴巴地贴在他的身上。白发盛气凌人地爬满了双鬓,在他所剩无多的日子里陪伴着最后一程。
老尚书虚虚地拱了拱手,“老朽病秽缠身,不能起身见礼,还望郡主见谅。”
白凰翡大气地招了招手。柳青书识趣地搬了个凳子到床头,自个儿出去,将门带上。
止戈郡主坐下后,并无废话,开门见山道:“我来是想问问老大人,四年前魔都的那桩事。”
老尚书吃力地想了想,“郡主指的是魔都知府被杀一案?”
白凰翡点点头。
柳镜画瞧了她一眼,浑浊的眸中露出些不解,“此事与郡主并无相干,你问这个做什么?”
白凰翡道:“不过想听一听,大人不妨一讲。”
朝堂与江湖虽然分庭而立,但一向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难分难解。多少年来早有规矩约定俗成,虽然各自井水不犯河水,但也难免有摩擦之时。
而魔都就像是两个平行世界的交叉点,朝廷设有知府城防在此,而江湖各大名家在此处设有势力。江湖上一旦有什么大的举措,都会齐聚魔都商议,而朝廷虽然参与其中,却不开口说话,不过防着江湖上的人打什么歪主意。
四年前的魔都,虽不如现在这般鼎盛繁华,却也还是个仅逊色于枫城的大城镇。疫病是可怕的存在,无论你武功多好实力多厚,一旦染上,必死无疑。当时的魔都人人自危,幸而只是一小部分人染上了疫病。杰伊文学网
但魔都知府却与江湖中人勾结,闭城禁商不说,还派人四下搜刮钱财。那些没有沾染疫病的人只能花钱买平安,不愿出钱的,则要被丢进疫病区,等待死亡。
“老朽如今还记着那知府的名字,叫秦阳。有交不出银子,又不愿等死的,便纷纷计划出逃。当时出逃的人户得有七八十口,但逃出去的却少之又少。秦阳为了威慑众人,将其中一对夫妇悬于城墙上示众。”
老尚书说到这里,浑浊的眼中终于露出了一些少年时的精光来,“也正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那对夫妇的孩子为父母报仇,将秦阳及涉案的一干人等尽数杀了。”
白凰翡接口问道:“那孩子当年不过十多岁,他是怎么找出那些人,并且杀了个干净的?”
老尚书摇了摇头,“这一点老朽也很好奇,这么多年一直没解开。但每个死者的身旁都写了杀人的原因,后来比照过笔迹,确实是那个孩子的。”
“贪官污吏固然该死,可那孩子小小年纪已经如此冷酷,大人怎么会放任他逍遥法外?”白凰翡声音悠悠,灼灼目光死死地盯着老尚书。
柳镜画诧异道:“逍遥法外?这不可能!杀死了涉案的九人后,那孩子随着也自杀了,老朽的结案报告上写的清楚。何况,当时审查这桩案子的,不止老朽一人。御史中丞与大理寺卿也同去,就连江湖名门方家也是全程派人跟随,一切都是公开进行的。”
老尚书面上微微有了怒色,“诚如郡主所言,虽然事出有因,但杀人便是犯法,老朽身为执法人,又岂能让他逍遥法外?”
瞧他不似说谎,白凰翡心中解开了一个疑团,可另外的疑团又似乌云般笼在她心上。李欢的死究竟只是一群贪官治下的悲剧,还是有人蓄意而为?秋应良但真具有犯罪的天赋还是有人暗中相助?他来枫城,是有人指使还是走投无路?
毕竟,李欢是当年李家幸存者,而秋应良又与师姐有所牵扯。虽然不知道师姐在这桩事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但她与秦家那不清不楚的关系,以及此番出现后的种种异常,都叫她心中难安。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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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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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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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魔都旧案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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