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若知道些什么,不妨直言相告下官。”
白凰翡也不扭捏,直言道:“有人使了个金蝉脱壳,让大人以为当年杀人的那个小孩已经死了。实则,死的另有其人,而杀人的那个,至今还逍遥法外。”
柳镜画一阵惊愕,喃喃道:“那孩子幼年逢此巨变,又曾杀人,心态恐怕早已扭曲。若无人点拨,只怕会酿成灾祸。”他看向白凰翡,带着希冀问道:“郡主想必知道他在哪里了?”
白凰翡点了一下头。默了一会儿,道:“倒还没酿成什么大祸。大人放心,那人我自会看着。”
柳镜画露出个感激的眼神,旋即,那张皱巴巴的老脸上又爬上了些担忧的神色。若照止戈郡主所言,魔都那桩案子,远不是当年他查出来的那样简单。可时过境迁,涉案之人俱已变为一抔黄土,唯一的突破口,便是那个至今还活着的孩子。
他再次望了白凰翡一眼,见她并没有说下去的打算,心里也就明了过来。她今日来,果真只是为了了解那桩案子,并不打算将这件事翻到明面上来。自然也不会说出那个孩子是谁。
深吸一口气后,老尚书颤悠悠地问:“郡主不说出实情,是为了维护那个孩子吗?”
白凰翡想了一下,点点头道:“算是我欠他的。”
柳镜画叹了一声,道:“说句实话,老朽心里,也不希望这桩旧案被翻出来。当年此案轰动一时,不仅仅因为死伤无数,且……”说到这里,他低下了头,眼皮向下一搭,整张脸上露出感伤的表情。“官官相护,以百姓生死谋取暴利,这可是荆国建国数百年不曾发生过的事。百姓对官员的不信任,对朝廷的不信任,民心易散。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这天下需要靠的,不仅仅是文武百官,更离不开百姓的拥护。”
“我还以为,大人不愿此事翻出来,是不想跌了你铁面判官的面。”白凰翡调笑一句。
柳镜画浑身一颤,迅速地抬头望了止戈郡主一眼,又慌忙地避开了她笑吟吟的面容。视线悠悠然地望向了窗外。
半晌,老尚书苦笑一声,道:“人活一世,求的不就是名垂青史吗?老朽这一生力求公证,自然也有为博一个美名的。可若真到了不得已时,便是赔上这辈子的名声,还人公道,又有何妨?”
白凰翡敛了笑容,面色肃然地起身,揖了个礼,辞了去。至门边,她双手扶上门闩,驻步问道:“若不将这件事翻上明面,又能还人公道。大人可愿让令公子追查此事?”
柳镜画微微一愣,止戈郡主已经开门而去。好一会儿,柳青书的身影出现在门边。他入屋来,唤了一声:“父亲。”
老尚书眸光颤动着看向自己的儿子,好一会儿,才问:“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
柳青书点了点头,垂首不言。
“为父老了,你想做什么,便做去吧,无需顾虑我。”老父的视线转向门外,“若能将此事查明,还死者一个公道,也算了却为父一桩心愿。”
柳公子浑身一震,郑重地应道:“孩儿定不辜负父亲所望。”
看着幼子面上溢出的喜色,柳镜画轻微地叹了一声。他又怎么知道,自己心中所望的,不过是一个平安罢了。
梅庵的女主人离家整整七日后,回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时,秋公子正在小书房听太子殿下倒苦水。
荆自影也不是那么不知趣儿的人,何况那个人还是白凰翡。他认命地招了招手,示意秋拣梅自便。
可文弱公子只是应了一声知道了,便又低头啜着手里的茶,并无起身离去的打算。
“你同她吵架了?”嘴欠的太子殿下瞧了他半晌,终于还是没忍住,将在心里憋了数日的问题问了出来。
秋拣梅掀起眼皮觑了他一眼,没答话。
太子瞧着果然有问题,追问道:“你休她还是她休你?”
文弱公子慢条斯理地搁下杯子,慢条斯理地将视线周正地落在太子殿下的脸上,慢条斯理地张嘴道:“待拣梅被休那日,定会找殿下诉苦。”
太子咂咂舌,悻悻地搓了搓双手,讪笑道:“夫妻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和,再正常不过了。大丈夫,无须与小女子计较那样多,哄一哄也就过去了。”
太子这番心得却并未换来文弱公子一个好脸色,反倒是冷笑了一声,颇有些玩味地看着他。
荆自影自知于婚姻这桩事上,他并非是个成功的例子。一时找不到话说,沉默以对。
两个大男人,相对静坐,实在没什么意思。一会儿,荆自影便不耐烦地找了个话题,“如今朝野上下议论纷纷,加上戍边将士与民众舆论,三部账目重新核查的几率较大,只等圣上决断了。”
他眉眼扬着志得意满的笑,“一旦重查,必能还将士们一个公道。”
秋拣梅却不如他那般乐观,“殿下此举因小失大,实在不该。”
荆自影蹙着眉头瞧了他一眼,“本宫知道你想的是什么。只要朝中安稳无事,你再替我累点政绩名声,两年期限一到,便可甩袖走人,与白凰翡去过神仙眷侣的生活了。”
秋拣梅耷拉下眼皮,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太子没好气道:“朝中这些弊端若不及早清除,日积月累下根深蒂固,就更难拔除。将来你倒是一走了之了,要本宫如何自处?”
他这一副杞人忧天的模样,让秋拣梅一颗沉沉的心轻松不少,兴起了打趣的念头。面上难能可贵地露出一丝笑来,漫声儿道:“殿下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就算拣梅要赴黄泉,也定会为您安排好一切,不至于让您活不下去的。”
荆自影无言地瞪了他一眼,顿觉没趣,起身离去。途径主院,见那位离家出走归来的止戈郡主正坐在凉亭中闲闲地吃茶,他忍不住上前去。
白凰翡起身抬了抬手,算是行礼。
太子道:“二妃小产一事,母后虽然洗脱嫌疑,但心情一直不大好。她对郡主一向青睐有加,若得空闲,还望郡主多入宫看看她。”
“知道了。”止戈郡主不动声色地应了一声。
太子抽身要走,又忍不住转身叮咛道:“无论郡主信与不信,本宫是立定主意要治下一个清平盛世。军中将士也好,升斗小民也罢,绝不会让他们成为权力的牺牲品。此事或许很难,亦或者终此一生也不可能尽如人意。至少,本宫既然瞧见了,就不会视若无睹。”
白凰翡眸中神色一亮,双目将眼前人上下扫了一遍,仿佛才认识眼前人一般。尔后,她公证地起身长揖一礼,并未多言。
太子沉沉地瞧了她一眼,未尽的话,各自已然明白,不再赘述,拂袖而去。
待他走后,白凰翡方起身,淡黄的面上露出一个惋惜的神情。一转身,立身廊下的青衫公子缓步行了出来,软靴踩在青石地板上,吵杂地飘进了女将军的耳中。
她将眉眼扬了扬,嘴角向上一挑,仍旧是那一副张扬模样。
秋拣梅一路过来,心头已经闪过万千思绪,有许多的话要同眼前这人讲。可当他踏入凉亭的一瞬,那些早已在舌尖转圜了千百遍的字眼,却一下子烟消云散,随着那细碎的脚步声随风飘远。
他们两个人之间,注定有一个人要退步的。可无论是谁退步,对彼此都不会好。
良久的沉默对视后,白凰翡先移开了视线。风淡云轻地道:“这几日我想了许多,我想要天下大乱,而你想要护这太平。你我间的分歧无法磨合,便只能避开。从今往后,朝中的事你不必再与我说,我所行的事也不会知会你。无论将来,是你护佑了苍生,还是我祸乱了黎民,皆为自取,不可怨天尤人。”
秋拣梅脚下一个踉跄,神色悲怆地看向女子,颤着声问:“非要这样吗?”他伸手扶住栏杆,“殿下已经立意追查抚慰金的事,我自会助他,如此一来,与夫人所行并无悖逆之处。”
“我不仅要保楼青凤,师姐、秋应良我都要保下来,不惜一切代价。”女将军虽然压低了声音,但却加深了语气中的凉寒,“只要能查明当年的真相,任何人任何事我都不在乎。”
“即便你我夫妻……”秋拣梅一阵心寒,他努力地站直了身体,苍白面容上露出一个惨笑,“即便你我夫妻从此陌路?即便众叛亲离孤单一人?”
消瘦面颊上的神情有片刻的松动,尔后便恢复了漠然。白凰翡没有应声,但灼灼目光中的坚决,却不容人忽视。
“明白了。”文弱公子应了一声,转身出了凉亭。高空中的烈日似乎往下降了几分,灼的人心身烦躁。他不自觉地抬袖擦了擦额上细密的汗,“就如夫人所言,不求并肩而去,但求殊途同归。”
白凰翡的脸上,终于展露出一个笑容。眸子里倒映着渐行渐远的身影,眼角敛起了些细微的纹路。好半晌,她才伸了伸手臂,舒展了一下筋骨,将满心杂乱的情绪散去。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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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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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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