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卧房,沐浴更衣毕,丫鬟端了醒酒汤上来,独孤枫半躺在卧榻上呷了一口,这才想起吕霖。丫鬟回说,老总管已经安排吕大夫在客房住下了,少爷累了一天,明朝一早再见吧。独孤枫确实有些疲乏了,点了点头,忽然觉得不妥,刚要说话,那丫鬟忙又道,老总管理会的,是分开安置的,绝不叫房大人与他照面。“不知为什么才半天功夫就觉得心累。”独孤枫自言自语道,仰起脸,一手支颐一手将拇指食指夹住鼻梁两侧睛明穴来回地按揉。眼看好事将近,他可不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再生枝节。
次日一早,天刚平明,独孤枫便起身去寻吕霖。吕霖憋了满肚子闷气,一夜没睡着,这时正是倦意上头盹得香的时候。独孤枫当主子当惯了,除了简宁,任谁也别想让他迁就,更何况在这个节骨眼上,也不管人累不累,往外头厅上一坐,便命丫鬟去将吕霖推醒。吕霖睡眼惺忪,坐在床上一边披衣裳一边道:“什么要紧事体就急得你这样!不让人回家也罢了,连觉也不给好好睡。难不成天塌不下来了?”
一时盥栉完了出来,见丫鬟正在摆席面张罗早饭,独孤枫坐在桌旁面有忧色,吕霖上前拍了拍他肩头,问道:“怎么一回事?我就不信这世上还能有什么事难住我们小侯爷。连圣.....”话说了一半,独孤枫仰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吕霖忙就住了口,再一寻思,这就不能不明白了。拖过坐墩,紧挨着独孤枫坐了,压低了嗓子道:“昨日京里来的亲戚到底是谁?瞧你丢了魂似的。难不成......”独孤枫点了点头,因将房子陵到访,昨夜陪他吃酒等事备细说了,末了说道:“不知怎么搞的,心里慌得很。看情形他该是不知情,可这一趟又来得实在蹊跷。我昨晚想了大半夜,当日并没有留下什么把柄呀。”
桌上的饭菜俱已摆放停当。吕霖道声“你们先下去吧”打发一众丫鬟退下,自掇起面前一碗御田粳米粥就着碧生生的酱醋小黄瓜吸溜了两口,说道:“原来如此。嗯——今日这粥熬得不错,不稠不稀的。来,咱们吃完再聊。”催促独孤枫动筷子。待两人各吃下两碗粳米粥,方又开口道:“《论语》阳货篇上有句话叫作‘其未得之也,患得之;既得之,患失之’。你目下不正是这种心境吗?”独孤枫面色不悦道:“你说我是卑鄙小人?”吕霖淡然一笑,应道:“无论如何,侯爷当初的举动都称不上光明正大吧。”
纵使简宁的确并非真正的初云公主,她自己亦亲口承认了,但总章二年的那场变故毕竟造成了他人骨肉分离的事实,霍青、静仪公主、房子陵乃至于芳菲殿的那些侍女,许多人的生活乃至于命运因此发生了改变。独孤枫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卑鄙”,但那些鬼蜮伎俩又的确是他以爱的名义一一使将出来的。
沉默了半晌,吕霖又道:“我虽不赞同你当初的做法,可是既然已经铸成了大错,那就只好一错到底。你放心,我自当替你保守秘密。事情要是闹出来,我也脱不了干系。只是如今日子久了,府里人多口杂,难保什么地方不露出破绽来。你又一门心思要明媒正娶,这如何娶,怎么个娶法,总得有个万全的办法。眼前也管不了那么多,先打发房子陵走了要紧。”这番话说得句句恳切,独孤枫不住点首道:“不错,正是这样。我是真的害怕失去宁宁,所以弄得现在这样六神无主的。哎——当初那股子杀伐决断的气魄到哪里去了?”
枫吕二人商量了约有一刻时功夫,便有小厮来报说房大人起身了。独孤枫瞪着眼睛道:“房大人是你祖宗,起身就起身呗,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冲上去就要踢人。吕霖一把拦住道:“行了,你们好生伺候着就是了,有什么动静再来回报。侯爷事忙,哪能一天到晚地陪着。快去!”督催那名小厮退下了。谁知才刚按下这头,那厢又有小厮来禀报,说是简小姐跟前的春华递出话来,小姐昨日用过晚饭想到花园里去瞧瞧那两株含苞待放的琼花,在门上给拦了下来,惹得一晚上不高兴。今天一大早又想命秋实去看看那花开了没有,不想连秋实也出不去。这回真的恼了,砸了镜台不说,送进去的早饭一口不肯吃,正闹着要出府呢。
独孤枫神情气苦,无奈地笑道:“瞧瞧,这叫‘屋漏偏逢连夜雨’。我这里瘟神还没送走,她又闹上了。”说时已起身向屋外走去。吕霖抢先一步打起帘子道:“我同你一道去看看吧。”独孤枫停步瞥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当先跨出了房门。
“闪开!听见没有?别拦着我!”
“小姐,您要走也容易。好歹等少爷来了把话说清楚了再走。求求您了!要不然奴婢可就没活路了。您是菩萨心肠,就当可怜可怜奴婢们吧!求求您了!”
独孤枫一踏进院门,还没瞧见人影,就听见简宁与春华二人说话的声气。绕过影壁一看,北首上房滴水檐下丫鬟、嬷嬷七八个人乌压压地跪了一地。春华、秋实一前一后,一个自后面抱住人儿纤腰,一个跪在她身前抱住她一条长腿,两个人淌着眼泪苦苦哀求。简宁一身素服,铅华尽洗,上穿一件宝蓝色宁绸窄身长袄,下身穿一条素白褶裙,也不知从哪个丫鬟身上现扒下来的,将长发挽了个再普通不过的松髻,只拿了块粉蓝的绢帕包了头,竟真是一副铁了心要破门离家的模样。
“这是怎么啦?”强抑住心头的烦恶,独孤枫快步走上台矶,除了春华、秋实不敢松手外,其余跪着的丫鬟、嬷嬷都就地旋拧着身子面朝独孤枫行了礼。独孤枫低斥道:“一个个陀螺似的,滚!杵在这儿做什么?看热闹吗?平日你们忒松泛了,就爱嚼舌根,惹是非!”唬得几个年老资深的嬷嬷都禁不住簌簌发抖,嗫嚅着拉着几个小丫鬟疾步退了下去。吕霖放轻了脚步走上前去,简宁、独孤枫正互相瞪视着对方,谁也没有在意他。
“你想到哪里去?”倏忽,独孤枫跨前一步,春华、秋实同时松开手身子向后一仰,他便就势箍住了人儿腰肢。如此近的距离,简宁仰头瞪着独孤枫,他的眼底布满了血丝,脸色泛着青,两颧上却有些潮红,鼻翼翕张着,分明是又焦心又气急败坏。“你......你管我呢......”简宁察觉到自己的声势有些弱了,忙清了清嗓子,挺起胸脯正色道:“我不是犯人,你凭什么囚禁我?我要立刻离开这里,你管不着,快撒手!”
“我不让你走!不许走!”独孤枫几近孩子气的回答,使得吕霖几乎忍不住笑出声来。“我和你非亲非故,你凭什么不让我走?我卖给你了怎么着?堂堂侯爷竟敢无视王法,强占良家妇女。可恶!”简宁扯着嗓子指摘,一脸严肃,可那表情无论怎么看都透着一份可爱。枫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就在滴水檐下斗起嘴来,春华、秋实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怔怔地听,吕霖起先还站着,后来索性坐在台矶边的雕花阑干上翘起了二郎腿。
“我说过‘你生是我独孤枫的人,死是我独孤枫的鬼’。今日你一步也别想踏出这个门去。”独孤枫一把拽住人儿皓腕,下死劲扣住。简宁嘴里发出“丝——”的声音,怒道:“你几时说过?撒谎!好疼!快松手!混蛋!”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再顾不得女孩儿家的风仪了,抬脚就往独孤枫腿上踢去。“我说过的,你忘了。要不然就是我自己跟自己说的。总之,我不许你走。不许!就是不许!”虽说女子气力有限,可让简宁这样卯足劲地踢了十几下,独孤枫的小腿上想必已经起了淤青,他咬着牙,不知是疼的,还是心里难受,转眼间也是泪光盈盈。
真真一对冤家!吕霖自觉再也不能袖手旁观下去,提着袍角站起身来,趋前行至二人左近,含笑问道:“你们两人究竟唱得哪一出啊?这分明是‘流泪眼观流泪眼,断肠人送断肠人”嘛,好一出《香囊记》!最难得生旦都是绝色,世上再挑不出第二对来。想是侯爷昨日赏了半日的戏,疯魔了。”春华、秋实见小两口动了手,两颗心本已提到了嗓子眼,经吕大夫这么一调侃,再一瞧,还真像在唱戏,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便听“扑哧、扑哧”两声早是忍不住偷笑起来。
“还不快放手!”简宁瞥了一眼吕霖,又低头见春华、秋实哆嗦着身子,脸上顿时火烧一般。“快松手!我现在不走就是。”独孤枫手上略松了些劲,擤了擤鼻子道:“往后也不许走!”“往后?往后的事谁知道,你先松手!”独孤枫嘴角含笑,眼角带臊,表情欠揍得很,简宁气不打一处来,涨红了脸道:“少罗嗦!你松不松手?再不松手我跟你没完!”春花、秋实亦在一旁解劝道:“少爷,您消消气。小姐已经伏低了,您大人有大量,别为难奴婢们了。”说得独孤枫这才撂开了手。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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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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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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