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楚服对视一眼,相互检查对方的易容没问题,阿娇示意楚服坐在毡毯上,自己穿好衣衫,掀开门帘也没有出去,就站在门口,“干——”
认清楚对方穿胸斜绑一片鹰头的兽皮,收了弯刀,让到一边,“什么事?”
除了毡包前的三人,远处隐约可见闪烁的火把,吆喝,以及被惊动的牛羊叫声。
当前脸带刀疤的大汉推了阿娇一把,手还没离开,重重握了一把,阿娇手中弯刀翻转,切向他手腕,大汉慌忙收手,盯着她的脸,眼中起了淫邪。
笑道,“你们俩进去搜,搜完出去。”
另外两人哈哈笑着,见毡包里还坐了一人,看身形也是女子,笑得更大声,阿娇张弓放箭,射穿一人手腕,正扯着被褥的人捂手痛叫大骂,咒骂声却又停住,“天鸟箭!”
又往门边那女子手上看,“天鸟弓——”
正欲与阿娇动手的大汉变了脸,盯着她目光狐疑,阿娇冷笑一声,“怎么,害怕达路将军么?”
箭尾缀着灰白天鸟的羽毛,弓身雪白,弓弦两端綴有两颗红宝石,蓝宝石,弓弦坚韧,整个匈奴只有一柄,达路将军给了最宠爱的小儿子,这个小儿子是个不学好的,每天正事不干,专门在街上横行霸道,但因为得达托王和达路将军宠爱,所以没人敢招惹。
前头好长一段时间,达路小将军都拿着这天鸟弓四处招摇炫耀,后头说是赠送给他心仪的姑娘了。
得罪了小将军的女人,大汉迟疑,眼中都是狠意,阿娇冷声道,“怎么,现在还不走,是要我点了火把,看清楚你们的长相么?”
她话音落,三人立刻奔出了毡包,也不在搜查这一片,骑马离开了。
夜色渐归于宁静,阿娇看向手里的白弓,沉沉吐了口气,那达路小将军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认定了她兽皮下该是美人眼,美人骨,硬要她回去做夫人,这里的女子稍彪悍些,所以阿娇叫他把家里的女子都赶走,也没什么稀奇的,本以为他会放弃,不料他说会把府里的女人都赶走,叫她给他四个月的时间,以这把弓为信物。
四个月后她早已不在匈奴,且这把弓是冒顿单于时留下的东西,匈奴人以天鸟为奉,有这个弓,能让她避免不少麻烦,阿娇就答应了。
这两个月来确实给她省去许多麻烦事。
楚服松了口气,“连普通士兵都知道,看样子那个小将军是真的喜欢你。”
阿娇环顾一周,把弓挂到毡包一侧,“喜欢是一回事,南下入关劫掠是一回事,上个月匈奴兵一路抢到浊河,以杀戮汉人的人头数庆功。”
为生存计,在吃不饱饭的年月里,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接下来的五日里,阿娇与楚服分别入城去打探消息,到搜罗汉庭使臣的匈奴兵离开了这一带,几人便收拾东西起程往西南行。
张骞原本的西行路线是从陇西顺昆仑山脉一路往西,前往大月氏,被匈奴王掳掠至王庭,平白往北多出来了几个月的路程,匈奴地界广袤,一望无际不是草原便是荒漠,临近阳关时,两人因接下来的路线发生了争吵。
张骞欲将她送入关,往□□行前往大月氏。
阿娇此行的目的就是西域,不可能无功而返,两人相持不下,在围猎城耽搁了不少时间,阿娇也不再同他争吵,同意入关。
张骞并不放心,亲自将她送进玉门关,方才启程上路。
玉门关内多是汉人,她二人一身匈奴人装扮反而引人警惕,哪怕她们是妇人,行人也十分戒备,小孩被唤进家中,摊贩也收了货物。
这一趟匈奴之行,已叫楚服看清楚了匈奴与汉庭的形势,在匈奴人眼里,汉人便是会耕种产粮的牛羊,因着是别人的牛羊,生生不息数量众多的牛羊,宰杀起来便毫不客气。
张大人带着三名仆从渐行渐远,消失在关外,楚服知道阿娇并不愿意回来,只是为不耽搁张大人西行的时间,才妥协入关,阿娇不愿意,她便也不愿意,“我们就这样回去了吗?”
阿娇摇头,也不急着走,反而在玉门关外找了一间客舍住下来,换了装束每日在街上闲逛,第七日果见张骞的另一名随从吴发星夜赶至玉门关,入关后也不停留,走河西,直奔陇西。
入夜后吴发歇在客舍,阿娇潜入他房中,自吴发包袱和身上各搜出了一封信,都是张骞手书,写给刘彻的,一封是国事,述明此番出使滞留的情由,以及眼下匈奴内部的军事、国力情况,另外一封写明白了她的动向,末尾特意注明皇后出关之志。
意思是告诉刘彻,要是在关内找不到她,她肯定是出关了。
楚服看完信帛,忍不住道,“果真被你猜中了,张骞当真遣人送信回长安城。”
吴发中了迷药,一时半会儿不会醒,阿娇取了笔墨,第二封信换成了对第一封信的增补,她毕竟潜在匈奴王庭半年有余,走的也是和张骞不同的路线,连带所知的舆图一并绘上,写完请楚服寻了个识字的汉人,将信件誊抄一遍,墨迹干后,重新装进信筒里,放回了吴发包裹里。
次日吴发醒来,下楼时掌事给了一封信,信中提及大人,教他回长安城后,今上不问,便不要提及大人匈奴被囚一事,避免大人受天威责罚,祸及大人亲眷。
信件没有署名,吴发四下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的人,又慌忙检查身上带的信件,见完好无损,封泥也未动过,才松了口气,也许是那位担心大人,非要跟着西行的兄嫂罢。
阿娇坐在客舍对面的二楼,待吴发离开客舍,带上幕离,朝楚服温声道,“走罢。”
那吴发本就劝说过张骞,勿要提及被匈奴人囚禁两年之久的事,避免祸端和猜忌,眼下这封信,正中下怀,楚服跟在阿娇旁边,看她被涂得蜡黄的脸,便是暗沉的肤色,更改了容貌,也遮不住一双潋滟又清亮的杏眸,光看这一双眼睛,便堪绝代风华四字,更何况她还这样博学聪明。
楚服看了一会儿,又看了一会儿,拽了拽肩上的包袱,“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阿娇脑中毕竟有后世的西域地图,虽不能精确到什么山什么湖,但大致是知晓的,都是西出阳关,但也绝不可能再与张骞遇上。
阿娇下一步的目标是楼兰。
西域三十六国里,楼兰地理位置特殊,往西通且末,精绝、于阎等国,北临车师,是汉庭控制西域对抗匈奴重要的战略高地,楼兰王被刘彻打怕了,臣服汉庭,也常常两面称臣,充当匈奴人的耳目,劫掠汉庭使臣,甚至是汉庭送往边关的粮草,是为汉庭掌控西域,对战匈奴的一大隐患。
如果能想办法遏住楼兰古国,对汉庭来说是一大助力,便是事不成,多了解些楼兰的情况,亦对击破匈奴有利。
胡桌上铺开了一张舆图,张骞第一次出使西域才刚刚起程,阿娇脑海里纵然有西域三十六国的分布图,也画不下来,所以布帛上还是空白的一片,阿娇看向楚服,刚要开口,楚服抬手止住,“我知道你答应张骞入关,未必不是打着把我甩下的主意,但是我不走。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可是西行比前往匈奴凶险百倍,在匈奴的地界内,虽然也有荒漠野岭,但她们大体方向是来往于匈奴和汉庭之间,不缺水也不缺吃的,她身负武功,只要不是千军万马,便不畏惧匈奴人,西域则不同,她们的敌人更多的是严酷的大自然,沙漠,沙尘暴,便是有精湛的狩猎技术,也没有猎物可狩。
楚服不知道前方会有多凶险,但端看阿娇不愿意她再跟着,也知道是比匈奴更艰险的存在,可她不怕,“你别想赶我走,你杀人,我就递刀,你放火,我添柴。”
姑娘话说完,就去搬东西了,水,箭矢,干粮,干草,一大包草药,弯刀,装好放到骆驼的背上,自己也翻到骆驼上,朝还在门边的阿娇招手,“快来!”
姑娘笑容灿然,眸光坚定,阿娇不再说话,上了骆驼,暖声道,“走罢。”
掌中的绳索挽了一一层又一层,阿娇没有回头,春日的玉门关连晨光都还带着凉寒,关内该已至雨季,历史记载浊河这一年在顿丘改道,东南入渤海,浊河改道,每每都是伤筋动骨的大事,历史记载刘彻发十万军修缮浊河,近来他该是很忙了。
“陛下,陛下?”
宣室里灯火亮了一夜,案桌上散着奏疏朱笔,天子一夜未眠,右手里还握着竹简,左手却撑着额头,浅眠睡去,清晨的光透过窗棂洒在俊美的面容上,殿中宫女未敢抬头直视,也不敢发出一丝动静,南平轻唤了两声,不见应答,等了一会儿,知晓救灾如救火,郑大人刚从泗、淮两地回来,禀报的定是要情。
便又上前唤了两声,“陛下,陛下。”
梦中那人一双杏眸里带着笑意,容颜潋滟,自远处扑来怀中,双臂挂在他脖颈上,仰着头,笑颜似蜜,踮着脚吻他,阿彻阿彻地一声接一声,问他有没有想她。
待他说想,松松搂住她的腰,便又化成烟云,散了个干净。
“陛下……郑当时大人殿外求见。”
刘彻睁眼,梦境散尽,掌中只余竹简的凉温,闭了闭眼,复又睁开,“宣。”
天子脸色难看,殿中又静了一静,连呼吸声也不曾听闻,明明已是春夏之交,殿中气氛凝滞得仿佛三九寒冬,南平也不敢多问,自皇后‘薨逝’后,宫中这一年大多是这般情形,逢年过节也没了喜庆日,便是碰到天降祥瑞,天大的喜事,连近臣也不敢大笑,更不要说歌舞宴席了。
尤忌婚嫁一事,再无人敢请旨赐婚了,免得触了天子眉头,虽不至砍头灭族,但严苛严厉是必然的。
“臣参见陛下。”
郑当时奉上奏疏,待天子翻看完,回禀道,“此次浊河改道,虽是水淹六郡,但因着这几年大农令韩安国一直调派河工疏通河道,检修浊河河堤,修筑水渠,已比预计中的情况好太多,否则此番决堤,浊河中下游十六郡,必然生灵涂炭,浮尸满地,韩安国有此先见,居功至伟。”
可他到濮阳后,前去拜见韩安国,韩安国竟说是听令行事,检修河堤的人也不是他,再细打听是何人,韩安国便不肯说了。
郑当时实在是好奇,忍不住又拜一礼,“此河工精通水利工事,救得千万百姓免于灾祸,功勋不亚于朝臣,下臣为其请功。”
奏疏啪地一声落回御案上,刘彻眸光沉郁,“救灾粮发往泗水,你亲自押送,务必送到灾民手中,少了一粒米,朕唯你试问。”
郑当时领命称是,并不敢懈怠,天子喜怒不形于色,威严甚重,立了功,自有赏,但若做了贪腐国财的蛀虫,便绝不姑息,月前周阳侯田胜贪赃枉法,天子下诏抄没家财,除却王太后,田氏一族满门下狱,田胜求到皇太后处无用,托人求到太皇太后跟前,亦没能走脱罪责,按律诛没,自丞相田蚡病故后,周阳侯田胜一死,田家彻底散了。
待王舅如此,朝中上下莫不惊惧,吏治为之一清,宗亲贵族亦不敢再放肆,且自皇后薨逝后,天子虽不易怒,朝臣却战战兢兢一日胜过一日,族中儿女嫁娶,也不敢大操大办,捡到钱了也只能憋被窝里自己喜乐。
郑当时领了圣旨,递上第二封奏疏,“臣入宫前,见鸿胪寺门前一名小随持节有疏上奏,因官职低微,不能入宫面见圣上,问清楚是使节张骞随邑上呈张大人手书,便将奏疏和信件一道送进来了,请陛下过目。”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为您提供大神柯染的和汉武帝恋爱的正确姿势最快更新
第 73 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