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洵卿,起来这么早啊?你怎么知道我会过来蹭饭的?”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这个家伙看到我没做你的份儿,肯定又要折腾我一顿。我就先预备上了。快去洗漱,等下粥该凉了。”
“嘿嘿嘿,”耿柏舟讪着脸回屋洗漱干净后坐到了饭桌边,忽然发现段洵卿身上这件渐变色粉蓝T恤衫有些刺眼,还有腿上那条洗得发白的天蓝色牛仔裤,“昨天不是给你买了一大堆新衣服吗?怎么又把这些旧衣服拿出来穿上了?”
“哦,那些新衣服我上班时候穿,在家里穿旧的就行。”
“那不行,哦,我辛辛苦苦给你买那么多衣服,结果你穿得那么好看给外面的看去?那我不是吃亏了。你得穿给我看呀。”耿柏舟不满道,“而且,这衣服……你什么时候买的?我不记得你大学时买过这么一身啊?”他皱眉想了想,突然脸色一变,“啪”地一摔筷子,高声喝道,“我想起来了!是刘媛君那个女色坯给你买的对不对?”
段洵卿也被吓得手一抖,筷子掉在地上,脸色微微泛白,“是……”
“我记得那天我去你宿舍,她抱着你,当时你就穿的是这个衣服对不对!”耿柏舟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那个丧失理智的下午,愤怒得像只发了狂的狮子,拽着段洵卿的手腕把他拖回到卧室,“砰”地一声踹上了门,“你胆肥了是不是?当着我的面还敢穿那个死老娘们儿给你的衣服!我他妈还没死呢!操!你现在还有没有规矩了!你现在赶紧把这衣服脱下来,给我撕碎了扔到垃圾箱里去,有多远扔多远,我一辈子不想看见这破玩意儿!快脱!”
“柏舟……”段洵卿被甩到了床上,揉了揉肿痛不已的手腕,眼里泪花直打转,却强忍着不敢落下来。他知道,这个时候哭只会让对方火上加油,只得柔声劝道,“你听我说,我不是已经还了十五万给媛君了吗?这些衣服的钱……我早就还了。这衣服……就相当于我自己买的……你要是不喜欢这衣服,我们吃完早饭我就换下来,好吗……”
“你要是还有点自觉,早几年前就该把这破玩意儿撕碎,烧成粉末倒马桶里冲走!”耿柏舟越说越怒,脸上仿佛燃烧起了熊熊烈焰,额上的青筋如曲蛇般蜿蜒而出,“而不是留到现在,留了整整六年!你什么意思?啊?什么意思?你想气死我是不是?你怀念被刘媛君那个贱货抱在怀里的那一刻是不是?你想把我气死了跟她双宿双飞是不是?啊!你说啊!”
“不是不是,”段洵卿委屈地眼泪糊了满脸,委屈而痛苦地呜咽着,“你干嘛要这么说我,我只是穿错了一件衣服……呜呜呜……你生气的话,我跟你道歉好不好……我跟你认错好不好……你干嘛要这么说我啊……你干嘛要这么冤枉我……你太欺负人了……”
“你是穿错了一件衣服吗?你跟我解释解释,你究竟留着这破玩意儿干嘛?为了睹物思人?”
“没有没有……我,我只是觉得衣服没什么错,还可以穿……扔了也可惜……”
“你要衣服我可以给你买,多贵的都买得起,你犯不着留这么个破玩意儿还留这么多年!”耿柏舟扯着段洵卿的领子把他扯到眼前,等着他泪雾婆娑的双眸咬牙切齿地逼问着,“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不忠!意味着背叛!”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段洵卿哭得身子一抽一抽的,满腹的委屈和绝望,“我这么多年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吗……你……你到底……到底要怎样才会……相信我……你要我跪下来求你吗……你要我挖出心肝来给你看吗……”
“你给我把这倒霉衣服脱下来,撕碎!”
“我……”
“你脱不脱?不脱我脱!”耿柏舟冲过去扯着段洵卿的衣领,大力朝两边一扯,只听得“嘶啦”一声怪响,一件纯棉T恤从领口到下摆完完整整分裂为两截。耿柏舟看似漫不经心地随手一扯,整件衣服就从段洵卿身上剥落下来。他“啊”地惨叫着捂住胸口,眼泪如白雨跳珠般飞溅而落,羞耻得整个□□的上半身都变成了粉红色。耿柏舟又把他掀翻在床上,三下五除二连撕带扯地退掉了他身上的牛仔裤,从柜子里掏出昨天刚买来的路易威登男士套装丢在段洵卿脸上,“穿好衣服出来吃饭!”然后卷起地上已经破烂不堪的衣服摔门而去。
整整一上午,段洵卿一直没有动一下,就那样直挺挺地躺着,失了神的眼睛里一直不停地流着泪,双手腕上两圈紫黑一片的伤痕也没有去顾及。也许是从小到大哭得太多的缘故,他现在一哭就头疼得像要爆血管,疼过后就又木又胀的几乎要晕厥。他的泪打湿了整个枕头,心也痛得麻木,到最后没有眼泪可以流出,就怔怔地看着天花板发呆。
耿柏舟走进来拍了拍他,硬梆梆的语气如木棍般敲击下来,“起来吃东西,别躺那儿装死!”
“你要是看我不顺眼,就把我丢出去,让我死在外面。”
“喂,不就是撕你两件衣服吗?你还跟我没完了是不是!”消了火气的耿柏舟懊恼得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但依旧死鸭子嘴硬,“我又没打你,你至于这么半死不活的?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段洵卿偏着头,干涸的眼窝里又开始泪雾迷离,无力地哽咽道,“我不配有想法,不配有主见,不配被当做人看待……”
“喂!谁没拿你当人看了!”
段洵卿翻了个身,把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不再看他,“你跟阿豪去家……还摸他的脸……我跟你计较过吗……可你呢……上次楼老师教我写毛笔字,你就大发脾气……”
“我什么时候摸那个骚货的脸……”耿柏舟又想发火,怔怔地想了半晌,“哦,是不是那天晚上,他穿着个汉服……嗨!那是拍视频,是工作!我以前还拍过吻戏呢,这你还计较啊!”
段洵卿嘴唇轻轻抖了几下,在枕头上擦干眼泪,抽噎着,“我不计较,我不敢计较……拍视频是你的工作,是你的梦想……可是我也有梦想,我也想获得认可,实现自己的价值……你因为我穿了媛君给我的衣服生气,因为我和玉颖聊天生气,你希望我的生活里只有你……我都可以理解……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的生活里真的只有你了,你也会不堪重负的……如果哪一天你厌倦我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孤立无援,我该如何自处……”
“洵卿……”耿柏舟心痛如绞,抡起拳头狠狠捶了几下自己的脑袋,“砰、砰、砰……”把段洵卿抱起来给他穿上了衣服,拧了个湿热的毛巾把他擦干净眼泪,重新把他抱在怀里,“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真是气疯了……我也不知道这么回事……一看见那衣服……我就好像回到了六年前,看到那个女色坯抱着你……玷污你的样子……我……”
段洵卿伏在耿柏舟的肩头泪如雨下,“过了这么多年……你为什么……还不能释怀……”
“每个伤害过你的人,我都不能释怀。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伤害你的却是我自己……对不起……”
“我不明白,我们经历了那么多,为什么现在能早早晚晚地厮守在一起了,却还闹矛盾。那从前受的苦,有什么意义?”
“是你对我没有安全感,我也对你没有安全感。”
段洵卿擦擦眼泪,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酡红着酝酿了半天,仿佛在做一个生死攸关的决定般,郑重其事道,“你要的安全感,我可以……你……你把我绑起来吧……”
“不!”
“你……你不要我吗……”
“我害过你一次,不能再害你了……”耿柏舟突然咬住段洵卿肩膀上的一块软肉。段洵卿“啊”地一声哀嚎出来,只觉得肩膀上湿漉漉一片,猝不及防的剧痛让他抽干了他浑身所有的力气。他疼得颤抖起来,耿柏舟没有松开牙,撕咬的力道越来越残酷。段洵卿抖着身子压抑得哭着,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只任凭眼泪打湿了耿柏舟的头发。他知道耿柏舟心中的痛,每次耿柏舟喝了酒,都会对他异常暴躁。他去送醒酒汤,总会被拒之门外,甚至有一次还猩红着眼睛用十根手指死死掐住他的肩膀,痛得他喘不过气来,最后连人带汤推出门去……
当耿柏舟松开他时,他闭目仰倒在床上,脸色潮红,胸口疼胀不已,喘得像溺水中濒临死亡的人。耿柏舟摸着他肩上渗出的涔涔血迹,凄惨一笑,“我这辈子,值了。”
过了好久,段洵卿终于坐直了身子,用指尖在耿柏舟的胸口胡乱地划着,“柏舟,我本是个对人世间没有任何眷恋的人,如果说我还有那一分的热情和真诚,也都给了你。我知道它很卑微,很不值得一提。但我求你能好好地收着,别嫌弃,行吗?”
“好……”
“你还要答应我,你生气,想骂我,想打我,我都会乖乖地让你骂,让你打,打得多狠多重都可以。但是你不可生气,不可以气坏了自己的身子,能做到吗?”
“洵卿,我……我就是个混蛋,渣男,我……我可能就像老张说的:我就像个老母鸡下个蛋,放到哪里都不合适,东掖西藏的,早晚得一屁股坐死……”
段洵卿破泣为笑,“什么破比喻啊!我才不是蛋呢,我更不要被你一屁股坐死!”
“好好好,你不是蛋不是蛋,我是蛋,是大坏蛋,大臭蛋,大笨蛋好不好?”耿柏舟见段洵卿终于有了点笑意,便千般温存万般款语起来,“你以后别穿别人给你买的衣服,只穿我给你买的,只用我给你买的东西,好不好?”
“嗯,看你表现吧。不过,你刚才欺负我欺负得那么狠,我得惩罚你。”
“怎么惩罚?”
“把上衣脱掉,我要在你背上画乌龟。”
“这简单!”耿柏舟脱掉上衣趴在了床上,“画吧。”
“我要用毛笔蘸墨汁画,你这么大个身板子,我要画一幅百龟图。”
“喂!”耿柏舟忙穿好衣服翻身坐起来,抗议道,“毛笔!一百只!你要活活痒死我呀!”
“你欺负我的时候怎么不怕我会痛,会痒呢?你不同意是不是?”段洵卿傲娇地撇撇嘴,“你不同意我就离家出走。哪天哪里有洪水火灾什么的我也不管不顾地去抗洪,去救火,我也去得个烈士荣誉。然后隐姓埋名躲起来,让你一辈子找不到我。”
“得得得,”耿柏舟缴械投降道,“我今天罪孽深重,触犯天条,要打要杀全凭你。不过说好了,画完了赶紧擦掉,不许外传啊。”
“放心吧。你愿意暴露,我还不愿意让别人看呢!快趴下!”
“等会儿,”耿柏舟从柜子里拿出一瓶药酒,涂在段洵卿手腕的伤处,“洵卿,你先忍一下啊,我尽量轻点儿。”谁知道他刚搓了第一下,那个小笨蛋的眼泪“唰”一下落了下来,然后委屈巴巴地眨眨眼睛,轻轻地抽噎着。
“洵卿……”耿柏舟揉揉他的后脑,把段洵卿的额头跟自己额头贴在一起,安慰道,“对不起……”
“我是恨我自己……为什么这么容易哭……”
“小笨蛋,你是个小朋友啊,在我面前,你不用坚强。你想哭,可以尽情地哭。”
耿柏舟被乖乖地趴在床上一下午被段洵卿画了个巨幅百龟图,又拍了好几张照片作为一辈子糗事的“罪证”,让那个小笨蛋充分享受到了倒反天罡的乐趣后。刚想穿衣服去店里,又接到了一个电话。
“小笨蛋,老张约我去喝酒唱K,晚饭我不回来吃了啊。”
“喂,去哪儿?都有谁?几点回来啊……”段洵卿还没问完,耿柏舟就脚底抹油撒丫子开溜了。他一个人怏怏不乐地吃完晚饭,又去办公室里加班改完了作业,直到月明中天之时,才拨通了张伟翔的电话。
“喂,伟翔……”
“喂,班长,你好啊。”
“嗯,柏舟他……他跟你在一起吗?”
“啊……你说舟哥啊……嗯,跟我一起呢,我们在……在大街上溜达呢……”
“你们在哪里?”
“就……就在潘家园这里,舟哥说……说给你买个古董花瓶,我们就到这儿来了。呵呵呵。”
“可是,可是……他今天走的时候说跟你去喝酒……”
“对对对,我们刚才是在一起喝的酒。你猜今天喝的是啥酒?七鞭酒!驴、狗、鹿、马、羊、牛、猪,七种动物的鞭放一起泡的酒。舟哥是真有量啊,我才喝了三两,他一个人喝了一斤半。这玩意儿,绝对能大展男人的雄风,让伴侣知道知道什么叫血染的风采!”
“喝完了酒怎么开车去的潘家园?”
“找代驾啊。我跟你说现在的代驾技术不行,这一路给我颠的呀……”
“柏舟呢?你让他接电话。”
“哦,舟哥啊,我帮你叫他。舟哥,舟哥,班长电话……厕所里哼唧呢,这点酒喝的,都丧尽天良了。”
“伟翔,我可是一直很信任你的,你可不能帮那个坏蛋一起说谎骗我呀。”
“哎我说班长,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舟哥吗?舟哥这么闭关锁国忠厚老实的人怎么会骗你呢?这不相当于在树上栽地瓜在屎上雕花吗?是,舟哥有的时候是愿意出去应酬,喝喝酒吹吹牛逼什么的。那次我劝他了,我说舟哥,人家班长一个人在家里孤单寂寞冷的,你能不能多在家里陪陪他,别一天灯笼火把的出去鬼混。那那KTV的小曲就那么撩拨心弦,那烧烤店的小酒就那么凉爽甘甜,那丰乳肥臀的小妹子有那么让人浮想联翩吗?醒醒吧,舟哥,不要混入渣男的深渊。只有温柔贤良秀外慧中的班长,才是你永恒的春天!让我一番话给教育哭了……”
这词儿简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段洵卿气得挂掉了电话,这个死鬼,今晚不说清楚,我跟他没完!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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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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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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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0 章 一百九十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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