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仪得了嘱托,等着亲手将箱子交给长公主,候在暖阁里,听仆从说西城郊山里着火了,心里不安,出去看看不到,跃到暖阁二楼,见是别庄的方向,顿时扔了手里的箱笼,不管满地金银玉器散落,也不管仆从如何惊呼,疾步奔出堂邑侯府,迎面撞上一华服妇人,不由忧愤地大喊了一句,“连长公主也舍弃主上!主上放了一把火,把自己烧得干干净净了!这下你们满意了吗!”
宁仪并不蠢,看见那浓烟,便想起今日的暗卫都被支开了,是了,主上那样骄傲的性子,这几月来却受尽侮辱,眼睛治了两月不见效,停了药,跟他们说不用担心,其实心里早已经崩溃了罢。www.jieyidazhiye.com
宁仪话喊完,眼泪已经模糊了视线,再看远处散落的金银珠宝,主上本没有什么积蓄,都是变卖了一些方子,图册,古书孤本来的。
宁仪不再耽搁,出府劫持一匹马,往城郊奔去,又发了烟信,企盼其他几人离得近,尽快赶去救下主上。
刘嫖一时不明白这胆大的奴婢说些什么,到仆从们都望着西边窃窃私语,心神乱了,上楼看是郊西,知晓阿娇搬去城郊后就住在郊西,头一阵晕眩,几乎从楼上栽下去,被扶住时几乎是哭喊出来,“快!备马车——备马——”
她下楼踩到地上的金银,知晓这是阿娇让送来的,一时心痛,几乎昏厥,上了马不会骑,也硬拽着缰绳往城外奔去了,“阿娇——阿娇——”
搬运尸体耽搁了一点时间,听见马蹄声传来,阿娇便带着楚服一道上了树,借着繁茂的枝叶掩盖身形,看宁舀宁一几个冲进小楼,就那么徒手把那具尸体从倒塌的梁柱和灰烬中刨出来,宁舀那个高两米,肌肉轧结的莽汉跪在旁侧痛哭不止,宁小五几个也不住抹泪,自己不由也落下泪来。
楚服轻声问,“他们对你很忠心,怎么不带上他们。”
阿娇轻声说,“玉门关外现在是什么情况还未可知,需得做好随时死在那儿的准备,这些年他们跟着我到处奔波,已经太累了,付出了青春,三十老几也成不了亲,我如何舍得他们再随我丢了性命。”
楚服沉默,又摇摇头,“他们宁愿随你丢了性命。”
阿娇擦了擦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走罢。”宁一一直看着尸体,又翻检了尸体下床榻烧毁的情况,神色迟疑,定是起了疑心的,她的护卫以宁一为首,也以他最为沉稳细心,很快宁一就会猜到前后因果,也能猜到她要做什么,大家不至于为她的‘死’伤心。
已有侍卫赶来询问情况,大变了脸色,立刻牵了马要赶去阳陵禀告消息,阿娇看着远处山峦巍峨,缓缓吐出胸中浊气,待院墙外侍卫走空,朝楚服轻声说,“走罢。”
楚服虽然没修习过武功,但她常年在外漂泊,体力耐力都好,上树下树和阿娇一样迅捷,两人没再进城,骑马一路往临兆去,路过河梁时,阿娇先找个客舍住下,要准备些东西。
楚服生于山野,混迹人间,读了些书,却越来越不讲究礼法,看阿娇非但做了假路引,还要易容成夫妻,就问道,“皇帝已经休妻了,还会派兵来抓你么?”
阿娇摇头,纵然是休妻废后,刘彻也决不允许她不在掌控之下,哪怕说得再好听,也是不可能放她去他不知道的地方的。
楚服生得英气,身量比阿娇高出两个拳头,恰好扮成夫君,等收拾完,阿娇倒是松了口气,毕竟刘彻是决计想不到她会带楚服一起走的,且除了楚服,没有人知道她眼睛已经好了,要查到她的行踪就更难了。
刘彻也绝对猜不到她会出关,两人买了个牛车,准备好入冬要用的厚衣服,被褥,足够多的粮食,继续赶路。
刘彻去过霸陵,到阳陵祭祀完,便在阳陵附近的少华山狩猎,白日见山涧一坡地开满了各色花,略逛一逛,果真在林子里一颗桑树上看见了蜂窝,那是个老巢,蜂蜜已顺着树干淌下,惹得一只熊瞎子抱着树干舔来舔去,刘彻将小熊赶走,兜帽照着头,把那蜂窝挑下来,带回了行宫,取了陶罐来滤蜜渣,等小陶罐装满,已是半夜了。
秋猎刘彻不带宦从,起居都是洛三负责,旁边立了大半夜,见这桑花蜜是成了,色泽如金,醇香浓厚,便轻声问,“属下立刻让小八给主母送去罢?小八机灵些,话多,主母也常常被他逗笑,留他在主母身边,主母也不寂寞。”
刘彻未言语,只起身道,“出去走走。”
洛三跟随二人多年,知晓症结所在,而这是世上最难的难事,闻着行宫里醇厚的蜜香,便又不落忍,主母无论如何都不能体量主上的为难之处,稍稍退一步么?终是后宫三千,主上心里不一样只有主母么?
禁军要跟着,刘彻让守着行宫,只带了严助和几名暗卫。
陵寝旁都未修官道,以免惊扰先祖英灵,少华山在阳陵后侧,草木茂盛,多有林间小道,夜里虫鸣鸟叫,夜凉如洗,倒也别样清净。
洛三洛小八远远跟着,走了小半个时辰不见停,听是在问丞相府门客的事,也不敢上前叨扰。
“看数量,比战国四君还要盛些,丞相门庭扩了几次,总还不够用。”严助频频摇头,“前些时日魏其侯大病了一场,辞官养病,府中宾客十之八/九都投到了丞相府,北阙半条街尽数归了田家,长此以往,只怕养士之风大盛,陛下还得早日定夺。”
刘彻唔了一声,“且让他再舞一舞。”
两人一路行出了猎山,刘彻微蹙了蹙眉,走了几步,妇人的哭声越发清晰,洛三忙去查看,回来禀报,神色有些踌躇迟疑,“是一户农人家,许是小孩重病,急了,这才痛哭不止。”
陵寝附近不可能有农户胆大建房,刘彻很快猜到了是谁,五月前似有奏报,戾太子刘荣之子刘当暴毙,只那时忙于匈奴一战,宗正上了奏疏,他匆匆看过一眼,批复后便没再管了。
天子不语,洛三继而禀报,“刘当暴病后,留下孀妇,月前产下一子,许是患了重病,属下看呼吸重气息弱,约莫是不行了。”虽是已被废为庶人,但毕竟是皇嗣,理当知会宫里一声,但也正因为是庶人,又无能仰仗的依靠,窦太后一脉势微,汉庭如今皆是天子说了算,谁敢报入宫中,触天子的霉头。
刘彻吩咐道,“你去请洛九来看看,只说过路行医,无需道明身份。”
严助听了,便行了一礼,“陛下仁义惠爱。”
洛三应声去了,半道碰上洛一,看他脸色比雪还白,惶急无比,还来不及开口,只觉一阵风往身侧掠过,洛一已经甩开他一大截了。
从未见洛一这等失态过,定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洛三心里一突,急匆匆交代洛小八去请人,自己也追着折回去了。
严助听得骇然,洛三听是皇后西郊别庄纵火自焚,骇得呆住,竟是差点就落下泪来,再去看主上,却见对方面色阴沉,只吩咐牵马来,立刻回长安城,又让洛一去把传令的侍卫找来,把情况重新说一遍。
洛三又是一呆,一时心中竟不知是什么滋味,见洛一身体紧绷几乎站不起来,忙扶了他一把。
阳陵离西郊别庄有一日的路程,刘彻虽是知晓阿娇绝不可能自戕,恐是她炸死埋名,远离长安自此不与他相见的把戏,却还是心神不稳,天明赶至别庄,看了那具被烧焦的尸体,心脏才有了热度似的,落回了实处。
他甚至不用看那女子身量,手骨,一眼便知绝不是阿娇,再看守在一旁的宁一几人,虽是眼眶通红,此时神情却都极为不自在。
竟是一个人都不带,自己跑了。
只怕是早就有了离开的打算,那日宫门外邀请他相聚,原来是桩不辞而别前的断头饭,竟是走得这般决绝,连声招呼都不打,还妄想拿这么一具尸体糊弄他。
若他认不出,是不是要将这不知名的女尸放入陵寝,将来与他一道合葬了。
她这般走了,想来他与谁合葬,她也是不在意的,刘彻齿冷,又念及她眼盲,一个人不带,不知是躲进什么深山老林,还是在什么地方当叫花子,心里顿时五内俱焚,疾步走到庄外,不见她人,便只恨近来都顺着她心意,不让暗卫跟着惹她心烦,这会儿让她跑了。
禁卫们噤声,里头有些曾随皇后去过雁门关,这时都抹了眼泪,不忍去看收敛的棺椁。
刘彻面色冰寒,叫了洛一到一旁,低声吩咐,“调动暗卫、各驿传点的人找,此事不要声张,暗地里找,她会易容术,要仔细甄别。”
想着她眼盲,行走都不便,两日的功夫去不了多远,定也会被他抓回来,又吩咐道,“找到她,不要惊动,先回来禀报,朕亲自去接她回来。”
洛一一震,旋即明白过来,几乎脱口询问,知晓此事不能声张,硬生生忍下了,洛三几人反应过来,也是大喜,应声去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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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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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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