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原以为皇甫谦不过是胡乱蒙的,没想到他说了一通理由,如抽丝剥茧,让人无可辩驳。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道这厮心思缜密,自己拍马难追。前两回能够全身而退,不过是因为他的心软。要是动真格的,自己岂会是他一军统帅的对手?
当下有些泄气,接口道:“原来你是霍青在武学的师兄。你们这些皇亲国戚进学,要考试吗?还是直接保送?王爷才智过人,必定在生员中出类拔萃。我曾听霍青提过,他当过伙头兵。瞧他呆头呆脑的模样,想来学业也不会出色到哪里去。”
皇甫谦见人儿眼中闪过一丝慧黠,明知她是在顾左右而言他,却也不无受用道:“吾等进学,确系族中保送。进学之后,每日与那些武举出身的平民子弟同吃同住,学官一视同仁,从未受过优待。霍青别的还好,才策上逊色一些。他品性纯良,忠勇有余,而奇谋诡计不足,当不得第一流的将才。至于当伙头兵的事,那是霍老爷子的意思。他出身武官世家,身边的纨绔比我还多,不吃些苦头,难成大器。可惜……”
这是简宁头一回听说霍青进学的事。她望着烛火,托腮聆听,嘴角不经意地泄露出一丝浅笑。正所谓:遥想郎君弱冠时,一见知君即断肠。
之前种种,到底未曾亲见。此情此景,皇甫谦方知佳人心之所系,心中五味杂陈,不觉妄念转淡,将双手枕于脑后,挪了挪身子,躺得愈加惬意,两眼虚望着头顶的雕花横梁,轻叹道:“你这女人好生奇怪。”
简宁回过神来,就听皇甫谦娓娓道:“要说你水性杨花,心淫身贱。今时今日身处这般田地,有本王这棵现成的大树不来依傍,反而几次三番触怒于我。要说你是个贞洁烈妇,身为天子之母,偏偏又与房、霍等人纠缠不清,情债累累。要说你浮浪,从先帝起,有一个算一个,他们哪一个不是人中龙凤,若无真情所感,又岂会对你一往情深。情之一字,最是霸道,一人一心总是心心念念地恋着一个人。怎的到了你那里,一颗心还能掰成几瓣,分属几人。而他们明明知道你只有一个人一个身子,无论如何是分派不过来的,却还要一个个飞蛾扑火。要说容色,他们皆是富贵中人,什么国色不曾见过。纵有不及,也相去不远,怎的一个一个都栽在你手里?本王实在是想不通。”
这番站在旁观者角度说出来的话,简宁是头一回听见,不知该如何接口,只能抿着嘴,默不作声。皇甫谦突然坐起身来,如发呓语道:“也许你的精魂是花妖或灵狐所化,专摄人心。”
明明刚才还一本正经的,突然就与她说起聊斋来了,简宁忍不住笑嗔道:“才刚夸王爷才智过人。这会子怎么泛起糊涂来了?你可别胡乱编派我。我虽不如云姬出身高贵,从前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儿。什么花妖、灵狐,大晚上说这个,怪瘆人的。”
皇甫谦看着灯下那张明媚的笑脸,复又躺回榻上,一脸颓然道:“本王也被你摄了心去了,怎么办?”简宁闻言,暗道不妙。说着说着,话题又绕回来了,只得再把镇南王妃吴氏搬出来。谁知,皇甫谦道:“你以为我来这里那么容易?是你小阿姨有求与我,今日故意卖个破绽罢了。”
简宁倒了半杯醒酒汤,仰头一口灌下,只当给自己压惊。皇甫谦自然知道这话的份量,正色道:“本王统辖一方,绝非信口胡诌的小人。慧儿是我的夫人,为我养育幼子,操持家务,我断没有污蔑她的道理。”遂将事情原委尽数道来。
前文述及,皇甫谦与吴氏成婚之时,吴氏已经二十七岁。在这个时代,绝对算得上老姑娘了。无论在金鹏还是南昭,像她这样出身的女子,到了这个年龄还未婚配,实属异类。当日吴氏的八字登录玉牒之后,金鹏的高门深墙里便渐渐有一些闲言闲语流传开来。皇甫谦身处南宁州,并不曾听闻。他的原配沈氏夫人身处京中王府,那些话很快刮进了她的耳朵里。m.jieyidazhiye.com
沈氏夫人再温良恭淑,到底不是圣人。遇到这样的事,心中的羞愤与不平可想而知。遂将听来的闲话,落于纸面,命人专程送予皇甫谦。皇甫谦看了之后,勃然大怒。当即修书一封,申斥沈氏有失风度,搬弄是非,与坊间的三姑六婆何异?两人因此彻底反目,从此再无往来。
此事原是镇南王府内帷之事,今晚若非皇甫谦自己提起,再无第三人知晓。简宁正待问当年的传言到底是什么。皇甫谦道:“那信中说,苗王郡主二十有七,待字闺中,令人纳罕。事出反常必有妖。南蛮之地,尚未开化,男女无媒苟合者不在少数。郡主其实早有姻缘,有夫有子,因游方偶遇,私下苟合,故不获苗王青眼。今北境纷争不断,显庆王心中惶恐。遂指使苗王迫女弃夫灭子,设局引本王入彀。一则与金鹏王室再结秦晋之好,二则本王专管南境边事,择吾为婿,可保边境十年无忧。以绝色女子笼络上朝权贵,为南人一贯技俩。然以顽石充美玉,实欺我上朝,乃大不敬也。”
简宁听完,义愤填膺道:“南人游方的习俗,不见于典籍,那些居于高门深宅的女子怎么会知道?那谣言的始作俑者其心不可谓不阴险,其性不可谓不卑鄙。”
皇甫谦神情淡然道:“本王当时被美色迷了心智,无论如何不肯相信。如今看来,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慧儿就是你父王和你外公给本王设下的一个局。”
简宁道:“这话是何意?难道传言是真的?”皇甫谦道:“我与慧儿完婚之前,已有了夫妻之实。”简宁心道,这厮居然要开讲他们夫妻之间的房事了,讪讪道:“不必了吧,王爷。这也要拿出来讲。”皇甫谦满不在乎,续道:”我与慧儿的相遇,说起来,的确有几分蹊跷。”
那一年,他在显仁宫麟德殿目睹了南昭初云公主的风采,大为倾倒,便暗下决心,有生之年,也要寻一位绝代佳人常伴左右。回到南宁州之后,他忙于军务,又在营内新纳了两名美貌营伎,慢慢地便将这件事情淡忘了。
不知不觉过了数年,皇甫谦已升任镇南节度副使。那一日他率领一队骑兵在两国交界的独龙江一带巡防,居然遇见了苗王郡主吴慧儿。当时吴氏孤身一人,除了坐骑外,连一个随行的侍从也没有。一问之下,说是久居无量山中,穷极无聊,便带了两名侍女策马出来游玩。只因忽逢大雨,山石坠落,不但惊马迷失了路径,还与随行的侍女走散了。
皇甫谦初见吴氏,惊为天人。想起心中夙愿,不禁暗叹缘分到了,因此对吴氏之言深信不疑。他见吴氏形容憔悴,心中又爱又怜,便自告奋勇提出要送吴氏返回无量山。吴氏垂首含羞,既不答应,也没反对。皇甫谦索性将人抱上马背,兀自离去。
从独龙江到无量山,骑马不过半天的路程。皇甫谦与吴氏同乘一骑,一路上有说有笑,途经景色优美之地,还要下马游赏一番。如此走走停停,还没到无量山,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夜里,二人宿在荒山野岭。皇甫谦捡来枯枝,升起一堆篝火。那橘色的火苗映着吴氏如花朵般娇嫩的脸庞,教人如何把持得住?吴氏再三推拒,逼得皇甫谦当场发下毒誓,回营之后立刻遣人来南昭提亲,更许下正妃之位,方成就好事。
那一晚的销魂滋味,皇甫谦生平从未领略。至次日送吴氏至无量山时,仍难掩心头的悸动。回到滇军营地后,便下定决心与沈氏和离,另聘吴氏为妃。此事闹得金鹏朝野沸沸扬扬。皇甫谦亦因此落下好色之名。
简宁没想到皇甫谦与吴氏的邂逅,居然如同小说里的情节一样,略想了一想,言道:“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多想无益。我只问王爷,你当年是不是真心喜欢小阿姨?与她成婚之后,你二人是否琴瑟和鸣,诸般和谐。”皇甫谦点了点头。
简宁道:“这就是了。你对小阿姨可算是一见钟情。偶遇也好,设局也罢,横竖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人,过了这么些年神仙一般的日子。小阿姨自从嫁给你之后,一心一意向着你,并无半点错处。一个巴掌拍不响,这桩婚事原也并非南昭一厢情愿,先帝为保南线局势安稳,也是极力赞成这桩婚事的。对不对?要说受害者,只有现居京中王府的沈夫人和世子爷。至于王爷,您就别得了便宜还一脸不高兴了。”
皇甫谦听人儿三言两语就将此事轻轻放下,无奈道:“你们吴家的女儿一个比一个厉害,我说不过你。”简宁握住嘴,打了个哈欠道:“我乏了。今晚就聊到这里好不好?”说着,起身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户,故意打趣道:“王爷可是要原路返回?”
谁知,皇甫谦走上前来,一把合上窗户,脸色忽而变得阴郁下来,一字一顿道:“方海是慧儿与苗人苟合所生之子,你可知道?”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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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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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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