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枫疑心是不是已经有人走漏了风声,忙道:“再添些人手去那里守着,没有我的话,谁都不准放进去。就是丫鬟,也一个不许放出来。”独孤俭应声“是”,只一挥手,早有亲信的小厮往后头安排去了,便又劝道:“少爷,您也不必太多虑。兴许房大人只是出来游山玩水的,凑巧经过罢了,知道今日是您千秋,所以上门来讨杯水酒。他从前不就是那样的人,虽说近来改了不少,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嘛。”点了点头,独孤枫心下这样自我安慰着,又有些懊恼。早知道就该把宁宁暂时安置到别处去。这该死的生日!杰伊文学网
将至二门时,独孤枫停步整理衣冠。今日他一身紫袍玉带,全副的侯爷行头,到了此刻,不知不觉间竟是汗湿重衣,便掏出帕子揩拭后颈上的汗渍,嘴里嘟囔着:“这鬼天气,还不到四月就热成这样!”步入敞轩,房子陵一身便服正坐在客位里吃茶,身后立着书童房华。他一脸风尘,形容比起总章二年那时清癯了不少,上唇蓄起了两撇短髭,看着有几分落魄,眉头紧锁,眉心处像是拧了个结。
“房兄,别来无恙。有失迎迓,望乞恕罪!”独孤枫定了定神,迈着方步走上前去唱了个肥喏。房子陵站起身来,脸上绽出一丝笑容,回礼道:“不敢,不敢,是我来得突然。今日是你的生辰吧,这里有一份薄礼,若不嫌弃的话就请收下。”说着,命房华呈了礼单上来。二人分宾主坐了。独孤枫道声“多谢”接过礼单打开来一看,俱是些苏杭本地的土产,像是匆忙间预备下的,因道:“房兄何必如此客气。不过是个小生日,大家借这个由头聚上一聚。瞧情形,你是路过?有什么公事要办吗?还有其他从人没有?”
不待房子陵答话,独孤俭在一旁恭身回道:“房大人此次轻车简从,除了这位小哥,就只两个贴身的人跟着,老奴已经安排他们下去歇息了。”独孤枫道:“办得好。”一边站起身来,打个了“请”的手势道:“来来来,房兄,我们到后院赏戏去,我给你接风。小怜也在,你们可有年头没见面了。咱们边走边聊。”说完,拉着房子陵就走。
侯门似海,黛瓦粉墙,房子陵无心欣赏周遭的景致,却不得不显出一副赞叹的表情,东顾西盼,就怕漏过一些半些的痕迹。竹林风动,翠鸟轻啼,他竖起耳朵倾听,生怕错过一星半点的消息。独孤枫边走边道:“房兄头一回驾临寒舍,如何?还入得了眼吗?”遥指沿途的景致一一介绍。房子陵点首道:“好极了。说句大不敬的话,比起京中大内来也是只上不下。这里山高皇帝远,枫弟,你真个享福人呀!”
一路来至戏台,房子陵已将来意说明,说是在中书省结结实实地干了两年,身心俱疲,加上圣母皇太后的骤逝,受的打击实在太大了,他厌倦了大都的气候,向顶头上司韦思温告了三个月的假,也不管准不准,打了包袱就出来了。前几日刚到金陵地面,想起三月廿五恰是安逸侯的生日,既是亲戚,又相距不远,所以特地赶来道贺。
独孤枫将信将疑,将在座的宾客向房子陵挨个儿引见。房子陵是堂堂正正的皇帝外孙,谁敢不买账,无论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上前来赔着笑脸磕头行礼问安。房子陵耐着性子一一应酬完了,方在独孤枫身旁坐了首席。独孤枫又唤沈胜衣上前厮见。房子陵想起当日在长公主府大伙儿一道赏荷、喝酒、投壶那一档子事,真是仿若隔世,不觉五内俱焚,一边叙着寒温,一边眼眶儿已有些湿润。沈胜衣见他如此,料知是忆起了圣母皇太后,心下亦有些郁郁。
既是远客,又坐了首席,按着规矩是要点上两出戏的。独孤枫命侍婢捧了戏本上来,笑道:“有劳房兄挑两出好戏吧。”房子陵推却不过,胡乱点了两出,一双眼睛四下里逡巡,见右侧一带看席檐下都垂着金丝藤红漆珠帘,料是女眷们都坐在那厢,虽然明知绝无那种可能,但心切情急,仍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独孤枫眼风瞥见,因道:“房兄独自出来散心,嫂夫人一定十分挂念。阿姨、姨父近来身体可好?君虞、君馨怎么样?”房子陵叹了一口气,回道:“自从前年宫里那场大火,母亲的身体就一直不好,只见着皇上和永泰公主的时候还能高兴些。其他人都还好。”独孤枫毕竟是个性情中人,听了这话,不免有几分愧疚,沉默了片刻,说道:“改日回京,我一定去府上拜望。”
二人有一茬没一茬地说着话,远处吕霖摇着一柄湘妃竹扇走进了戏台。他自知身份,觑见左侧廊檐下有空座,也不拘好歹,预备先过去给寿星佬儿道个福,便自顾自地看戏去。房子陵没来之前,独孤枫是一门心思赏戏,房子陵来了之后,他哪里还有半点心思。一扭头,见吕霖朝这厢走了过来,心念闪过,忙向身边侍立的独孤俭递了个眼色。独孤俭会意,躬身向枫房二人道:“老奴告退了。”便径自退下向吕霖走去。
“少爷说了,有贵客到,你就不必过去了,自去看戏吧。稍后得了空,他在书房见你。”独孤俭拦在吕霖身前说道。吕霖歪头自独孤俭肩头望去,见独孤枫身边坐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虽则满面风尘,但一表人才,气度雍容,便信口问道:“那位公子爷面生得很,从哪里来的?”吕霖本系独孤枫乳母的养子,独孤俭自不会将他太过放在眼里,听他多此一问,心头不悦,撇了撇嘴道:“吕先生,不当问的还是少问为妙。”吕霖毫不介怀,笑道:“是啊,是啊,他姓甚名谁与我有什么相干,我听我的戏去。”说着,自往廊檐下坐着看戏去了。
吕霖是本地名医,在座的乡绅仕宦认识他的不在少数。有些人家中正巧有病人,心里存着疑难,见他来了,正好借此机会询问一二。落座没多久,便有人过来相邀一处叙谈。生意场与官场其实是一个道理。吕霖是开医馆做生意的,岂肯轻易开罪人家,不得不过去一一应酬。他那样受欢迎,是很难不引人注目的。房子陵因问独孤枫道:“那位先生好俊人品,八成是本地的秀才吧。看来明年春闱皇上又要添一位栋梁。”
独孤枫正暗骂吕霖不知收敛,闻言心头愈加火盛,只得笑道:“那是在此地开设医馆的吕大夫,哪里是什么读书人。房兄这回可看走眼了。”房子陵道:“怪道都说江南地灵人杰呢。扬州城的一个大夫我看着倒比前科的探花郎还像探花郎。还有小怜,哪一个站出来不是出类拔萃的?”说时,瞅了一眼身侧陪席的沈胜衣。
至申牌时分,宾客们纷纷告辞。临行前无一不携家眷上前来告“叨扰”,独孤枫就座前逊谢一番,然后命小厮们护送出府,绝无半分挽留之意。房子陵与沈胜衣聊得兴起,待其他客人都走光了,仍没有丝毫告辞的意思。独孤枫想起先前说过要为房子陵接风的话,那不过是句客套话,谁知他竟真的赖在这里不肯走,虽不至于张惶无措,毕竟有些做贼心虚,便上前凑趣道:“难为两位相隔多年还这样谈得拢。房兄,不如今日就随沈兄回姑苏吧。到他庄子上住两天,那才真叫享福呢。”
谁知房子陵道:“不消贤弟说,苏州我是一定要去的。只是咱们才来你就要下逐客令吗?不成不成,好歹款待咱们三两日,一尽地主之谊。”独孤枫心里骂娘,面上笑道:“我并没有赶你们走的意思。不过瞧你们两个聊得投契,怕这里拘着你们,所以给你们出个主意罢了。说好给房兄接风的,好歹住上一晚。”说时,已吩咐小厮下去传话,叫厨房好生预备晚饭。
吕霖在书房一直等到初更时分,独孤枫仍旧没有现身。虽说小厮们奉茶侍饭,十二分地周到,可眼看着外头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足足干等了有两个时辰,他再随和心里也难免窝火。打起帘子,一只脚刚踏出上房,守门的小厮便迎上来笑呵呵道:“您再等等,少爷立马就来了。老总管吩咐,好歹把您留下。您还吃茶不吃,奴才叫丫头子再给您沏一杯。”吕霖没好气道:“不喝!早喝饱了。”一把摔了帘子转身进了屋。他前几日在邻近的几个镇子给人瞧病,算准了今天是独孤枫的生日,中午回家吃了午饭便赶来听戏,此刻正惦记着几天没去医馆了,不知是个什么情形,亟待回去看看,偏生这样不明不白地给羁留住了。
坐回圈椅内,吕霖望着案上明媚闪烁的烛火发呆。少时,一名丫鬟捧着茶盘进来换茶。若在平日他断不会开口相询,可今日实在闷得发慌,便忆起简宁的好处来,又觉有些不好意思,直管盯着那丫鬟的脸。那丫鬟被他瞧得脸都红了,鼓足了劲方抬起头来腼腆地笑了笑,怯生生道:“大夫,你阿有话要讲?”吕霖巴不得她有此一问,忙接话道:“敢问一声,今日简小姐没有出门吗?”丫鬟见是问这个,松了一口气,又似有些失望,回道:“并没有听说小姐要出门呀?”吕霖又道:“今日是你们侯爷的好日子,怎的不见她出来?是不是身体不适?”
那丫鬟不过是在正房这边伺候茶水的,对内宅的事一概不知,便回道:“这个奴婢就不晓得了。倒是听说这会子少爷正陪京里来的一个要紧的亲戚吃酒,看情形一时半会回不来。”吕霖原就猜到了,点了点头,又摆了摆手。那丫鬟见他一脸不耐烦,噘着小嘴略福了福便退了下去。吕霖心中十分不豫,不禁苦笑了两声。虽说有了自己的营生,平日里也与小侯爷称兄道弟的,可说到底他吕霖还是独孤家的一个奴才。哎——什么“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全他妈扯蛋!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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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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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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