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非展颜一笑,道了声辛苦。
“行了,你去忙吧,让他赶紧坐下来趁热吃。”季老爷子对喋喋不休的秋嫂有些烦了,认为说叨的这些时间不如让季非多吃一块肉,可又难免在意秋嫂说的大实话,估摸出季非的确是瘦了,又吩咐秋嫂,“把月饼拿出来。”
季非好奇:“月饼?”
秋嫂手却不停找月饼,嘴没个停:“老先生这两天趁着中秋节做的,都是你喜欢吃豆沙馅和莲蓉馅。”
季万风不满“啧”一声,飞快地警告秋嫂,语气不善:“找月饼就找月饼,话多什么。”
面对眼前的饕餮盛宴,季非看得出各式各样的菜都是按着他的口味来做,摆盘精致讲究,不让人垂涎和忍住大快朵颐是假的。
他落座接过了徐州鸣递来的碗筷:“徐叔,坐下来一起吃吧。”
“我在公司吃过了,你就和你爷爷好好吃吃饭,顺便叙叙旧,”徐州鸣规矩摆好碗筷,温润的脸庞含着笑意,“你不在的这几天,你爷爷没少发脾气。”
“说什么呢你俩,小非,吃饭。”季老爷子夹了一块硕大的糖醋排骨到季非的碗里。
季非盯着占了半只碗面的排骨,哭笑不得:“这排骨哪家的啊,这一块得五六口吧。”
“给你爷爷我就一口你信不信!”
“信,你比我厉害,气吞山河。”
“臭小子,气吞山河不是这么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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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老爷子习惯饭后办公一小会儿,接几个私人电话后,爷孙俩照例在主宅后院散步,鹅卵石规则铺开道,星光铺下,路灯熠熠。
季老爷子看着自打回家起就心里藏事的季非,借着月光开口问:“有心事?”
“啊?没。”季非一愣,旋即保持一贯在季万风面前轻松无忧的语气。
“你从小到大就这样,什么事都装在眼睛里,以为自己能瞒过很多人。骗得了别人别人,骗不来我。光是你尾巴甩甩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季老爷子皮皱的手拨开眼前的枝条,余光睨过季非继续说,“昨晚,打架了吧?”
“爷爷你还真的是,什么都知道啊。”季非耸耸肩,无可奈何笑了笑,他不打算否认。
“你昨天,跟着乐队去训练室,路上碰上了张家阿定那臭小子,你和阿定井水不犯河水,理应来说怎么打都打不到一块儿,你不是会挑事儿的人。可巧了,撞上了阿定为难唐家那小姑娘,你看不下去,便打抱不平。你说你打抱不平就算了,人家阿定带得可是四五个帮手啊,你还就把乐队支开了一个人去英雄救美,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能呢?”杰伊文学网
季万风冷笑一声,见季非闭口不谈,提起一口怒气,辞色俱厉继续说:“不过幸好,陆家那小子来了,帮你解决了。至于,他为什么帮你,不用我多说,你心里和明镜似的。要我说,你真的是能耐啊,你用你的方式无时无刻地在告诉我这个老头子,你和陆竹锋是什么关系。你奶奶在的时候就和我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可我是你亲爷爷,我不可能不管你,在我看来,你们玩的那一套不过是追求刺激,觉得新鲜潮流得很,并不是什么福气。这种关系怎么见人?怎么能长久?你拿什么保证?你们能有孩子?你们能被社会允许?趁我还好说话,不深究,赶紧和他断了。”
说罢后季老爷子掌心合在黄花梨木拐杖上,用力敲了敲脚下的青石板。
这一瞬,季非半阖着眼目光聚焦在几步开外的积水上,在倒影里恰好能借光窥见季万风难看的脸色,他似乎能听见后院芭蕉叶上水滴入土的声音,静得可怕。
在这个性别分明,规则分明的世界里,他终究是个孤独者,如浩瀚星河里的流星,终究会陨落,所谓破败的身体不过是庸俗的伤痕。什么狗屁放弃世俗,狗屁,我他妈不就活在世俗里么,我是附庸啊,我不就是在无时无刻恳求世俗对我的理解,对我的包容么?
他拒绝窥破水洼里的冷光,既然不能理解,那么就保留吧。
季非抬眸凝视着眼前横眉怒目的季万风,声音如水洼里的水面一般平静:“爷爷,这是我和他的事情。”
一句话把季万风的怒火彻底点燃,眉毛如同被火焚烧,拧起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他瞪着眼前的不孝孙子,眼见下一秒就要抽起黄花梨木拐杖打在季非身上。
然而就在这时,徐州鸣打断了这番动作。
徐州鸣快步走进他们,脸上没有贸然闯入的一丝尴尬,寻常模样脸上挂着柔和的笑容,对季非说:“小非,你同学来找你了,人现在在客厅等着。”又对转移目光对季万风恭敬道,“季董,唐总和唐夫人也来了。”
唐文蜜,她来干嘛?季非略微思忖,大概是为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他恍然想起,阿定走了以后唐文蜜拉着他的袖子抽抽搭搭说着一定要登门感谢之类的话,昨晚忙得脑子冒烟,没把她的话放心上。如今人家果真就来了,不早不晚,时间居然卡得刚刚好。
季非偏头不看季万风,眉眼恢复了往日里气定神闲的模样,让人觉察不出一丝空气中流露出的端倪,迈腿快步往客厅走去。
他前脚刚到客厅与唐文蜜打了招呼,后脚季万风便赶来,与唐家一家人落了座,徐州鸣向来办事得体滴水不漏,水果糕点已经摆桌上位。
期间谈话有说有笑,无非是唐家人登门拜访来道谢的。因为季非请唐文蜜保密陆竹锋出现的事情,所以在唐家人得知的版本里,全故事的英雄只有季非一个人,唐文蜜的妈妈笑逐颜开,看女婿似地目光切切打量着季非,却看越欢喜,越瞅越满意,一问季非今年几岁,二问季非学习成绩,三问季非理想大学,四直奔主题有没有女朋友。
不问还好,这一问便让席间四人遽然都变了脸色,空气霎时间凝固,各有风云。
唐文蜜停下往口里送的豆沙小月饼,对于自家老妈过于直接的牵红线行为脸色羞红,心里小鹿可劲儿乱撞。
唐爸爸滞住品茶的动作,呛了一口茶水,面对自家老婆直言不讳的嫁女儿求联姻行为深感尴尬,腹诽着怎么收场。
季老爷子拨茶沫的动作不停,愈发和蔼端详唐文蜜。
最难受的只数季非,面上云淡风轻却咽喉一紧,上一秒是gay的事情被戳穿,下一秒便被暗戳戳拉郎配。
唐文蜜脸烫得能煎蛋:“妈,别说了……”
季非和季老爷子都沉默不语,这倒显得唐家人突兀,毕竟不是谈婚论嫁的年纪,说小了是长辈的打趣调侃,说大了就是无意的冒犯。
唐爸爸陡然冒出头冷汗,正想着说什么来挽救尴尬的气氛。
这边徐州鸣随机应变,发挥了公关能力及时有效上线,如沐春风般一笑道:“唐夫人可真有趣,他们都还是小孩子,哪能早恋,你这么一说笑,我们家季非都不好意思了。”
徐州鸣恰到好处的发言已经和善的语气活络了气氛,倏然间大家也各自当个玩笑笑一笑便过去了。
季万风有意瞥了季非两眼,目光又流转在唐文蜜身上,见微知著,女孩子家的心思最好猜,玩笑似地说:“这也没什么,小非高三了,明年就要读大学了,也到了该谈恋爱的年纪了。我看文蜜小家碧玉,和小非就很般配。”
季老爷子一出口,唐爸爸便舒了一口气,觉得这才是大户人家,大气大气。
唐妈妈便来劲儿了:“说出来还怪不好意思的,文蜜啊,身兼要职,是季非粉丝后援会群里的群管理员呢!”
唐妈妈此言一出把在悬崖边上的提心吊胆的唐爸爸直接呛着了,心里不禁叨叨:我这他妈娶的是什么老婆啊,把自家女儿给兜出去喽。想扯扯唐妈妈的衣袖,可掂量一番又觉得不大气,不大气啊!
季非刚咽下去的茶在胃里顺着食管差点一个反流,什么鬼东西?我哪里来的粉丝后援会?我怎么不知道?他狐疑盯着唐文蜜看了一会儿。
唐文蜜羞愤难当,心想我滴亲娘啊,有你这么卖女儿的吗,我堂堂一群主不要面子的嘛。本来应该开心激动的事情,在季非审视的目光下竟然隐隐感到害怕和危险。
“我们家季非这么受欢迎啊?”季家老爷子这么一听一拍大腿朗声大笑,心想只要他现在悬崖勒马一切都还来得及,追问道,“那个群,我能加不?”
季非送走了唐文蜜一家人后,只身一人在春拥半上的石板小路上散步。
入秋后便听不见聒噪的知了声,一年中短暂的热闹期过去了,春拥半山一到夜便静得让人心慌,不像边爷的闹幽园,静或不静都有让人心安。绝对的寂静把季非心里的烦躁烘托的愈演愈烈,满脑子除了爷爷就是陆竹锋,两边都不讨好。
他深深吸了一口半山清凉的空气,心想还差点儿,怎么就没有风来吹走他的焦躁。这会儿他脑子里有一个想法,他想骑上摩托不停在半山上打转,疾行。这样就会有风,仿佛有风就可以吹走陆竹峰往西的路,也可以吹散爷爷的疾言厉色。
正午时,他见到了陆竹峰,陆竹峰还是铁青着脸,只是多了一份难言的味道。他天真地以为陆竹峰还在吃唐文蜜的醋,季小少爷终于甘愿放下姿态拉袖撒娇,尽管这撒娇一经他的身体变成了傲娇。殊不知下一刻,陆竹峰只是平静地通知他:“小非,我要去新疆了,服役作战部队,明天凌晨出发。”
就像在季非的心里点了一把火星,油桶被点燃,可他给陆竹峰留了颜面,没有在朗博门口吵。取而代之的是相互拉扯到了闹幽园门口,季非与陆竹峰不欢而散,忍住回头,寒声对陆竹峰扔下一句话。
“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吧,陆竹峰,我在你心里从来只配一句通知。”
是不是太年轻,我们彼此都无法得到想要的答案。
在春拥半山,即使再漫无目的,终究会走到尽头。夜里的天空下起了细雨,季非趁着细雨还未打湿肩头时便回到了主宅,在玄关处撞上了行色匆匆从屋内出来的徐州鸣。
徐州鸣打着电话,手里握着还未撑开的伞,撞上季非的那一刹原本阴沉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随手挂了电话,手机屏幕亮起又迅速暗去,他温润笑了起来:“正想着出门找你。”
季非舔了舔嘴角的雨丝,打趣说:“我都多大了,还要人来接,在自家地盘下点雨我又不会迷路。”
徐州鸣抬手轻柔拍去季非肩头的雨珠,欣慰地笑了,看着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俊美少年感慨道:“我一手臂能抱起来的小非长大了,再也不是一打雷下雨就哭鼻子使劲儿往我怀里窜的小孩儿了。”
季非气笑,嘟囔道:“徐叔,你怎么动不动就提我的黑历史呢,不带你这样的。”
徐州鸣微垂着头低低一笑,无奈说:“行,徐叔说错了。快进去吧,季董还在书房等你呢。你爷俩,晚饭还好好的,这会儿怎么就闹起别扭来了呢,让着你爷爷点,尊老爱幼懂不?”
徐叔不知道?季家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无所不知,爷爷更是对徐叔推心置腹,这种手底下人留意一二便能揣度出来的事情......除非爷爷有意给他块遮羞布,呵,这老头就这么介意么,容不得多一人知道他是gay的事实,连最亲密的特助都瞒下来了。
看来是铁了心要他“浪子回头”啊!
与徐州鸣互道晚安后季非便上了上楼走向书房,主宅内设华丽,连角角落落都铺盖着地毯。过去他总是嫌弃地毯踩着有种虚浮的感觉,而此时却由衷感谢有这厚重的地毯,帮他掩盖心乱的脚步声。
季非轻推入内,季万风似乎没有察觉到他,年纪大了听力也大不如前。
伫立在房门口的季非侧身看去,季万风陷坐在柔色调的碎花布艺沙发里,昏暗的灯线下陡然而生了年逾古稀的味道,据说那是他奶奶生前最爱坐的位置。
可是最爱成逝也会再娶,最爱的旧物终究是旧物。
不知是自己的错觉还是什么,季非看见了自己爱操心脾气又暴躁的爷爷捧着他父亲季存光的相框,嘴里在喃喃自语些什么,嗓音不似平日的嘹亮,取而代之的是沧桑与暗哑,季非听得不真切。
他心里有一万种猜测,爷爷一定是在告状,告诉他老爹,你儿子小小年纪不学好,喜欢男人。在心里轻嗤着自己欠揍的想法,轻轻扣了扣门扉:“爷爷,我来了。这么晚不睡,找我聊天呢?”
季老爷子微微一震,迅速把相框归位,背着季非抬手试眼,不看季非,厉声道:“明知故问,进来!”
季非入内,紧闭房门,先发制人:“爷爷,你还是一定要和我谈对么?可是你知不知道,要是能救,我怎么可能还会……我是天生的啊......就算你拿刀子架我脖子上,我也不可能说不喜欢男人就不喜欢男人......而且今晚你说的那些话,不单单是伤我的心,更是对一个女孩的不尊重。”
季老爷子一手抄过黄花梨木拐杖一个准头冲季非砸去,季非不躲,精准被砸中肩头。
对于个把钟头前助理透露给他的自己孙子和一个男生谈恋爱的这个消息,季老爷子指尖颤抖地指着季非,红着老眼低吼着:“混账东西!你真的是……一模一样……你是要诛我的心还是要败季家脸面?!你小子和我谈尊重不尊重,你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尊重我?有没有想过尊重季家?你知不知道,你走的路就是绝路啊!你们……你是要逼死我是不是?你怎么就不想想,你和那个陆竹锋在一起,如果最后不欢而散,就算季家不追究,那陆家呢?你知不知道陆家后面站的是谁?是云家!那是能得罪得起的吗?你是要把自己连同季家一起往火坑里推吗?!”
窗外雷雨交鸣,偶尔劈下一道惊雷,雨珠似雹子般炸在紧闭的落地窗上,风呜呜咽咽吹着半山的野树。季非沐浴后只裹了浴袍,关了房里所有的灯,静静靠着落地窗,右手交臂按着被砸得不轻的左肩,心道:这老头下手也忒狠了,够疼上一星期的了。
平日里他再怎么叛逆捣蛋,季万风都不愿他挨一下打,他怕疼,季家谁人不知。连徐州鸣也隔三差五拿出这事来当笑话调侃他,说他还是小不点的时候,脸蛋和小包子一样,软软糯糯的,被人轻轻碰一下都能哭上一天一夜。
徐州鸣问他为什么哭,小不点季非捧着自己的小脸一个劲儿打着哭嗝说疼,逗得一屋子季风集团高管笑得人仰马翻,挨个儿要摸小不点他的脸蛋儿。
历历在目,季非不由轻笑一声,疼可能是真的疼,但作也是真的作啊。他揉着左肩用左手缓缓抽出手机,凌晨一点。
点开微信,还是给陆竹锋发了一条“一路平安,到了给我回电话”。
爷爷说的对,他就是知错不改,死性不改而且还不知好歹。
时间静静流淌而去,季非在昏暗中借着手机唯一的光瘫坐在落地窗前,等着,等他男朋友的回复,那个负心汉的回复,那个混蛋的回复。
渐渐连同周围一起昏暗下去的手机LED背光倏然亮起,是微信提示。
季非顷刻间挺直腰背,点亮下一秒就要黑去的手机屏幕,在看清是谁发来的消息的时候,季非提起的情绪一股脑儿呼了出去,像泄了气的皮球。
是唐文蜜。
唐文蜜:季非哥,真是不好意思,我妈妈今天是瞎说的,你别信。我才不是你粉丝后援会的管理员,我明明是会长。
季非扶额,头痛地闭了闭眼,他对耽误女孩儿的大好年华以及给予她们不切实际的幻想的做法嗤之以鼻。
边爷说得对,不要辜负喜欢更也不要伤害喜欢。如若不是估计爷爷,他会在这一刻毫不犹豫地编辑发送告诉这个女孩儿,我喜欢男孩儿。
季非揉了揉眉心,回复唐文蜜:没关系,阿姨心直口快,我不会放心上。
唐文蜜回复得很快:季非哥,我可以向你要你乐队明天的演奏门票吗?不多的,就两张!我有个朋友,也好喜欢你们乐队,拜托拜托。
季非回复:可以,我把门票二维码发给你,到时候可以直接扫它入场。
随后季非从乐队群用自己的名义买了两张门票,将二维码发给了唐文蜜。乐队不走关系,位置有限,即使是季非也要买票子才能抢到位置。只是优惠了点,打个九七折不是问题。
收到了季非赠送的专属门票,唐文蜜雀跃不已,一口气发了五十个小爱心给季非便道了句晚安。
季非换了个姿势仰躺在毛绒地毯上,礼貌地回复了晚安以后便一眨不眨盯着那五十个小爱心。
如果陆竹锋懂那么一点,该有多好。
他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打着哈欠,一次次刷新着微信消息界面,始终没等到陆竹锋的回复,置顶的消息栏刺眼得要死。
雨越下越大,窗外寒气肆意,明明紧闭的泛着雾气的窗不知为何,也开始往屋内丝丝渗透寒气,困倒在窗边毛绒地毯上的季非无察无觉,他裹着浴袍睡得昏昏沉沉,以至于手侧的手机骤然爬出光怪陆离的光线也搅乱不了他的梦。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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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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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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